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还给你。”
商牧年面色平静的丢下这句话，就带着周讳离开了。
江倾水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一脸茫然的问乔夏：“他把我的身份证件全拿走了？”
“准确的说，是你心甘情愿给的。”乔夏支着脑袋，一脸探究的看着江倾水。
“……是哦。”江倾水自己也笑了起来。
她对商牧年有着毫无由来的信任。
他说的话，她会信。
他要的东西，她会给。
乔夏突然尖叫一声：“我想起来了！”
江倾水问：“什么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我以前去浅州看你的时候见过商牧年！”
乔夏一副自己发现了大新闻的表情：“那天我们吃完火锅，你去找他要了电话号码，后面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
乔夏刚才一进门就觉得商牧年有些眼熟，但一直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回忆起往事，江倾水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商牧年其实是我同桌。”
“啊？”
乔夏瞪大眼：“所以当年你才那么笃定他一定会给你电话号码！”
“是呀。”江倾水面上的笑容加深。
乔夏抱着头尖叫了一阵，又眯起双眼审问江倾水：“商牧年那个跑了六年的女朋友不会是你吧？”
江倾水回答得很委婉：“夏夏，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
乔夏不敢置信的说道：“他等了你六年？”
江倾水不说话了。
很快，乔夏又一脸担心的说：“可是他怎么都不问一下你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去了哪里，上来就要和你重新开始，他不会是想要报复你吧？”
“他不是那种人。”
商牧年在那些窘迫艰难的日子里都本心未改，更不可能因为当年她无故消失的事报复她。
商牧年不是江泰霖。
人的天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只是，她也不太清楚商牧年为什么不问六年前的事。
商牧年身上还有着从前的痕迹，但变化也是有的。
很明显的变化就是，他的心思没那么好猜了。
她现在已经不能再像当年那样轻易看穿商牧年的心思了。
……
接下来的几天，江倾水和乔夏两人每天都出去玩。
早出晚归，晚上躺下就睡。
但江倾水还是习惯性的很早就醒了。
在国外待了六年，京洋的气候已经有些不太适应了。
她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就回到客厅，蜷在沙发上玩手机。
商牧年那天和她交换了号码之后，既没给她打电话，也没给她发短信。
这时，乔夏打着哈欠从卧室里出来
“水水，咱们今天去哪儿玩？”
“今天在家休息吧。”
一连玩了这么多天，江倾水觉得自己身体有点受不住了。
终究不再是精力旺盛的十几岁了。
乔夏嘲笑她：“这就不行了？”
江倾水一脚把她踹下沙发：“我行不行？”
乔夏直接躺在地毯上不起来了，委屈巴巴的说：“行，你最行了！”
“收拾一下出门吃早餐。”江倾水笑着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两人刚出公寓楼，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水水。”
司青瑜神色局促，笑得有些讨好：“你什么时候回家住呀？”
江倾水原本和乔夏说说笑笑的，面色一下子冷了下去。
“我没有家。”
她说完，便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司青瑜跟了上去：“当年的事是……”
江倾水听到“当年”两个字，情绪便有些失控：“别来烦我！”
司青瑜还想跟上去，就被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拦住。
“没听见她说什么吗？她让你别去烦她。”
江倾水听见熟悉的声音，蓦地转过头来。
“商牧年？你怎么在这儿？”
商牧年眼神微闪：“我来这边见个客户。”
江倾水抬起手腕上的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现在是早上七点。”
什么客户早上七点见面？
他分明是在说谎。
商牧年的神情变得不自在起来。
江倾水的心里却升起一股隐秘的欢喜。
他撒谎一下子就被她看出来了。
他的心思也没那么难猜。
一旁的乔夏适时出声：“商律师，还没吃早餐吧？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
商牧年忙不迭的点头：“嗯。”
江倾水和乔夏先走，商牧年留在了最后。
司青瑜突然开口问他：“你是……”
商牧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江倾水不想见你，你别出现在她眼前。”
“我……”
“如果你能保证你这一辈子都没做过触犯法律的事，你可以试试看。”
“什么意思？”
“我是律师。”
即便是在威胁人，商牧年也是一脸坦荡的表情。
他说完就走了，没再和司青瑜废话。
乔夏和江倾水在早餐店门口等他。
乔夏很知趣的先跑进去占位置。
江倾水小声问商牧年：“你和刚才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刚才她站在门口时，看见商牧年和司青瑜说话了，只是距离有点远，没听清说了什么。
“我给她做了点普法工作。”
商牧年的语气和前些天两人刚见面时，说不等那个跑了六年的女朋友，要和她重新开始时一样正经。
所以，江倾水怀疑他是在胡扯。
可她没有证据。
点早餐的时候，商牧年还是要了包子。
江倾水问：“吃不腻吗？”
商牧年轻笑：“我口味单一，你知道的。”
坐在对面的乔夏莫名觉得自己被塞了口狗粮。
她清了清嗓子，略带歉意的开口：“商律师，那天我用包砸你……是我不对，对不起啊，今天这顿我请。”
当时她还以为商牧年是那种就想泡她家水水的流氓自大狂。
“没关系，我知道是误会。”商牧年很浅的笑了一下，看起来很和善。
那种情况下，不知道内情的乔夏会对他动手也算正常。
这样的朋友，也难怪江倾水从小就为她打架。
吃完早餐，商牧年问江倾水：“有空吗？”
“有啊。”
“跟我去个地方。”
不等江倾水回应，乔夏就抢先说道：“既然你们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说完就跑了。
江倾水若有所思的看了商牧年一眼。
“你不是说过来见客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