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完全困在怀里的夏柯，绷紧了身体。
而秦肆像是毫无察觉一般。
翻阅着手中的照片，评头论足起来。
“这张表情不错。”
“这张血留下来了，影响美感。”
“这张咬唇了，不好看。”
……
夏柯紧抿红唇，听着耳边男人优雅轻柔的声音。
只感觉全身毛骨悚然。
谁看着自己黑暗的过去，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就像是在说别的毫不相关的事一样。
这么自虐的人。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男人越是冷静自持，夏柯越是紧绷僵硬。
“够了。”
夏柯冷声制止他。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轻巧一跃。
脱离男人的怀抱。
坐到距离他远点的沙发上，抬头对上男人审视的目光。
浅浅一笑。
“我对照片内容不感兴趣。”
所以他可以走了。
她可不想继续听他在这说着那些细枝末节。
说的人跟没事人一样。
听的人倒像是要得神经病了。
“是吗？”
秦肆挑眉，有些怀疑。
“可你刚看着照片皱眉困惑。”
夏柯：“……”
见少女微滞的神情。
秦肆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看她，幽深的凤眸泛着妖异的光。
一本正经地道：“所以我是在替你解答困惑。”
夏柯嘴角微抽。
那她还得感谢他喽？
秦肆垂眸，凝视着照片背后的冰冷数字。
“这些数字……”
“是次数。”
不等男人说完，夏柯支着下巴，抢答。
秦肆身体一震，唇角弯起森冷的弧度。
“没错。”
微微点头，承认。
不看男人的神情，夏柯似乎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听说，以前的欧洲贵族，特别喜欢给自己的奴隶纹身。”
为了确定奴隶的归属权。
这和古代很多封建地主做法相同。
明显感觉到男人气息的变化。
夏柯勾起嘴角，双眸闪着冷光。
“现在一些贵族，霸占‘宠物’的时候，也会纹身。”
宠物，自然说的是人。
有钱人看上了，就会养着，直到厌倦为止。
这些事情在上流社会心照不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喜欢一个东西，想要占为己有，刻上自己的专属标记。
呃？
夏柯皱紧眉头，撇嘴。
确实挺合理的。
如果是你情我愿的话。
秦肆抬头，精致绝美的面容，在他浅笑下，显得格外柔和。
轻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她，“还有吗？”
夏柯：“？？？”
她刚明显感觉男人气息变得可怕起来，可忽然就消失了。
夏柯隐下疑惑，微微点头。
“记得欧洲有段时间特别流行药水纹身，纹到多少遍，就一辈子洗不掉。”
曾经她听到的时候嗤之以鼻。
这是多想不开。
非要去受这种罪。
不爱的时候，管你海枯石烂，还是至死不渝，都是狗屁。
更何况一个纹身。
能证明什么？
证明自己当初多傻逼吗？
反正她是不能理解。
“那你觉得我纹到了吗？”
秦肆将照片伸到夏柯面前，低声询问。
夏柯星眸从那些照片上收回。
笑眯眯地抬头，非常笃定，“没有。”
他可是秦家的秦肆，怎么可能会成为别人的掌心‘宠物’？
从照片里他的神情变化，她大概猜得到。
他最后肯定反抗，且成功逃离了那个囚禁他的古堡底层。
再说了。
如果真的纹到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秦肆神情一愣，幽暗的凤眸里冷光一闪而逝。
轻柔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
“这个纹身一共要纹十遍。”
夏柯身体一颤，双眸紧缩。
虽然猜得到，但听对方说，还是会觉得痛。
一遍大概很多人就难以忍受了。
更别说要纹十遍。
这种身心上的折磨，非常人难以忍耐。
‘哗’。
秦肆松开手，照片掉到地板上。
男人一脚踩在上面，转身，坐在夏柯旁边。
夏柯：“？？？”
上下打量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
刚想起身，就被对方一拉。
夏柯惊吓地双手撑在对方胸膛上。
抬头，愤怒地对上男人幽深的凤眸，“你放开。”
“抱一下。”
夏柯微楞。
她怎么从男人这低雅的声音里，听出了丝丝哀求。
不可能。
肯定是她听错了。
他可是秦肆，秦爷。
错失时机的夏柯，只能被动地趴在对方怀里。
感觉到怀里人的身体僵硬，秦肆又故意勒的更紧了一些。
强忍着疼痛，夏柯气愤地磨牙。
看在他今天被揭伤疤的份上。
她忍。
秦肆埋首在女人脖颈，蹭了蹭，又深吸了一口气。
“你身上好香。”
夏柯翻了个白眼，无情地道：“酒店的沐浴露。”
他要是喜欢，她可以免费送他。
“不一样。”
夏柯咬唇。
要不是双手被束缚，她真想爆了他的头。
属狗的吗？
在她身上闻什么闻？
等男人安静下来，呼吸平缓后。
半天，见男人不动。
夏柯有点怀疑，他不会就这么睡着了吧？
“年少发生意外，被一个实验室的叔叔救了。”
头顶响起男人优雅低沉的声音。
夏柯星眸微沉，神情非常纠结。
她该不该继续听呢？
这可是大佬不为人知的黑暗过去。
“秦……”
“温莎从小跟着叔叔，在实验室做各种危险的实验。”
夏柯咽了咽口水。
他怎么还说上瘾了？
她现在有点担心自己的脖子。
怕哪天会被杀人灭口。
“她孤僻，偏执，又疯狂。”
夏柯一楞，他这不是在说他自己嘛？
“她趁叔叔不在时，给我下药，把我弄出实验室，关到她家常年无人的古堡底层。”
男人声音没有起伏，可勒在她腰间的双臂，却在收紧。
夏柯只想求他快点说完，放过她的老腰。
再被他勒下去。
她就要暴怒了。
“为了控制我，她隔三差五给我下药，还时不时带我去参加聚会。”
夏柯想到被她烧掉的那六张照片。
“我假装顺服，让她放松警惕，想办法逃离。”
闭着眼的秦肆，脑海里全是那昏暗斑驳，又阴冷刺骨的古堡底层。
那六张照片上，少年秦肆的神态变化，确实像他说的那样。
从不屈服的倔强，到堕落的沉迷。
“为了一己私欲，她研发药水，给我纹身，想留下她的专属印记。”
安静的房间只有空调流动的风声。
男人轻描淡写几句话，将黑暗的过往轻松揭过。
他说的很平静，可夏柯内心却起了一丝波澜。
那照片上时间的跨度，是三年。
也就是说。
他被对方囚禁，折磨了三年。
“你想看那个纹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