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巧。”
清润悦耳的声音传入耳畔，像是一片羽毛绕过耳廓，带起一片痒意。
这个声音离的很近，荼微司不用抬头也知道这是谁。
说好的短时间内不会见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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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也喜欢这竹笛？”
见荼微司不语，许商复继续问道。
他今天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衣袍，与荼微司站在一块儿像极了一同出行的姐弟。
至少摊主就是这么认为的。
“哎二位好眼光，我这竹笛啊乃是用上好的苦竹制成，生长年份足足四年，这材质、音色自是没话说。
其中最有特点的便是这天然的松霜绿，没有经过任何人工漂染！这纯正的松霜绿苦竹几乎是绝迹于世，无论是外观还是实用性，这竹子绝对能位列于前！
若是加以炼器之法淬炼，很有可能能够成为法器！”
摊主一番话里几分真假暂且不知，若真如他说的能够成为法器，也不至于摆放在角落里。
但这松霜绿确实难得一见。
“我觉得不错，姐姐认为呢？”
许商复见荼微司站了起来，便拿起竹笛，在手上把玩着。
“喜欢就买。”荼微司只是觉得那松霜绿很衬她。
许商复咧嘴一笑，“老板，多少钱？”
摊主笑得脸都皱在了一起，比了三根手指。
“三灵石？”许商复暗自点头，这老板很实在啊。
摊主脸色一下垮了，“小兄弟，一口价，三百灵石。”
许商复抿唇，这个价格，不值当。
但想着姐姐喜欢，他也十分干脆地掏钱。
荼微司看着人小傻子似的乐呵呵就要付钱，伸手拦下。
对上许商复询问的眼神，荼微司移开眼，“三十。”
“三十？！小姑娘，你开什么玩笑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摊主见过讲价的，没见过这样讲价的，要真三十卖出去，他在这夜市还要不要混了！
“姐姐算了。”许商复扯了扯荼微司的衣袖，“我看这家的笛子更好。”
“小兄弟有眼光！我这的乐器在这夜市里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隔壁摊的摊主原本只能嫉妒地看着，听了许商复的话顿时笑开了花。
“尤其是这笛子，我这儿不仅有竹笛还有骨笛、玉笛、石笛，样样皆上乘，您随便挑，绝不会出错！”
“小兄弟，这出来买东西还得多长个心眼，这人话鬼话还得仔细斟酌啊。”原先的摊主1号不乐意了，瞅着对方颇有些阴阳怪气。
“小兄弟您认真看，自己喜欢才是要紧事。”摊主2号仍是乐呵呵的，没被对方影响。
“那自己再喜欢，也架不住黑心老板坑人啊。”摊主1号撇了撇嘴。
“嘿！老李头说什么呢，指桑骂槐可给你学透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两摊主没说几句便吵起来了。
隔壁几个摊的摊主惊讶了一会儿，旋即一副吃瓜不嫌事大的模样，甚至想嗑上一把瓜子。
荼微司许商复二人便静静地看着他们争吵。
这场面似乎不常见，像是专门为了他们而演的。
摊主一号：“小兄弟，这样，两百灵石，这竹笛你们拿走！”
摊主二号看向许商复手中的骨笛，一咬牙：“小兄弟，我这骨笛原价五百，现在你三百拿去！”
“你坑谁呢，就你那骨笛能值五百吗？还敢卖三百，要不要点脸了！”摊主一号立即嘲讽。
二人的交锋持续了许久，直到荼微司失了兴趣。
“你还要看吗？”
“姐姐我们去别地儿看看。”
说着，二人放下东西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诶，二位别走啊！这竹笛我看你们也是真心想要，这样吧，我吃点亏，一百灵石，你们拿走！”
“我这骨笛只要九十！二位这要是错过了，绝对不会有更便宜的了！”
荼微司与许商复脚步不停，眼见着就要消失在视线范围了。
摊主一号叹了口气，“五十，不能再低了！”
荼微司与许商复齐齐转身，“四十！”
“成交！”
摊主一号尽管面上叹息，却也十分干脆。
荼微司与许商复对视一眼。
啧，喊高了。
许商复付了钱，拿上竹笛，二人愈走愈远。
没有特意说明的价格，一般默认下品灵石。
四十下品灵石一个上好竹笛，相当于白送。
但摊位上的两摊主一派和气，全然不见方才激烈争吵的模样。
“唉老了，竟然还心血来潮给小年轻演上一演。”摊主一号垂着腰感慨道。
摊主二号嫌弃脸：“得了吧，真心想送还这么费劲，你以为那俩人没看出来？”
“啧，说我呢，你还不是配合的来劲？”
……
许商复走在荼微司身侧，心底默默组织好语言，便将竹笛递了过去。
“姐姐，送你。”
荼微司撇他的手一眼：“竹笛在你手上才能发挥它的作用，给我作甚？”
“姐姐喜欢这个竹笛。”许商复理所当然道。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非要说喜欢，她也是喜欢那颜色。
许商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道：“看出来的。”
荼微司扬眉，将竹笛往回推推：“功力有待提高。”
许商复看着被拒绝的竹笛，微微抿唇，将笛子收进了储物空间。
“我还要逛逛，你呢？”
“我陪姐姐。”
意料之中的回答。
荼微司绕回了卖丹炉的老头那。
老头的摊位冷冷清清，过往的人甚至都不愿看上一眼。
在他们眼里，老头的东西都破破烂烂的，没有看头。
察觉到有人靠近，老头从假寐中睁眼，见到那熟悉的身影，脸上的热情顿时散了几分。
“老爷子，丹炉没卖出去呢？”
荼微司熟稔地蹲下身，拿起那不起眼的丹炉。
听着这欠欠儿的语气，老头恨恨磨牙。
倔强道：“丫头，你要真想要，一千上石拿来，老头子我不讲价。”
刚刚还是一万上石的老头现在改口一千，配上那最后一句，可信度怎么看都不高。
荼微司惋惜地看向许商复：“那怎么办呢，阿复，你有吗？”
许商复与她一块儿蹲着，双手隐蔽地抓了抓衣袖，他也没有，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