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此刻心里五味杂陈，心情复杂。
原本下到尘世，是想好好补偿甘雨的。
可这些年，甘雨跟着他却吃了不少苦。
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一直在钟离身后默默地支持他。
现在听到甘雨说出这番话，内心更是觉得对甘雨深感亏欠。
“傻姑娘，这些年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钟离转过身，一把将她揽在怀中，轻抚她的发丝。
“甘雨不觉得苦，能陪在你身边，是我此生感到最幸福的事情。”
甘雨将头靠在钟离的怀里，轻声细语的温柔道。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不过请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我一定会带大家走出困境！”
钟离言语坚定，目光炯炯，十分自信。
他知道甘雨是担心他会出事，才想着要提前给钟离留个种。
“嗯，我相信你，钟离。”
“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在你身后支持你，直到永远。”
甘雨十分善解人意，见钟离这般坚定，便没有继续强求。
她相信钟离会做到他所承诺的一切。
......
次日。
【蒙德】
钟离只身前往了一座剑盾标志的建筑内。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钟离见四周无人，便开口说出了这句话。
“钟离先生，自觉果然敏锐。”
“唰~”
凯亚一个闪现，便出现在了建筑内。
“凯亚，你应该清楚，我找你的原因吧？”
钟离凝视了凯亚一眼。
“钟离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约我见面呢。”
凯亚装作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凯亚，你别以为你所做的一切，没有人知道。”
“你瞒得住温迪、迪卢克他们，却瞒不住我。”
“你杀害女仆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
钟离信誓旦旦，像是已经掌握了凯亚杀害女仆的证据。
“你...你怎么...”
凯亚突然像被雷击了一般，心头一紧。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是吧？”
“这提瓦特大陆遍布我【索命网】的耳目。”
“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原来当日凯亚杀女仆灭口的时候。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璃月暗杀刺客团【索命网】成员的监视之中。
只不过为了不暴露身份，【索命网】成员并没有擅自出手行动。
而是迅速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夜兰。
夜兰在第一时间就将情报送到了钟离手中。
从那个时候起，钟离就已经清楚，凯亚应该是蒙德内奸。
根据凯亚十字眼的标志性特征，可以断定。
他应该是坎瑞亚特意安插在蒙德的间谍。
只不过从大局考虑，钟离并没有将这一消息告知璃月高层。
一方面，钟离不能够确定，蒙德内部是否还有其他内奸。
如果有，那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很难再挖出其他间谍。
另外一方面，钟离没有动凯亚的原因。
就是担心坎瑞亚会释放灾厄。
而凯亚就是能够免疫灾厄，不被异化的少数人物中的一个。
留着他有大用。
现如今。
坎瑞亚果真释放了灾厄。
因此钟离不得不开始对凯亚下手。
不过，他没有强行镇压，而是选择给他一个机会。
“你想怎么样？”
凯亚虽然心慌，但是作为一名间谍。
他早就做好了随时领盒饭的觉悟。
不然也不会在杀害女仆后，再次折返回蒙德，继续潜伏。
“我没想怎么样，只是希望你能够与我联手合作。”
钟离在说话的同时，一直在观察凯亚的微表情
他能够捕捉到，凯亚表情上的一些细微变化。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凶手，为什么不直接揭发我。”
“还想着要与我合作？”
凯亚有些诧异，不知道钟离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因为我发现，你并没有坏到骨子里，还有救。”
原来在凯亚杀害女仆后。
经常在夜晚暗中偷偷一个人跑到女仆的墓前流泪。
他在忏悔和内疚。
他并非有意要杀死女仆。
只是作为一名间谍。
他的身份暴露，将会是坎瑞亚的巨大损失。
在紧急情况下，凯亚来不及思考。
在本能的反应下，失手杀害了女仆。
实际上，凯亚在潜伏到蒙德后。
在这自由的城邦中生活了多年的他。
早已经对这座城市，充满了感情。
这里的人，心地善良，充满希望。
他们都活在阳光下，自由畅快。
而不像坎瑞亚遗民一样，只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
他甚至希望自己就是蒙德人，而非坎瑞亚间谍。
他与蒙德人，也算是有着深厚的感情。
他很希望能够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只是不巧他的身份意外被女仆撞破。
这才导致凯亚在情急之下，对女仆下了杀手。
而事后冷静下来，内疚懊悔的他，只能够偷偷跑到女仆墓前忏悔。
这一切，都被【索命网】成员暗中看在眼里。
因此钟离才说他没有坏到骨子里。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凯亚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要看看钟离找他究竟是什么目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知道你是坎瑞亚人，而且能够免疫灾厄。”
“所以想要借你的抗体一用！”
钟离也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你...你是想用我的血清去对付坎瑞亚？”
“这不可能！”
坎瑞亚虽然希望能够一直这样安然地在蒙德生活下去。
但是并不代表着他就背叛了坎瑞亚。
因此要让他出力，去做一些对抗坎瑞亚的事情。
凯亚自然是不愿意的。
“你要清楚，坎瑞亚现在不仅仅是发动战争这么简单。”
“他们是想要毁灭整个提瓦特，是在残害无辜的民众。”
“作为坎瑞亚人，你应该清楚灾厄的可怕。”
“如果有一天，你热爱的蒙德，和你重视的人全都变成了深渊怪物。”
“你觉得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钟离拿捏了凯亚对蒙德人和物的留恋和向往。
对他发起了灵魂拷问。
这确实不是凯亚想要的结果。
他想要一直这样在蒙德生活下去，但是又不想背叛坎瑞亚。
可是不提供血清，蒙德，甚至整个提瓦特都有覆灭的风险。
一时间，凯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如果同意的话，会有人来此地接应你。”
“如果三天过后，没有反应，也会有人接应你。”
“你好自为之！”
钟离说完这番话，便消失在了蒙德。
很明显，如果凯亚愿意与钟离合作。
钟离取得血清，凯亚还可以继续潜伏生活下去。
钟离不会曝光他的马甲。
但凯亚要是不愿意，那就只能够让坎瑞亚人给他收尸。
当然，是在强行提取完他的血清后，再解决掉他。
凯亚最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