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总，这样有点难看了！”
徐正发话打破这僵住的局面。
“是是是，徐导说的对。”
杜总示意王志起来。
“道歉只是第一步，这是三张卡，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杜总拿出三张银行卡，分别摆在三人身前的餐桌上。
“不多，但是一个吉利数。”
“无功不受禄，这钱我是不会收的。”
说话的是刘波。
从进来包间，到坐下吃饭，刘波一共没说几句话。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拿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劳动所得，从来不收来历不明的钱。”
刘波的身份特殊，从小他接受的教育就是拿自己应该拿的，不拿不应该拿的。
否则，以他的身份，随便一张嘴，就有无数的人给他送钱。
“明白。”
杜总冷汗直流，道歉不接受，钱也不收，他现在很无助。
徐正看到局面再次陷入僵局，急忙插嘴说道。
“杜总，你们公司不是在准备一个新电影吗？”
“新电影？”
经过徐正的提醒，杜总立马反应过来。
“对对对，《大人物》正在筹划中，男女主还没定下来呢！”
“对啊！刘波这个戏还有一个星期拍完，紧跟着会入组《无名之辈》，那个戏大概会拍三个多月，正好到明年三月份，你的《大人物》开机。”
徐正接着提醒。
“《大人物》这部戏本来就是刘先生出演，这是导演都定下来的，对吧！”
杜总借坡下驴，想起了之前的种种。
“导演跟我谈过，刘先生的演技一流，就是他心中赵泰一角的不二人选，黄制片给定下的片酬是八百万，太低了。”
杜总思考了一会，算了一下，然后伸出三个手指。
“刘先生的片酬最起码值三千万。”
方鸿看过《大人物》的资料，总投资不过五千万。
这三千万，就是杜总的变相贿赂。
“过了，杜总，你这样，我们都不敢坐在这里了。”
方鸿也知道徐正在帮着杜总找台阶下，杜总也想找一个台阶。
但是这个台阶不好找。
“这个片酬一出，谁也不敢演。”
杜总见到方鸿发话，就知道有门，这事能办。
“方主任，你划下一个道，我接着。”
方鸿转过头看了刘波一眼。
“你怎么看？”
“可以。”
刘波也知道，今天来就是解决此事，这么僵着不是办法，总是要找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
听到刘波说可以。
杜总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了。
他知道，最后说多少，都得刘波同意。
杜总这时也很感激方鸿，方鸿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知道解决此事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刘先生，方主任，您放心，您说的这个数无论多少，我都对外宣称八百万。不会给您造成任何影响。”
方鸿摇摇头，不是这么一回事。
但这个钱数确实不好谈。
“我出一个主意吧！”
徐正又发话了，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三次救场。
“当时，王制片让刘波喝酒，一杯白酒一百万。”
徐正的话挑起了所有人的回忆，回忆那天晚上。
“现在，王制片既然打算道歉，那就拿出诚意来，还是一杯白酒一百万。
只不过，这酒是王制片来喝。
王制片喝多少杯，这片酬就定在多少！”
王志听完徐正的提议，脸色惨白。
一杯白酒三两，以他的酒量顶多四杯就要倒了。
但是四杯才四百万，杜总肯定是不愿意的。
那样显得太没有诚意。
杜总听到徐正的提议，大声喊好。
这样既能让刘波出气，又能完美解决此事，把最后的片酬定下来。
当然，杜总没有考虑过王志的感受。
“徐导的提议好！”
杜总回到王志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你要是少于十杯，就不用回公司了，找根绳子上吊去吧！”
“杜总，我喝不了十杯啊！”
王志苦苦哀求。
“喝下这十杯白酒，我得死啊！”
“喝不了也得喝。”
说完，杜总拿过来十个杯子，亲自倒上满满的十杯白酒。
见此场面，方鸿有些于心不忍。
徐正也看出方鸿的不忍。
低声在方鸿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想想他之前那种嚣张模样，不知道陷害多少好演员，他就是影视圈的一颗毒瘤。”
方鸿明白徐正的意思。
制片人在片场比导演的权力都大，他要是说一句换人，导演都不敢说不。
以他之前那种德行，肯定潜规则不少人。
当然男人女人都算。
再看杜总的做派，送钱送女人，王志恐怕就是跟他学的。
都不是什么好人。
王志颤颤巍巍端起一杯白酒，一咬牙，一口干掉。
火辣的白酒燃烧着王志的胃，这一口太猛，差点没吐出来。
第一杯就让王志如此难受，还有九杯等着他。
方鸿此时没有惩罚坏人的那种得意，相反，他感到悲哀。
娱乐圈太真实。
前一刻还在嚣张的人，下一刻就要陪酒认错。
在娱乐圈，谁的拳头大，谁就说了算。
方鸿看着身边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她们恐怕也是迫于杜总的威胁，才到这里做陪酒女郎。
要是遇到心怀不轨的，她们还得陪睡。
连自己的尊严都没了。
王志已经喝完第四杯，所有人都能看出，王志已经不行了，喝不下了。
王志端起第五杯，眼神已经迷离，正打算喝下去，身子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那第五杯酒也随之洒落。
“喝了四杯，那就四百万吧！”
徐正看了一样倒下的王志。
“不不不，四百万哪里够，剩余的酒，我来喝。”
杜总看到王志这么不争气，只得自己亲自上场。
“这一杯，是向刘先生道歉的。”
“这一杯，是向方主任道歉的。”
“这一杯，是向徐导道歉的。”
“这一杯······”
杜总在端起第四杯的时候，脚步虚浮，已经有些不稳。
说了一句话之后，跟王志一样跌倒在地。
方鸿向着身边三位美女说道。
“你们去检查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事，没有事给他们送回房间，要是有事，马上送医院。”
说完，方鸿三人转身离开了包间。
在出包间的一刹那。
方鸿呼出一口气，心中无限感慨。
“徐导，这顿饭吃得挺难受的，咱们换个地方再吃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