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将凌不疑拉出来，撩开他的后背。
众人一看，当真是虎头胎记，文帝仔细地摸了摸哭嚎道：
“你告诉朕！我要你亲口告诉朕！你到底是谁！”
凌不疑泪流满面。
“我是霍无伤！我姓霍！我姓霍！我不姓凌！
凌益是我的杀父仇人！”
文帝哭着搂着他。
“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啊！”
程少商也抹了抹泪，抬手说道：
“将凌益捆起来！让他跪着！”
还没等程少商说什么，众臣就自发都上去审问凌益去了。
此刻黑甲卫才陆陆续续地进来，将地上那些“头颅”、鲜血啊、和雍王身上的道具陆续收走。
雍王指着小越侯说道：“哼！好你个小越侯，你当初延误延救孤城，你也有份！你还敢和凌益掺和在一起！”
说着就要上前打他，小越后举手护着自己的头说道：
“我是内奸！内奸！你懂吗？”
雍王和小越侯相视一眸，马上扑在文帝跟前说道：
小越侯：“陛下我错了！我错了！可我愿意将功补过，请陛下！让凌将军绕我一命！”
雍王将他一手臂拐开，继续说道：“我也是！陛下！我真不是人啊！求您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哦哦！我愿意坐牢，求您不要将我交给凌不疑！”
一时间，房间内热闹极了。
文帝愤怒地抽回自己的脚说道：“一边去！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程少商站在城门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语灵朝她走来。
“阿姊，阿姊你当真想好？”
程少商鼻子微涩。
“能救一个是一个，基本让我昏睡上一段时间，也是值得的！”
凌益被剥夺了封号，贬为庶人，凌家全家全被抄家流放！
凌不疑之前最了解，凌益其实一直最在乎的是他的家族！
乌黑的地牢里，老鼠横行，恶臭无比！
凌益衣衫褴褛，身上散发着恶心的恶臭，
他抬头望了一眼霍不疑……
霍不疑将手里竹卷丢在他脚下。
凌益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他们凌家全家的签名！
霍不疑：“曾经有一段时间，每日每夜我都在杀你！
如何？当我和你的凌家人说，只要你们愿意签名，让他们投票，你一个人死，他们就能活？八壹中文網
你平日里当成至宝的凌家？没让你失望吧？”
凌益：“……我听说了，你没有杀我凌家全家！”
霍无伤面无表情。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霍家最后死的人是谁？”
凌益叹了口气说道：“那个时候我早就逃命去了，据后面来的人说，应该是你大兄，霍无疾！
他违抗军令，私自调兵来支援孤城，乱箭穿心……”
当天下午，凌家全家被押送法场，凌益被施以凌迟之行，在有任然有感觉的情况下，被施以五马分尸……
凌家全家被流放了。
走之前，凌家全家被押送到程少商跟前。
程少商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男女老少，应有尽有。
程少商眯着好看的眉眼说道：“我已经为你们替圣上求情，凌家人再不能入京，
再不能出世，你们就安安分分地种地，
我保你们平安无事，倘若谁生了什么异想，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们别看我……我身后还站着个疯子！
那可是一人能屠戮几千人的战神，一人屠戮你们一家，只是瞬息罢了！
我不想他造业，凌益的业债由他来还，你们也得还！”
众人只能磕头道谢，他们此次流放的地方，是荒芜贫瘠的西域，那里寸草不生，常年尘土飞扬。
程少商搂着霍不疑，他看着那些凌家人渐渐远去的身影，抱着程少商嚎啕大哭……
程少商擦了擦他的眼角，自己也泪流满面。
隔日，程少宫和语灵将提前准备好的红线缠绕在两人手腕之上。
程少宫叹气道：“临走的时候，师傅同我说，有一句话转告你们！
世间一切万物，所有意象，皆是虚妄……”
程少商抬手道：“停……这句话我都会背了！”
两人彼此的双腿上捆着牢牢的绳子，正站在孤城的高塔之上。
凌不疑心疼地说道：“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去！”
程少商摇头道：“之前是我们两人一起去的，倘若只有一个人，很有可能根本进不去！”
霍不疑不再迟疑，抱着她一跃而下，众人担忧地紧紧地看着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程少商睁开双眼，身边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刹那间，火蛇四起，百姓狂奔，一男子手持长剑朝着百姓杀去。
正当程少商按动袖口的袖箭，想将那人击退的时候，
一把黑色的蛇鳞剑将此人从马上砍下。
她欢喜地拉着他。
“子晟！”
霍不疑犹如战神，将那些百姓护在自己的身后，程少商躲在他双臂下放暗箭。
终于将敌人击退。
程少商欢喜地说道：“大家没事了！”
两人一转头，那些人都消失了……
凌不疑拉着她柔声说道：“我们走吧！我记得小的时候，我父亲就在那那间屋子里！”
他带着程少商翻墙而入，一地的都是霍府的尸体，凌不疑脑子嗡嗡地鸣叫，两人踢开门。
霍将军早就倒在血泊之中……
霍不疑嘶吼道：“终究是来不及了吗？”
两人继续在孤城里，救助了一些人，也亲眼目睹了一些人的死亡。
一天一夜之后，孤城总算是消停了一些，霍不疑望着插在城墙上的不疑……
那才是真正的凌不疑，凌益亲手杀死的儿子！
此刻两人满身都是鲜血，霍不疑拖着沉重的步伐，将不疑的头颅取下，将自己家仆，姐姐……
都搬在一起，两人一直没有见到凌益……
程少商默默地将城里的木材堆积在尸体旁。
他也去找了许多干草，待点燃火把丢向那群人的时候。
霍不疑泪崩了，因为那层层叠叠当中……
那一抹粉色是自己的阿姊，那一抹红色是自己的阿母！
程少商仔细地清点过人数，柔声问道：“未见大兄！”
霍不疑这才捏着她的手臂，激动地说道：“对！对！我大兄！我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