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我一个了吗。”
归尘径直飞下天命总部，而此举，也让他体内为数不多的崩坏能彻底耗尽。
“我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归尘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于是便随便挑了一个方向飞去。
飞啊飞，越来越低，直到落在地上。
“对，对抗崩坏。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这一摔仿佛一巴掌将他打醒，让他重新有了目标。
“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走向远方。
走啊走，直到身体越来越重，直到再也承受不住重量。
意识随着眼前一黑而脱离身体。
失去崩坏能支撑的身体终于倒在了地上。
死一般的寂静。
……
“姬子，你捡来的这个小家伙还没醒吗？”
一个尚未到变声期的女声。
“学园长，你都问了十遍了。”
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
“我就是想看看，这个崩坏能适合者。竟然是一个男生？”
“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昏倒在野外。正好我看见了，于是就带了回来。”
“姬子，我应该只是看见他长的好看吧。”女孩声有些无奈。
“啊？哈哈哈…”名为姬子的女性有些尴尬。
“唉，他醒了。”
归尘从黑暗中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女孩和一个女人。
“这是哪…”
“这里是圣芙蕾雅学院，我是这里的学园长，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小朋友。”德丽莎说道。
“阿波卡利斯？你跟奥托什么关系？”
归尘问道。
“你认识我爷爷？”
“爷爷？他这么年轻就有孙女了？”归尘听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消息。
“……”德丽莎有些无语。
“好了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一旁火红色头发的女人开口。
归尘看了过去，随即瞪大了眼睛：
“卑弥呼？！”
女人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说道：
“卑弥呼是哪个女人？我叫姬子！”
姬子有些生气。
“姬子？也对，她已经死了。”
归尘低头念叨着。
“好了，现在该你介绍一下自己了，让女生先开口可是不礼貌的哦。”
“我叫归尘。”姬子的语气让归尘不免想到了她。
“噢，归尘小弟弟，你有家吗？”姬子又问道。
“姬子！”德丽莎轻呼了一声。
“没有。”
“正好！不是…我的意思是…”
“你就在这里待着吧，这里很安全。”
“安全…”
归尘重复着这两个字。
“姬子，我们走吧。”
德丽莎没有再说什么，摇摇头推着姬子出去了。
待到房门紧闭，归尘才微微一叹。
“在陌生的时代中，只我一人又如何战胜崩坏？
又如何…战胜那无边的终焉呢？”
言罢之后，死寂一片。
黑暗笼罩了房间，好像一条蛇在向他吐着信子。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
“嗨，归尘小弟弟，我来啦。”
“归尘，好点了吗？”德丽莎问道。
归尘点点头，体内的崩坏能已经恢复了两成。
“那么，你现在就是圣芙蕾雅学院的学员了。”
“？”归尘有些疑惑。
这个时代的人类，思维这么跳跃的？
不过也好，至少有个住的地方，不用风餐露宿。
想到这，归尘点点头：“好。”
德丽莎嘿嘿一笑，说道：“那么，这位新学员就由姬子你来教啦。”
“好的学园长。”
“……”
你们商量好了是吧？
归尘说道：“再等几天，等我能下床的时候。”
姬子闻言眉开眼笑，开心的说道：“好啊，那先叫一声老师吧。”
老师？
不行！
在归尘心中，能称呼为老师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阿洛克。
归尘盯着姬子，答案不言而喻。
姬子也不恼，只是很淡然的挥了挥手：“没事，不想叫也没有关系。”
“德丽莎，你是这里的学园长？”
德丽莎骄傲的点了点头。
“那应该也不是什么正经学院。”
“嗯？什么！你再说一遍？”
德丽莎急了。
“这里训练女武神，用以对抗崩坏。”姬子说道。
对抗崩坏？
“姬子，你上不上课了？快去快去。”
德丽莎的声音传来。
“好的学园长，这就去！”姬子浑身一激灵。
“对了，把你包里的啤酒放下。”
！
姬子动作迟顿了一下，转头嘿嘿道：“怎么可能呢学园长，我先走了…”
咔嚓—
房门打开，姬子窜了出去。
“哎，姬子阿姨，原来你在这里。”
“琪亚娜！”
“笨蛋琪亚娜，又乱说话。”
门外传来了三个少女的声音。
“琪亚娜，快回去上课！”德丽莎无奈的说。
“唉？大姨妈怎么也在这里？”
名为琪亚娜的白发少女先一步跨入房间。
“唉琪亚娜，快回来。”
这时，琪亚娜发现了德丽莎身后的归尘。
“哇，好漂亮的小姐姐！”
归尘的头上布满了黑线，正要说话时却戛然而止。
律者？
归尘感觉到了两个律者的气息。
归尘瞬间警惕起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女。
“好了琪亚娜，快跟姬子去上课，不然…”
德丽莎警告道。
“好的大姨妈，我先走了拜拜！”
在听到声音的一刹那，琪亚娜瞬间开溜。
“我们快走吧姬子阿姨，上课要迟到啦！”
“琪！亚！娜！给我站住！”姬子愤怒的声音传遍了整幢楼。
待几人走远后，归尘才满脸严肃的质问道：“德丽莎，你说这里是为了对抗崩坏所建立的，对吧？”
看其点头，他又说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律者？”
德丽莎无所谓的样子让归尘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
“你是说芽衣？”
“她是律者没错，只不过体内的律者意识自我封印了。”
“自我封印？”
归尘觉得自己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
“你给我讲讲吧，从第一次崩坏开始。”
“这是你对学园长说话的态度？”德丽莎反问。
“……”
“算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大发慈悲的说一下吧。”
德丽莎一招手，便开始说起了往事。
从柏林的第一次崩坏，到长空市的第三次崩坏。
从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到第三律者雷电芽衣。
“原来如此…具有自我意识的律者吗…爱莉…”
又在低头叨叨了。
德丽莎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关上门后，低头的归尘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这便是你所说的人性之华吗？”
真美啊。
一滴泪水自眼角落下，滴在床上。
却瞬间将床单蚀出一个洞来。
归尘擦干眼泪，笑了笑，望向天空。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就像她的笑容一样，纯洁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