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牧年点头。
“好吃。”
“那你多吃点，我这还有。”
江倾水一脸高兴的伸手从桌洞里捧出一把橘子糖。
商牧年面上的表情有短暂的僵硬。
“放你那儿吧，我想吃的时候找你拿。”
“好！”
江倾水心情不错的时候很好说话。
商牧年被她的情绪感染，笑着催促她：“快上课了，赶紧写你的检讨。”
……
晚自习放学的时候，江倾水去教导主任办公室交了自己的八千字检讨。
教导主任翻了翻页，有些狐疑的看着她。
“这么快就写好啦？”
“被您教育之后，我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些都是我发自内心的忏悔。”
江倾水说得情真意切，教导主任听得也很感动。
“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以找老师帮你们调解，不要打架，你要相信我们是有能力帮你们处理这种问题的，时间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主任再见。”
江倾水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一旁传来商牧年的声音。
“你每次交检讨都是这样说的吗？”
“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
“有事吗？”
商牧年今晚也在学校上了晚自习，刚才她出来交检讨的时候，他也收拾准备回家，不过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
所以江倾水才问他是不是有事。
商牧年垮着一张好看的脸，垂眸看她：“等你一起回家！”
江倾水愣愣的重复了一遍：“一起回家？”
他们是那种可以相约一起回家的关系吗？
商牧年怕被她气死，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出声催促：“走不走？”
江倾水点点头，抬脚往楼下走。
两人经过大树百货超市时，娄大树坐在门口吃抄手。
“牧年，你们放学啦。”
两人一起停下脚步。
商牧年问他：“你吃的夜宵还是晚饭？”
“晚饭，刚忙完。”娄大树将自己的碗往他们跟前推，示意他们看碗里的馄饨：“我自己包的，还剩一大堆，你们要不要吃点？”
商牧年刚想说不吃，就看见江倾水走上前去，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自己包的？”
“是啊。”娄大树用下巴指了指她身后的商牧年：“他也会。”
江倾水也转头去看商牧年。
很平静的眼神，可商牧年却从她眼睛里看见两个字：想吃。
商牧年憋着笑，故作认真的询问她：“吃点再回去？”
江倾水刻意想了一下才回答：“好吧。”
商牧年实在憋不住了，转过脸笑完了才回过头来，将书包丢江倾水。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里面煮。”
“我……”
“别跟过来，厨房里热。”
娄大树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
江倾水抱着商牧年的书包在他旁边坐下。
娄大树一边吸溜着抄手，一边和她解释：“厨房里没空调，大热天的，燃气灶一开，满头都是汗。”
“哦。”
娄大树见状，很浅的笑了一下：“你跟你母亲除了长得像，其他都不像。”
她和梁子伶不像？
江倾水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好奇的看向他。
娄大树的眼神变得怀念起来，微叹一声：“梁老师性格开朗一些，你比较内向。”
江倾水的神情淡了下去，语气冷漠没有一丝温度。
“看来她这些年在浅州过得很开心。”
娄大树面色一顿，意识到自己不该展开这个话题。
他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觉得牧年人怎么样？”
“聪明，勤奋，好玩。”江倾水想了想，又补充了两个字：“好看。”
娄大树被逗乐了：“别的我都能理解，可这‘好玩’是什么意思？”
江倾水：“就是‘好玩’的意思。”
比如说看起来一脸凶相，其实很容易就会脸红。
比如说他其实不喜欢吃糖，却耐不住她期待的眼神，吃下了那颗糖。
再比如说，他自己都过得不如意，却在雨夜撑着伞让她哭出来。
这话娄大树没法接。
算了，吃饭吧。
商牧年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抄手出来的时候，娄大树已经吃完抄手去收银台忙活去了。
江倾水一个人抱着他的书包坐在门口，盯着街口的黄桷树发呆。
商牧年只是看了她一眼，将两碗抄手放到一旁的凳子上之后，将折叠小桌子展开。
江倾水听见动静，回过神来看他。
商牧年将抄手摆到她跟前。
“小心烫。”
江倾水拿起筷子从碗里夹起一个抄手，举到跟前鼓着脸颊轻轻吹着气。
认真得像个小朋友。
等到抄手冷却得差不多了，她就一口送进嘴里。
鼓着脸颊默不作声的吃完第一个，她夹起第二个抄手的时候，吹气的动作变得急切了起来。
大抵是觉得好吃，有些着急了。
“你怎么不吃？”
听见江倾水的声音，商牧年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她看。
商牧年索性放下筷子，一脸淡然的说道：“太烫了，凉一下。”
这时，娄大树给两人送来饮料。
江倾水抬起头来没来得及说话，娄大树就直接把二维码递给了她。
“我知道，不收钱你是不会喝的。”
上次江倾水让商牧年算账收钱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小姑娘这倔脾气，也跟她母亲一点不像。
江倾水拿出手机扫码。
娄大树提醒道：“付你自己的就行了。”
话音刚落，里面响起到账播报：“……到账十二块。”
娄大树一脸无语的看着她。
江倾水眨眨眼：“商牧年中午请我吃饭了。”
商牧年请她吃饭，她请他喝饮料。
娄大树：“……哦。”
一碗抄手被江倾水连汤带水吃得干干净净。
“这孩子是饿狠了吧？”娄大树将碗倒过来看了看，一滴汤都没掉下来。
江倾水摇头：“太好吃了。”
娄大树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我明天再包点抄手，你们放学接着来吃！”
“好呀。”江倾水也说不上哪儿味道有多特别，可她就是觉得很好吃。
商牧年进去洗碗的时候，娄大树溜进去和他聊了天。
“刚才我问她觉得你人怎么样，你猜她怎么说？”
商牧年不动声色的问：“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