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送三小姐三姑爷去医院!”左禁生大声命令。
“主子,没事吧?”
刚刚那一幕可把他吓一跳,沈为谦以极快的速度连滚带爬到沈青慈面前一脚踹飞安郁,子弹擦过他的胳膊打在了另一头的玻璃。
沈为谦随意抹了把伤口,目送完沈青慈被送走后,当即就啐了口脏话:“刚刚谁他妈让你抱住我的?!”
“我……主子,刚刚那炸弹要炸了呀……”他可不想年纪轻轻没了主子。
“下次再敢以下乱上,第一个毙了你!”阴鸷沉沉的目光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救护人员迅速把伤者送去急救,最为严重的是司衍,有树枝穿透了他的小腿和胳膊,救助困难被加大。
宋韵已死,安郁偷袭不成被沈为谦踹下楼摔死,也算正当防卫,就算活下去也是被判刑,七天以后再死。
送到医院后沈为谦和司氏不让消息外露,司慎之被宋韵调出国前脚刚走,听到消息立马赶回来,医院门口依然能听到沈父的训斥声:
“好大的胆子,真当我不在了是不是?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真出事你怎么让我向你妈交代?当初小慈假死我没有罚你望你能改变,可现在呢?这么大的事你连我这个当老子的都瞒着!是不是翅膀硬了管不动你了?”
跪在地上的沈为谦一言不发,身旁退却的左禁生很是心疼,一个劲的给沈予澈使眼色。
沈予澈再一次被蒙在鼓里,他明明就没有看到生日礼物,保险柜里全是财产和文件。
原本生气的他在得知爆炸事件后没由来的更加生气,又气又心疼。
“爸,等哥处理了伤口你再说这些吧?万一感染了……”
沈父立即打断:“感染又怎么了?擦破点皮就不得了了?”
一众人站在住院部的后花园,沈父声音也是被压抑住的低吼。
“沈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了,天塌下来还有我扛着,以后不许再有这种情况瞒着我,听见了吗?”
沈为谦一脸晦暗的低垂着头,语气不温不火:“听见了。”
“带你哥去包扎吧。”
沈青慈脱离危险,但失血过多还在昏迷,沈安安惊吓过度一醒来就哭,沈为谦花重金让医生催眠了她,忘记那些血腥的事情。
而司衍这次远比上次的自杀要危险,接下来的半个月他都在icu度过,沈青慈已经拆线出院,他仍未脱离危险。
由于摔到树上强大的冲击力以及长时间多次的殴打,身体多处粉碎性骨折,子弹在偏离心脏的一点,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
“病人求生欲很小,家属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不过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怎么会呢?他那么爱小慈,怎么会没有求生欲呢?”白姜疑惑的看着脸色惨白的沈青慈,“小慈,你相信医生吗?”
她怔怔的摇头,她不知道。
司衍为什么没有求生欲。
“我可以进去跟他说说话吗?”沈青慈恳切的望着医生,一双眼睛微红。
因为不是eicu,家属探望的时间都有限,她想如果司衍能听到,他一定不会舍得离开。
“恐怕不行,上午我们查出患者呼吸道感染,按照规定是不能探望的。”
“我远远站着,也不行吗?”
一旁的医生思索着说:“也可以,但千万不可以触摸病人的伤口以及各种引流引流管和仪器,手机也会干扰仪器的正常运行,你站远一点就好。”
“好。”
沈青慈消完毒穿着厚厚的隔离衣,病床上的人被仪器遮挡的都快要看不清脸,安静的如纸片人一样,身上密密麻麻都是仪器导管和电极线,似乎成了靠这些吊着一口气的人。
“司衍……沈青慈还没死呢,你说过吧,司衍永远不会丢下沈青慈,我等着你醒过来好不好?安安还说好久没看见爸爸了,还有舟舟,他们都很想你……”
“我妈妈的车祸已经真相大白,事情已经平息了,你也放心,我会找到宋妈,然后……”面罩下她泣不成声,一双眼睛通红发肿,“然后,等你醒来就可以见到我们。”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遵守诺言,不可以丢下我,哪怕撑,你也要醒过来。”
她的话语很轻,司衍离的那么远一定听不到,沈青慈就站在原地眷恋的望着他,诉说心中的无限思念。
沈为谦依旧是主持世庭的总裁,身为董事长的沈青慈只有在股东会议才会出现,其他时间都泡在医院,哪怕只能隔着墙,也想离司衍近些。
她问过司慎之,彻彻底底调查了宋韵,她是宋音的孪生妹妹,姐妹外貌俩相差无几,性格脾性却天差地别。
姐姐宋音温婉贤淑,一直以来都是家里的骄傲和省心的人,妹妹宋韵长期被她的光环所笼罩,心生妒忌事事都要攀比。
在情窦初开之时认识了正在事业上升期的司慎之,因颓败在酒吧买醉,宋韵一见钟情想跟他继续发展,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姐姐宋音,不知不觉中自己给俩人搭了桥牵了线。
原本是自己的心上人,现在却要日日看着他跟亲姐姐举案齐眉,不仅如此,家里人让她嫁给了有钱的暴发户,结婚当天夜里被强行求欢怀了孩子,丢了孩子后生活黑暗到极致,她去求宋音却不知说了什么,选择直接替代了她……
司慎之派人去宋家打听以及在宋韵生活周围查,只想早日找到宋音,问清事实真相。
一周后,司衍情况恶化,肺部有严重的感染,一直处于昏迷。
门上贴上了’谢绝探视‘四个字,无奈之下只好折返回去。
沈为谦将穆年和安诃黎叫了回来,严重到这地步的情况两人也没有太多办法。
焦灼几天仍然没有消息。
“安啦,icu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穆年拿着平板划拉着,跟沈青慈脸上紧张的模样形成强烈对比。
这时候已经没空跟他怼,懒得回话,很头疼的捏了捏山根,深深的叹了口气。
“眉头别皱,安安看到该说你了。”安诃黎声线依旧温文尔雅,琉璃般得眸子里似有远山,淡泊宁静。
沈青慈点头,抿了抿唇露出一丝笑意:“不过还是谢谢你俩回来帮忙。”八壹中文網
穆年挑眉瞥了眼安诃黎,看透不说透。
“客气!哪里的话,给钱就好了!”穆年拍拍手伸出自己白净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