松开唇时，少女的面庞泛起酒醉似的酡红，嘴唇鲜红湿润。
沈绾后退了两步，眸光不知该落在哪里。
他浑身一丝不挂，还滑落下调皮的水珠，眼睛和头发一样湿漉漉的。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做了番心理建设，才对上他的视线。
“擦、嘴。”
他很认真地说。
......
从字面上理解，对了一半。
为了不破坏他内心的纯洁，沈绾没有纠正这个举动的意义，而是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浴袍，扔到他身上。
“穿上。”
他接住浴袍，她背对着他，正在喝牛奶。
她好像......不高兴？
男士宽松的浴袍他勉强穿得下，略微紧绷。男人系好带子，却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沈绾慢吞吞地喝完牛奶，然后去浴室换上空间里的睡衣。
黑色真丝睡裙。她看着镜中明艳妩媚的女人，勾唇妖冶一笑。只是，外面那个男人根本没有情欲。
不过呢，她就喜欢挑战。
出了浴室，零号在柜门前站着，好像被罚站的学生。
他的头发还半湿着，泛着精灵般的银色光泽。从侧面看，冷峻的面庞如同古希腊的雕塑。
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转过身来。
果不其然，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来床上。”她盘腿坐到床上，对他勾勾手。
他上了床，整张床都颤了几下。
“你的枕头。”她放慢语速，拍了拍柔然的鹅毛枕。
他一下倒下身，脸正好躺在她手心里。
【睡觉】
他不需要睡觉，只需要【待机】，随时可以【启动】。
但是，这个词跳出脑海时，他突然有了倦意。
主人的手心香香软软，好像烤箱里的苹果派，蓬松香甜。
沈绾想抽回手，却被他亲昵地蹭了蹭。
“乖，我也要睡觉。”她还是狠心抽出手，顺势拍了拍他的脑袋。
他认真地重复道：“睡、觉。”
女人在他面前躺下，翻了个身，看向露台上的落日余晖，一片橘红蔓延进来，亦真亦幻。
这个点睡觉，似乎有点早。
感受到身后的某人温热的呼吸，沈绾不由抓紧枕头，身子微僵。
背对一个随时可能丧失理智的人，似乎不太明智。
她深吸口气，缓缓转过身子。
夕阳的柔光浮动在他俊逸的脸庞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柔软下来，仿佛化开的墨水。
他突然贴近自己，高挺的鼻尖轻触到她的额间，慢慢往下，似乎在寻找什么。
“做什么？”
她刚开口，他的唇就覆上来，满足的轻哼溢出唇齿间。
那种令人上瘾的触感，来源于这里。
他的吻突然而强势，沈绾差点缓不过气来，不禁用手推向他的胸膛。
意外的是，他竟然乖乖松开唇，拉开一段距离。
“这是，亲吻。”她耐下心给他解释。
【亲吻】
完全陌生的词汇。
“亲、吻。”他笨拙地重复。
突然，女人凑近他，在唇上轻碰了下，卷翘的睫羽蹭到下眼睑上，痒痒的。
“这叫亲吻。”
至于他方才霸道蛮横的吻，更像是“钻”。
他似懂非懂地眨眨眼，暗红的夕阳在他眼中不断下沉，夜幕逐渐蔓延开来。
沈绾贴着枕头，困意渐渐袭来，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但一旁的人根本睡不着。
他凝视着少女的睡颜，看着月色爬上她的脸颊，清冷中透着柔美。
突然，露台的墙上，兀地出现一只手——
接着露出丧尸可怖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