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男人不行，许之渺被折腾得半条命都快没了，算是彻底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盖房子的事提上了日程，过了几天，许之渺跟秦列去了趟镇上，秦列去上班，她则去了供销社，准备买一些糖果和香烟。
这些东西都是给到时候来帮忙的人准备的。
这个年代盖房子不用工钱，管上一顿饭就行了，许之渺却想着尽快把房子建起来，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卖力气，这点小东西还是不能吝啬。
空间里倒是有糖之类的，但那些都太超前，未免麻烦还是上供销社买算了。
不过，这回供销社里的售货员眼睛跟长到了天上似的，一副爱答不理不耐烦的样子，等排到许之渺时，更是鼻孔出气，狠狠剜了她一眼。
嫩肉细皮，专门勾引人的骚狐狸！
“要什么？”
语气跟打发叫花子也没什么两样。
许之渺皱了下眉，“麻烦，五斤硬糖，六包老前门。”
那个售货员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扭过去抓了两把糖，“糖其他人还要买呢，就这些。烟没有。”
说罢，她把手上的东西对着柜台一扔，“两斤，五毛钱，快点。”
许之渺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她了，但莫名其妙被人冲，任谁都不会再有好神色。
她双手抱着胸歪了一下脑袋，声音冰冷，“烟不是就摆在那吗？你瞎了啊？”
那个售货员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直接就发难，愣了一下。
许之渺下巴往柜台上的硬糖上扬了扬，“而且，我说的是要五斤糖，你不仅瞎，还聋了么？我只知道先来就先买了，别人要不要关我什么事？什么时候供销社买货不是靠排队而是靠售货员意愿了？”
供销社里人本就不少，这一下几乎是把其他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有些刚刚也受了这个售货员慢怠的人还没走，也帮腔道：“就是，眼睛长到脑袋上去了，我们出钱出票又不白拿，你一个售货员，也不知得意个什么劲。”
其实也不是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
这年头售货员职位是香饽饽，有工资拿不说，还能优先买到紧俏物资，谁家能出个在供销社上班的，简直走路身板都能挺直三分。
这个售货员再眼睛不是眼睛嘴不是嘴的，他们还不是要捏着鼻子找她买东西？
这姑娘胆还挺大，敢直接跟售货员对着呛。
众人不由得多看了在柜台前买东西的姑娘一眼。
面若芙蓉声似莺，一身再简单不过的衣裳，偏偏就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这······
这姑娘是哪得罪了这售货员了，有东西都不卖给她？
售货员刘桂兰没想到这姑娘看着娇滴滴的狐狸精样子，脾气竟然这么大，跟那个贱人一模一样，顿时就来火了。
她也不卖东西了，索性叉着腰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许之渺一番，一张脸凶恶无比。
“哼，货是有，我就不卖给你怎么了？一个姑娘家家的，一点廉耻都不知道，糖买这么大一包，还要烟，这些东西可不便宜，谁知道你是自己的钱还是勾搭了什么男人才有的钱呐。我把东西卖给你，东西都嫌脏。”
她理直气壮得像是真知道什么一样，瞬间就把其他人看热闹的心思吊起来了，看许之渺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起来，隐约中甚至有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这些人反正也不纠结什么真的假的，谁声音大听谁的。
许之渺真是被气笑了，周围的人她管不过来，但这售货员无缘无故的污人名声可不行。
她向着那售货员道：“首先，这些东西很多吗？我家里要请工造房，图个好气氛而已。
而且，就算不是要请工，总共才几块钱，也不是拿不出来，我想花就花了，怎么，你嫉妒了？
再者，买什么跟你有关系吗？我就是要买烟回去扔着玩儿，你一个卖东西的，也只管老老实实做你分内的事，我要什么拿什么，嘴那么长，不如自己切下来还能给家里添盘炒菜吃。
最后，大姐，你这话里话外的，好像对勾引男人要钱这种事很熟悉啊，是自己就是啊还是你男人被哪个女的勾引偷偷往外拿钱了？”
许之渺啧了一声，“不管是什么，听起来要么你贱要么你男人贱，一家子总是有一个人的。”
其他人迷茫了一会，可算听懂这姑娘是在骂人了。
一家子总是有一个人的。
什么人？
——贱人。
有些已经被逗得笑了起来，有些还没笑的，经人提醒，也偷偷捂着嘴把脑袋垂了下去，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胡说八道，你、你……”刘桂兰被戳中了痛处，双目喷火，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狐狸精的面皮挠花。
要不是有她们这种仗着长得还不错就到处勾引男人的骚狐狸，她家当家的怎么会死活要跟她离婚？
以前，以前还在乡下的时候，他们日子和和美美的，过得可幸福了。
许之渺可不管他经历了什么，清冷道：“你这人真有意思，准你刚才胡说八道胡乱揣测人，就不许我反击了？
我没时间跟你耗，要么你忍着气把我要的糖和烟给我，要么找你其他同事来给我拿东西。”
刘桂兰教训不成反被好一番羞辱，攥着手厉声尖叫了一声。
谁料，这不仅没有得到别人的帮忙，反而像是溅入了油锅的一滴水，惹得大家纷纷指责起她来。
“我们被她狗眼看低了还没说什么呢，她倒是叫上了，怎么，不是你刚刚颐指气使的样子了？！”
“呸，好端端的污人清白，这样的人，就应该把她开除！“
这动静把后头理货的其他售货员惊动了，连忙跑了出来。
许之渺一看，是之前那个态度挺好的售货员。
她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先是把刘桂兰拉到了后面，安抚了大家，才对许之渺说道：“这位女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刘姐她家里最近出了点事，情绪不太好，我替她给你道歉。你要糖和烟对吧，我马上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