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重,朝中暗潮涌动,皇室之中各皇子之间明争暗斗不断。
自皇帝病缠龙榻以来,宣政殿就无人主持朝政。
而国师祈渊非战事动荡,其余政事从来不加干涉。
朝堂上缺少一个主心骨。
各皇子和权臣之间虽明里暗里较着劲,但还都不敢直接把上位的野心放在明面上。
因为乾坤宫里的那位只是病重,还未真正驾崩。
近日关于国师祈渊,朝堂上议论声开始从清流一派传出来。
按理来说,皇帝病重,国师祈渊虽平日里深居简出,非战事动荡不干涉朝政,但如今这个时候朝堂上群龙无首,皇帝还未立下储君,祈渊身为国师,是整个长明最有资格代理朝政之人。
但清流一派去国师府相请,却被告知国师大人近日已经闭关。
朝局还没到不可控制的程度,所以清流一派也不敢直接擅闯国师府惊扰国师闭关,
只等国师大人什么时候闭关出来。
而‘唯一’知道其中内幕的杜飞羽已经心急如焚!
当日他彻查了玉漱馆。
但这几日都没查到祈渊的下落。
一个人不可能这么无缘无故地消失。
定然是与玉漱馆有关!
但如今高炜狡猾的很,杜飞羽从他嘴里撬不出一句实话。
杜飞羽怀疑皇后一党。
但他现在还未推断出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因为祈渊不仅是长明的国师,他后面可是灵山一派!
整个早会,杜飞羽心思全焦灼在祈渊之事上。
与灵玄目光相撞间,瞳孔猛然睁大了些。
没来由的怀疑使得他眉心跳了跳!
而那边灵玄冰颜神色自若,在两派之间周身清冷孤寒。
皇帝病重,储君未立,朝堂上群龙无首,黄河水患之事争议半天也没有究责到实处,而就接下来如何及时止损以及赈灾计划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
早会散去已是到了傍晚。
清流一派和皇后一党各自甩袖离开宣政殿,又各自三五成群,接着朝堂上的早会之事抓错处。
“灵玄。”
宫檐下,大皇子云燃叫住了灵玄。
灵玄转过身看向他。
大皇子云燃,其母妃早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被醉了酒的皇帝临幸了一次便有了身孕,因为云燃是一位皇子,所以当年太后给了那宫女一个嫔妃的名分。
不过因为母系为贱籍,世代为婢,背景寡弱,林嫔这些年在皇宫中几乎没什么存在感。而云燃虽然是皇帝的第一个皇嗣,但因母族为贱籍,加之资质被朝臣定为庶人所出的平庸软弱,也一直不受重用,且在一众皇子公主面前他也总是唯唯诺诺。
“谢谢你在朝堂上帮,帮我说话。”云燃在少女面前有些结巴。
朝堂上灵玄虽然话未挑太明,但四两拨千斤,云燃是有些木讷呆板,但人又不是真的傻,他很感激灵玄朝堂上帮自己解了围。
“水患防治不当,当时督办的朝臣众多,如今治理上出了问题,他们便将所有的罪责往大皇子身上推,因为他们皆知大皇子是一个软柿子,可由他们任意搓磨也不会吭声。”
灵玄冰颜神色清冷,说话也不打算在这里留什么余地。
“朝堂上被他们推责,大皇子是真的不会吭声反驳,倒是全了大皇子在他们眼中一直以来懦弱无能的形象。”
“不过大皇子既觉得这般隐忍就可以让你母子二人平安度日,不妨就这么隐忍下去。就祈祷如今皇室纷乱,什么火都烧不到你们那里好了。”
云燃看着面前的少女,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好像因为少女话里的话陷入了沉思。
“本公主今日朝堂多嘴一句,不过只是想起当年学宫中,他们叫本公主怪物天煞孤星拿东西砸向本公主的时候你从未参与其中过。”灵玄道,“虽然你也没帮过本公主什么。”
“不过本公主也从未指望你的帮助。”
说完灵玄就要转身离开。
只听到身后云燃迈动脚步的声音,在她身后道:“灵玄,储君之位,你觉得谁会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