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清冷缱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淡淡的雪松味立刻将林初包裹住。
“拿着。”顾非明将人拉入怀中，把一块透明的晶石塞进她有些凉小手，轻轻握住。
林初抬头，盯着顾非明的眸子几秒才回过神，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她原本被风吹的有些冷的身子感到一丝暖意。
“不算认识，只是见过一面，小家伙还说长大了要报答我呢，小骗子。”
林初语气淡淡，捏了捏顾非明刚刚塞给她的东西。
“哪来的？”
菱形，坚硬，拿在手里精神力会感觉到暖，有这几种特性的，只有晶核。
顾非明眼神柔和，揉了揉林初柔软的头发，轻声道：“跑出去一个，烧了。”
“回去吧。”
林初偏头向外望去，没有尸体，也没有任何异味传进来，甚至连点灰都没留下。
将还满着的煤气罐和柜子里那几盒包装完好的罐头收进仓库，在墙角的位置挖了个坑，把小女孩仅剩下的躯体埋好，林初和顾非明回了房车。
时间已经九点多钟，餐桌上放着两碗清炖羊肉，里面加了一小缕挂面，桌子中央还有几碟解腻的青菜。
这个时间吃早饭有点晚，吃午饭又太早。
本打算吃点抗饿又暖身子的东西，中午过后直接赶路的，现在却有点吃不下。
顾非明将一瓶桃汁拧开倒进杯子里，放在林初手边拿出一支吸管插上。
“喝点东西。”
他的团团到底是个女孩子，看到那样的场面，吃不下也是正常。
林初眉头紧皱着，小巧的唇抿了抿，指着桌子上的面有些为难的开口，“他们管那个，也叫羊肉。”
顾非明一愣，再低头看向那两碗面的时候，眉心微微皱起。
“吃别的，十分钟。”他起身端起碗，打算倒掉再做别的。
林初身子往前倾了倾，握住顾非明微凸的腕骨，现在看着这面是有点恶心，明天不就没事了。
“别倒，下回再吃。”
意念一动，两碗面在顾非明手中消失。林初调皮的冲着顾非明眨了眨眼。
“顾总勉强一下，吃个外卖可以吗？”
顾非明探究的眸子认真的看了林初一会儿，确定刚才的事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心理阴影，这才轻笑着坐回椅子上。
“好。”
……
房车的门紧闭着，车内还算暖和。
高速路上，偶尔有几辆车子路过服务区时速度放缓，看到停车坪上停放着的房车，犹豫片刻又继续开走。
距离刘申耀给出的时间仅剩下了一天。
江城，明月湾基地。
陈兴南坐在三楼尽头办公室的沙发上，面容严肃的捏着手中一个档案袋。
虚掩着的门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高大笔直的身影将门开了一条刚好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挤进屋后，又迅速将门关上。
陈兴南站起身，透过玻璃窗往楼下巡逻的队伍里扫视了几眼，把档案袋递到来人的手里，面容严肃站得笔直。
进来那人将档案袋里的内容看完，垂眸在沙发上坐下。
“顾总真的肯放过菲菲，让我带她走？”
廖俊明将手里的档案袋捏紧，将头上的兜帽往下拉了拉，隔着口罩的声音有些发闷。
昨天晚上，陈兴南通过特殊渠道联系到了他，说了廖菲菲的事，他连夜从临市的小基地赶来，直到今天上午才到达江城。
“我可以去拖延时间钓出大鱼，但是顾总答应的事要办到。”
廖俊明帽子压的很低，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掩住，看不出表情。
他拉开外套的拉链，将档案袋塞进衣服里重新拉上，再次拉了拉兜帽的帽檐，打开门转身出去。
屋门关闭发出轻微的闷响，陈兴南看着暗棕色的房门，无声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他本以为前长官不会回来，结果他还是回来了。
廖菲菲和袁芳芳通过他的名义做出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被顾非明摆在他面前时。
支撑着这个将正义和责任看的比生命还重的男人的信仰，瞬间倒塌。
为了妹妹能活着，他将明月湾的指挥权全部交给了顾非明，因为自己的徇私，他无颜面对他们这些下属独自离开了明月湾。
现在为了把妹妹带走，他又回来了。
陈兴南沉声叹了口气，拉开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张合影，最右边的是廖俊明笔直挺拔的身影和严肃的脸。
顾非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林初坐在驾驶室，一双小巧白嫩的脚丫搭在方向盘上，拿着平板激情追剧。
旁边架着的小桌子上，还放着两包薯片，一盒炸鸡和一瓶冰可乐。
听到身后的动静，她从座椅的一侧探出头，看到顾非明时嘴角扯出一个灿烂的笑，“醒啦？”
顾非明抬头时，刚好对上林初的笑脸，像是有什么撞进了心头。
世间再多的美好，也比不过这一刻。
他活动了一下白皙修长的脖颈，从餐桌旁走过时抽出一张纸巾，小心擦掉林初嘴角上的炸粉碎屑。
“去后面吃，我来开。”
他把小桌子单手抬起，桌上的东西放在餐桌上，又把小桌子折叠起来放进沙发和车壁的夹缝里。
林初麻利的把鞋子穿好，平板塞进副驾驶的收纳箱里，拧动了车钥匙。
“你处理明月湾的事就好，我来开。”她给自己把安全带扣紧，“快坐好，起步了。”
发动机的声音在空旷的服务区响起，白色的房车从停车坪转出驶入高速公路，朝着临安的方向开去。
顾非明嘴角噙着笑，坐回到餐厅的沙发上，拿出手机。
上面是陈兴南刚刚发来的消息。
驾驶室的车窗开了一条小缝，窗外的冷风灌进房车里，让车内的温度下降了一些。
林初看着前方，把副驾驶上的毛毯拉过来披上，又向后视镜扫了一眼。
顾非明依然只是穿了一件白衬衣，正在专心看着在服务区获得的那枚透明晶核。
他眉心微皱，指节分明的白皙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
抬眸看向驾驶室的位置。
“这东西，能升级异能？”
虽然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