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王某人头一次来何雨水住的耳房。
屋子很小，不到十五平。
家具十分陈旧，有很多地方都快腐朽了。
可见这些木材不怎么样，联想到雨水他爹早早跟着寡妇跑了，王格毕有些了然。
这些家具应该至少有十几年的年龄了吧，兄妹俩也没钱换。
曾经瞅过一眼傻柱家，说一声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作为傻柱的妹妹，还在上学的雨水，房间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小床上搁着一张小板凳，上面放着两碟菜。
一碟水煮花生米，一碟醋拌皮蛋。
分量不大，甚至有些寒酸，却显得十分温馨。
“丫头，我不是给你钱了么？过生日也不吃点好的。”王格毕有些不解。
何雨水把酸菜鱼搁好，回过头来，有些诺诺的解释道：“这是我自己攒下来的鸡蛋和花生，想让你尝尝…”
这姑娘，变文清了不少啊，居然搞起了浪漫。
谁教的呢？
以前那傻姑娘可想不到这些。
“先吃饭，待会儿菜凉了就不好了。”
王格毕懒得多想，姑娘家的一点小心思，无伤大雅。
小板凳放不下酸菜鱼，二人只好坐在书桌旁，开吃。
何雨水饿坏了，又有王格毕陪着，胃口大开。
小嘴巴巴不停，风卷残云，不多时，三道菜就被两人吃了个底朝天。
王格毕也吃的很开心，还别说，何雨水的厨艺天赋相当不错。
这么简单的两道菜，别看卖相不是很好，味道却相当巴适。
“王大哥，我…”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何雨水十分不好意思。
“嗝儿。”
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等她解释完，好死不死的打了个饱嗝。
何雨水顿时如同煮熟的大虾，一抹羞红从天鹅颈迅速蔓延到脸上。
羞不可耐的何雨水不管不顾，一个箭步，冲到小床上。
拉开被子，一头埋了进去。
仿佛一只鸵鸟，撅着屁股埋着头，瑟瑟发抖。
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王格毕刚拿出来礼物，手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这丫头这么害羞的吗？
至于么？
算了，礼物就搁这儿吧。
先收利息。
瞅瞅这姑娘，很自觉呢。
王格毕嘴角一歪，来到床前。
分解。
“怎么有点冷？”何雨水有点迷糊，她明明把炉子烧的很旺啊。
“又热了，就是有点奇怪。”
“又冷了。”
“又热了。”
“忽冷忽热，好难受啊。”何雨水有些不吐不快。
可大晚上的，又怕惊扰到他人，只好咬紧牙关，默不出声。
…
就这样，忽冷忽热的，搞得何雨水一头雾水。
王格毕可没那么多心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何况雨水已经长大成人，该还债了。
收利息。
收利息。
…
春雨贵如油，外面下起了大雨。
噼里啪啦的打在屋顶的瓦片上。
一连下了半夜，大地经过春雨的滋润，一片湿润。
今年一定会有个好收成。
合成。
撤退。
投喂基因优化液。
一切都是那么的丝滑。
最后，王格毕挥手分解掉新陈代谢出来的废弃物。
往桌子上搁了厚厚一叠钱票，然后悄悄离开。
雨水还得上学，这些钱票应该够她补充营养。
后半夜，雨差不多已经停了。
只剩下毛毛雨丝，扑面而来。
就像一双温柔的大手，轻轻抚过，让人神清气爽，心中一片安宁。
天快亮了，王格毕也不敢耽误，一溜烟回到卧室。
分解，休息。
媳妇睡得很死，压根没发现。
王格毕不禁松了口气。
啧啧，真刺激。
…
“咦，许大茂，你脸上那是怎么了？”
水池边，二大爷刘海中正洗漱着。
看到许大茂愁眉苦脸，端着夜壶经过，不禁问道。
“没事，没事。”许大茂慌忙用袖子遮挡。
可惜他忘了自己手里的夜壶。
这一挡，劈头盖脸，水花四溅。
嗯，很有味道。
“傻茂，你他么注意点。”傻柱气不打一处来。
真特么晦气，昨晚才换的新衣服。
今天又特么被溅了一身。
怒火上涌，傻柱把毛巾往盆里一丢，挽起袖子就要收拾许大茂。
许大茂委屈不已，感觉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对。
昨天被傻柱揍就算了，晚上回去收拾媳妇出气，结果反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他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大清早被迫出来倒夜壶，还特么这么倒霉。
泼了自己一身，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来啊，动手啊，你不动手就是我孙子。”
许大茂破罐子破摔，昂着湿淋淋的脑袋，冲傻柱吼道。
“你以为我不敢？”傻柱看许大茂这副模样，有些无从下手。
这货身上的可不是一般的水，这特么是…
“动手啊，孙子！”许大茂得寸进尺，丢下夜壶，上前一步。
“有本事你换身衣服。”傻柱色厉内荏的吼道。
味道太冲了，他有些顶不住。
“一大爷，快出来救救孩子吧。”傻柱欲哭无泪，内心无比酸楚。
可作为四九城老爷们儿，要的就是个面儿，他不能退缩。
只能屏住呼吸，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嘴脸，企图吓退许大茂。
谁曾想许大茂正在气头上，他委屈啊。
见傻柱心虚的样子，来劲了。
想到被傻柱从小欺负到大，胆气一壮。
“动手啊，孙贼，来打我呀。”
周围人群浑身一颤，纷纷后退，这许大茂太特么贱了。
“你！”傻柱词穷。
沙包大的拳头紧紧的握着，可就是不敢动手。
许大茂这家伙仗着一身夜香，谁特么敢惹一身骚啊。
“许大茂，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逼我。”
没得办法，傻柱只好妥协，暗示许大茂适可而止。
可他许大茂是那种人吗？
不是。
变本加厉，得寸进尺，这才是他许某人的人生准则。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怂？”
许大茂得理不饶人，冲傻柱指指点点。
手指头都快怼傻柱脸上了，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傻柱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忽觉嘴里一股怪味，定睛一看，许大茂手上湿淋淋的。
那岂不是？
“你找死！”傻柱爆发了。
这口气要是咽下去，和喝了夜香有啥区别。
不能忍。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傻柱一把抓住许大茂的胳膊，往前一拉。
肩膀用力，一个过肩摔。
“砰！”
听着都疼。
许大茂傻眼了，万万没想到傻柱是个狠人，连这都能忍。
“救命啊！”
一声尖细的嗓音传遍大院，震的人耳膜疼。
“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