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就给他来了个两级反转。
隔着门他都能想象到女孩扬着下巴,满脸洋洋得意的狡黠。
他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眼底浮上一丝戏谑。
片刻,浴室里安静的只能听见沉稳的呼吸声。
怎么没声了?
储俏悄悄的伸出脖子,探头探脑,不敢惊动他。
沈为谦看着淋雨玻璃的反光,笑意放大,扒拉开屏风跟女孩面对面。
“啊!”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储俏一阵羞涩,迅速拿浴巾捂住整张脸,“你怎么都不说话!”
“害羞什么?”
他无视她的挣扎,扯掉浴巾捏着她的小脸,笑的痞里痞气的:“现在,我勾引成功了吗?”
羞死了!
她羞赧至极,迅速推开他,转身就走。
男人身形颀长,长臂一挥,轻而易举的将她揽在怀里,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锁骨处,声音低哑:“不着急走,还没洗呢……”
玩脱了……
翌日清晨。
淡金色的阳光透过半拉着的窗帘的缝隙,形成光束挤进了房间,照在地板上略显孤独。
下一秒窗帘被拉开,瞬间阳光普照,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崭新的朝气。
床上的女孩拿手去挡光,略微沙哑又轻柔的嗔怪:“刺眼……”
“今天周末,有什么想去的吗?”她要把婚期定在开春,把他就耐心等候。
“没力气。”女孩有气无力的回答。
闻言,他愣了一下,眼底的戏谑如同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你还有脸笑!”气不过,随手拿了个枕头用力的朝他扔去。
……
她性格也越来越活泼,在学校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有次上课她正后排做了对情侣,快要下课时说道:“听说这个寺庙很灵耶,下周我们去好不好?我们也求一根姻缘红绳!”
男孩一脸鄙夷:“难道你还真想跪几千个台阶啊,我不去!周末我还要打战队赛呢……”
“晚上我跟你一起打,周末跟我去这个寺庙!必须去!”
男孩语气软了下来:“知道了祖宗……”
前面的储俏好奇,心血来潮:“你们说的什么寺庙啊?”
男孩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下意识挡住女孩,随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就是一个相传很灵验的寺庙,跪三千级台阶就可以求到一根姻缘红绳,戴到你心爱的人手上保佑他今生康健喜乐。”
“一定要两个人去吗?”储俏觉得让堂堂总裁跪阶梯不太好……
“一个人也行,不过我们是要求两根的,哪能只保佑他!我也要!”女孩不服气的扬了扬下巴。
“在什么地方啊?我想为我未婚夫求一根。”
“哇,未婚夫!你们要准备结婚啦?”女孩满脸惊讶,也很高兴。
她抿唇道:“嗯,明年的三月十九领证,结婚。”
“哇哦!要狠狠的幸福!”女孩朝她握了握拳,随后把手机给她看:“就是这个……”
沈为谦说过,就算她放手他也会坚持到底,有他护着自己,此生又何尝不是最大的平安喜乐?
所以只愿他平安喜乐就好。
跟沈为谦在一起的日子里被养成了千金小姐,她特地挑了个沈为谦忙的日子,跟老师请假去了寺庙。
殊不知在她请完假后电话就打到了沈为谦手机上,沈为谦顾及她面子才说是自己允许请假的,但他并不知情。
一路跟随,远远望去,尽管人很多,沈为谦还是一眼就捕捉到了他的俏俏……
“主子这个我知道!”左禁生积极的凑上去,神秘兮兮的说:“一个网红带起来的风,说这个寺庙很灵验,求姻缘较多,那些跪几千级台阶不是求子就是求姻缘,也分很多种啊,比如希望对方一生平安求个姻缘红绳啊,或者希望多子多福什么的。”
左禁生津津有味的说着,一旁的沈为谦眼角早已红透,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不过主子,少奶奶这是要求什么啊?难不成求的是多子多福?”
他没有理会聒噪的左禁生,深深的凝望着还在一阶一阶虔诚跪拜的女孩。
“傻丫头……”
回来后,沈为谦故作什么都不知道接她放学,生怕他知道还穿了长裤。
看着女孩强忍着不适小跑过来,眼底一片心疼和复杂之意。
他知道她有意为之,不想让他知道。
“阿谦,我得了个好东西!”女孩迫不及待的拿出红绳,眼睛里散发着晶亮,“这个可以保平安的,你戴上,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摘下来。”
他怔怔的伸出手任由她戴上,嗓间一阵干涩,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开口嗓音异常沙哑:“好。”
戴上去不松不紧,刚刚好,女孩心满意足的笑了,仰头望他,见他眼角微红,奇怪的问:“怎么了?我送你根红绳没必要感动成这样吧?”
他挤出一丝浅笑,没有回话,十分沉默的捧住她的小脸,将她纳入怀里。
就这样,一路上全程都没有说话。
他怕一开口,他细心的小姑娘就能发现他的颤抖。
世事无常,突遇经济危机,国内资金暂时周转不开,海外更是一塌糊涂,平时对沈为谦有意见的现在全部倒戈,国内还有司氏注资,国外却只剩他一人在撑,最坏的情况就是他涉及经济法,被判入刑。
如果不能给她好的生活,他宁可自己的小姑娘独自高飞,给了储俏一大笔钱,足够她富裕无忧过完这辈子,毫无预兆的说了分手。
不得已他倾尽自己全部财产,遣散了别墅里的所有佣人,变卖了除了东硅谷所有有价值的东西,身边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左禁生。
面对突如其来的闭门不见,储俏毫不知情,戛然而止的热情再也得不到回应。
说分手的那晚,沈为谦在曾经两人的卧室里回忆点点滴滴,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心头思绪复杂万千。
本以为储俏会气恼的过来理论一番,谁知自他说了分手后再也没了她的任何消息,他站在阳台抽烟,一根接一根……
他站了一夜,腿都站到麻木,望着远处眼底一片幽暗,仿佛是压抑住的惊涛骇浪下的冰冷戾气。
他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捻灭烟头,低沉暗哑的嗓音喊道:“阿生。”
“主子……”左禁生凝着眉,眼神很是沉重。
“俏……”他说出一半的话突然止住,隐忍的皱了皱眉头,把原来的话咽回去,说道:“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李纯冬那群人做的事属实吗?”
握着围栏的手青筋暴起,骨节泛白,企图用深呼吸来平复心中剧烈的思念。
“盯紧李纯冬,找到证据就给送给律师。”
“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主子,其实向司氏低头也没什么……”
“出去。”他冷声打断,“别让我说第二遍。”
左禁生欲言又止,低声应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