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老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虞子烨这才突然开口道，“他们，很幸福。”
“嗯。”陶之衍笑着点点头，“简单而纯朴的幸福。”可能，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陶之衍拍了拍身旁的小木墩，“傻站着干嘛，坐啊，今天还没有走累？”
“嗯。”虞子烨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了这个不太适合他的身高的椅子上。
这个对于两人老人来说刚刚好的椅子，对于两人来说确实小了点。
感觉怎么坐都不好放腿的陶之衍，干脆将腿立了起来，将头当在上面，双眸看着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几只鸡。
“话怎么就突然变少了？感觉都不像你了。”
“是吗？”话变少了，好像是的，当他身边出现了其他人，他好像就不知道要怎么和他搭话了。
“不像我？”虞子烨抿了抿嘴唇，有些紧张道，“那，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陶之衍不自觉重复了这句话，然后歪着头看着虞子烨，“想听真话，假话？”
虞子烨犹豫了一会儿道，“真话。”他想知道他在眼里是什么样子的。
“哦！真话啊，我想想啊，可能就是一个染着银色头发的不良少年，很会打架，看着还很凶，可能不太喜欢读书…”
陶之衍的每一个字落下后，虞子烨的心就不由得下沉了一点。
“啊，最后再加上一个好像还喜欢打劫的，嗯，就是这样了。”
虞子烨沉默了许久，“我，有这么差吗？”
“你觉得呢？”陶之衍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虞子烨觉得自己此时的心好像都纠到了一起，有些涩，还有些难受。难受？自己多久没有难受过了，毕竟自家老头子都快打不过他了，按理说应该没人能够让他难过的才对。
“嗯！”
“？”听到陶之衍的声音，他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着他伸在自己面前的手，虞子烨有些疑惑。
“怎么了？”这是要干嘛，连伤心的时间都不给他了吗？
陶之衍勾了勾嘴角，故意忽略了虞子烨那一副丧气的模样，“糖！你要是这个时候给我一个糖，我就勉为其难想想你的优点，然后夸夸你。”
虞子烨愣了愣，“假话吗？”
“这个嘛？是不是假话，纯属看你怎么理解啦。所以，有人要给我糖，然后让我夸他吗？”
虞子烨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陶之衍，还有面前的手，“要！”
陶之衍却在这个时候收回了手，一副我已经看透了你的模样，“吼！你果然还有糖！想想当初的我，居然相信你只有三颗糖，然后还分给你了一颗。”
“那我现在给你糖，你还会夸我吗？”
“那就得看，某人的诚意了。”
在陶之衍的视线下，虞子烨再次摊开他的手，“四颗可以吗？”
“可以吗？”陶之衍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还有喽！
“你还有多少颗？”
虞子烨老老实实道，“三颗。”
“看来我的夸奖并不值七颗糖果呢！”
“不是的。”虞子烨赶紧否认道，“这三颗我帮你当着，你想吃的时候我再给你。再说了，你不是不喜欢吃糖吗，四颗应该就够了。”
而且，要是全部都给你了，我拿什么理由去和你说话呢。
“我不喜欢吃糖，你怎么知道。”陶之衍微眯眼睛，一脸审视的看着虞子烨。
虞子烨微微偏过头去，“余，余伯才，告诉我的。”
看着虞子烨这一副明显有些心虚的模样，陶之衍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哦吼！被我抓住了哦！又说谎了呢！
虽然，余伯才他们确实都知道他不喜欢吃甜的，但是，他可不认为余伯才会告诉他们自己的喜好，至少现在不会。
唔，本来还觉得这家伙说出什么不会骗他的时候，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现在好了，还没到一天，就打脸了呢。
陶之衍正准备说些什么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就听到虞子烨又道，
“还有，我自己观察到的，你经常喝的都是无糖的茶饮料。”
听到这句话落下，陶之衍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给我吧。”就算这个家伙过关了吧。
而且，他好像想起来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家伙了。
“什么？”
“糖果！你不是想听我夸你。”
“哦哦！”虞子烨赶紧把手里的糖果给了陶之衍，然后坐得板板正正的，等待陶之衍的夸奖。
陶之衍慢条斯理的剥了一颗糖，放到嘴里，一边感受着糖分在舌尖融化的触感，手指一边在膝盖上打起了节奏。
“优点？”
“嗯嗯。”虞子烨乖乖点点头。
“我想想啊。这第一嘛，就是虽然有些路痴，但是没我严重。
第二，虽然很怕狗，但还是把我拉走了，挺有义气的。
第三，虽然看上去有点凶，但…”
看着故意停顿在那里的陶之衍，虞子烨忍不住问道。
“但，其实就是一个爱吃糖的憨憨。”
“你怎么知道！”虞子烨的眼眸不由得瞪大了，“不不，其实是尚彦平喜欢吃，然后…”
“唉呀！”陶之衍挤了挤眼睛，“我记得某人说过，不对我说谎来着。”
虞子烨愣了愣，肩膀突然垮了一下，“好吧。是我喜欢吃糖。”
“摊手！”
虞子烨听话的伸出手，看着陶之衍又重新把糖果放到了他的手上，并合上课他的手，“既然喜欢吃就留着吧，我如果要在跟你说。”
说着，陶之衍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确实喜欢不太喜欢吃甜的东西。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下次还想知道我的喜好，就来问我吧。
不然，下次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好了，我想罗奶奶他们应该差不多了，我先进去帮他们端碗去了。”
在陶之衍即将跨过门槛的那一刻，突然回过头，“虞子烨！我们以前见过对吧？”
“嗯。”虞子烨点了点头，突然激动道，“那，你又想起来我是谁吗？”
在虞子烨期待的眼眸中，陶之衍笑着摇摇头，“没有！”
“嗯。”虞子烨陡然低下头，有些失落道，“你去帮罗奶奶端碗吧，我马上就来。”
“虞子烨！”
听着陶之衍带着笑意的声音，虞子烨眼眸中又燃起一丝希望，抬头看着他。
所以，是想起来了。
“那个不对我说谎的话就作废吧。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这个好像不符合你的人设，会让你觉得变扭，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