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想起那个事情，从戎依旧觉得非常尴尬。
不过她向来看得开，只要没人故意去提，她就不尴尬。
不是有句话说：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一向秉承这个理念。
——
不过她最近很奇怪，只要一出门，差不多都能碰上季明。
这大概是狗屎般的命运了。
这不，这天她到健身房，又双叒叕看到他了。
除此之外，他旁边还有上来搭讪的这些女人，从戎嘴角扯了扯。
招蜂引蝶。
她心理默默补充着。
她淡淡撇了视线中央，被人拦住的季明，片刻后转过头，准备干自己的事去了。
只不过老天似乎对她格外不友好，她才抬脚走过一边，就听到前方悠悠的话语。
“我都说了我女朋友来了。”
季明走向她，在她愣神之间，非常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两人双手交叠，示意味非常明显。
因为他还朝那个女孩举了举手。
从戎：“……”
从戎心里非常不乐意帮他，正准备开口损他，就被他牵着她的那只手，按住了虎口处。
有点疼。
从戎瞪了他一眼。
这片刻间，女孩已经羞愤地离开了。
这时候从戎反应过来，抽出了手，很不友好，语气凶巴巴的，“你干嘛？”
本来出门遇到他，就有些晦气，还被他拿来当工具人。
怎么样心情都不美丽了。
“你不都看见了？”他慢悠悠答。
“魅力太大，没办法。”
从戎：“……”
她真的非常非常不想理旁边这个超级无敌自恋的臭屁虫，“关我什么事？”
季明轻轻咳了声，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般，“都是我有女朋友了，她不信，非得跟我要微信。”
她白了他一眼，“你给她不就得了？”
“啧”他轻轻叹一声，“爷的微信，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要的。”
从戎：“……”傻逼。
她不理他，打算去练她的瑜伽。
还好，她走的时候，他没跟上她，再和她扯上一大通。
——
从戎练完出来后，意外地看到了眼前极为熟悉的背影。
她眉头微微皱着，咕哝道：“怎么哪都有他。”
“不好意思，我无处不在。”
从戎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拍了拍胸脯，自我安慰。
又在心里忍不住控诉，这人是鬼吗，走路都没声音。
季明看到了她脸上明显有被惊吓的痕迹，眉头微蹙，语气难得正经，“抱歉，没想到你在发呆。”
从戎一噎，认命摆摆手，“没事。”
本就是她在发呆没注意到他的到来，而且，现在她很饿，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跟他计较了。
“去哪？”她听到季明问。
“吃饭，饿死了。”
季明“唔”了一声，片刻后，很自然地说：“走吧。”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愣着干嘛，请你顿吃饭。”
从戎不解：“为什么？”
她其实很想说：你有这么好心？
但她没说出口。
“就当是，刚给你帮我忙的谢礼。”
“啊”从戎低声说，“不用了。”
“嗯？”他低吟一句。
从戎不得不开口解释，“我，减肥。”
于是从戎看见，季明的眉头紧锁，有些不满“减什么肥，你又不胖。”
不得不说，这句话，成功取悦到了从戎。虽然语气有那么点奇怪
但，他……还算有句话能听得进去。
从戎笑，仰着头看着身旁的他，“谢了啊。”
季明：“那走吧。”
季明看从戎没动，不由得问：“你怎么不走？”
“走哪？”
季明一噎，“不是说吃饭？”
从戎懵：“我没说要和你一起吃饭啊。”
她回想起两人的对话，发现她刚刚的话好像有些歧义，解释道：“我是谢你夸我不胖。”
不是谢你请我吃饭。
季明：“……”
他身形一顿，有些尴尬。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那你吃什么？”
从戎：“清淡的，沙拉啊这些。”
“你真的不胖。”
“我谢谢你啊。”
“……”
季明也不强求人，半晌，她嘴角扯了扯，“那先欠着吧。”
从戎胡乱点头，“嗯嗯。”反正她之后也不一定跟他吃。
——
约了苏柠在一家她们时常吃的饭店，从戎是狂热火锅爱好者，无辣不欢。
幸好，苏柠是吃得了辣的，不然，她要丧失了许多尝试美味的权利。
“嗷嗷嗷！苏苏你终于来了，我快饿死了！”
从戎在门口，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扑上去，蹭着她。
看着像个小孩扑在他怀里的从戎，苏柠不免发笑，“好啦，这里人这么多，也不知道害臊。”
从戎才不管这些，“就喜欢黏着你。”
她这副样子，倒像是像孩子一样，缠着妈妈。
想着，苏柠也便说出口了。
从戎：“……”
喜欢和美女贴贴有什么错！！！
“走吧。”苏柠轻轻敲了她的脑袋。
从戎从她怀里退出，笑嘻嘻地揽着她的手臂，“好呀好呀。”
从戎搂着她，两人准备往饭店里走去，结果，从戎看向前方时，脚步一顿。
从戎：“……”狗屎哦。
“怎么了？”苏柠注意到了从戎细微的变化。
她没注意到，饭店一角的季明，从戎看到了，并且两人还隔空对视。
气氛有些尴尬。
从戎支支吾吾，恨不得低下头，“呃……那什么……”
她想说什么的时候，苏柠也刚好瞥瞥到了季明，她朝他点点头。
苏柠本想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没想到，他却径直走了过来。
“嫂子。”
苏柠点点头，季明又看向旁边窝着像个乌龟的从戎，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从戎。”
从戎只好抬起头，但是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又是一阵胡乱点头。
幸好，他没再找她说话。
从戎没注意听他们聊了什么，等她反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演变成，要一起凑桌吃饭了。
季明随意，所以这餐，都是她们两个女生点的。
只是最后，季明倚在椅子上，掀起眼帘，淡淡瞥了眼从戎，意有所指。
“有沙拉吗？”
听到不久前她刚刚才说的话，从戎抬头，对上他的眼眸，眸光微动，片刻，又听到他幽幽道。
“有就上一份。”
从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