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你被人打出屎了？”
赶车的汉子送完易中海，返回中院接傻柱。
谁知刚要扛人，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没错，就是陈年老厕所那种味儿。
赶车人兼职掏厕所，对这种味道十分熟悉。
只是有些奇怪，地上这人身上的味道太过酸爽。
起码也得是二十年以上的老厕所，才能有如此威力。
按理说，现拉的不至于呀。
“你才被人打出屎，你全家都被人打出屎。”
傻柱气炸了，顾不得装缩头乌龟，破口大骂。
说起来就来气，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居然跟许大茂在后院打架。
倒霉催的，惹一身臭味。
赶车人惊的往后一撤。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嘴里都是那种味儿。
从里到外，腌透了。
原来不光被人打出那啥，还被人逼着吃了下去。
怎一个惨字了得。
怜悯的看了一眼傻柱，赶车人也不嫌弃，扛起对方就往外走。
却不知自己怜悯的眼神，深深地刺激到了傻柱脆弱的心灵。
“我没被人打出屎。”
“嗯。”
“我真没被人打出屎！”
“嗯，对对对。”
“我…”
“对对对。”
“我特么…”
…
“躺好，马上出发。”赶车人叮嘱道。
捂着老腰发呆的一大爷，突然闻到一股恶臭。
正要喝骂，却发现原来是傻柱。
只好捂着鼻子，嫌弃的往一旁挪了挪。
“我真没被人打出屎。”傻柱躺在板车上，盯着天空，自言自语着。
众人讥诮的眼神，给他造成的打击很大。
估计不出一天，这一片儿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的光辉事迹了吧。
不出三天，整个四九城都将传遍他的“美”名。
对那帮老娘们儿的战斗力，傻柱从不怀疑。
更惨的是，以后谁家姑娘愿意嫁给自己？
本来名声就不怎么样，这下彻底完了。
“柱子，振作起来。”易中海虽然嫌弃不已，可依旧耐心的开导着。
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傻柱的名声臭大街，那又怎样？
娶不着媳妇，岂不是更好？
这样一来，傻柱没有孩子，还不得一心一意的给自己养老。
只要自己不嫌弃，雪中送炭，嘘寒问暖，傻柱还不感激涕零？
区区养老，还不是手拿把攥？
一大爷越想越激动。
顾不得老腰疼痛，强忍着恶臭，松开手，冲傻柱微微一笑。
“柱子，别多想，一大爷信你。”
傻柱一愣，偏过头，看向一大爷。
易中海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嘶，呕。”车子一晃，易中海吸了口凉气。
搁着老腰了。
更倒霉的是，傻柱身上的恶臭。
太特么恶心了。
“老伴儿，你怎么了？”
跟着行走的一大妈，关切的问道。
“没事，搁了一下。”一大爷借机转过身，深吸一口气。
还好，傻柱身上的恶臭范围小，外面的空气没有被污染。
说完，强忍着恶心，回头继续开导傻柱。
“柱子，没有过不去的坎。无论如何，我和你一大妈都是你的后盾。”
易中海大义凛然的说道。
不愧是一身正气易中海，正大光明一大爷。
傻柱涣散的瞳孔一缩，感动不已。
还是一大爷对他好，不离不弃，毫不嫌弃。
激动之下，傻柱一双麒麟臂猛地抓住易中海的肩膀，脱口而出：
“一大爷，您放心，以后我就是您亲…”
“呕。”易中海实在忍不住了。
不张口还好，一说话，那味儿，太酸爽。
“一大爷，您怎么了？”傻柱焦急不已，用力摇晃。
“我没事…”易中海强忍着恶心，把嗓子眼的早饭咽了回去。
早知道就不吃早饭了，太耽误事。
“老易，你还好吧？”一大妈担忧的声音传来。
传到易中海耳朵里，不亚于天籁之音。
连忙趁机转过头，长出一口气。
“没事，我开导开导柱子。”说完，冲老伴儿使了个眼色。
然后深吸一口气，回过头，面向傻柱。
行百里者半九十，就差临门一脚，傻柱就要说出自己最关心的话了。
这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不容有失。
一大妈会意，心里十分激动。
养老问题就要解决了吗？
老头子可真有本事。
下定决心，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装作没听到。
“柱子，继续说。”易中海面露微笑，慈祥道。
只是憋着气，语气有些变形。
“刚才…”傻柱关切道。
“没事，你接着说。”易中海强笑道。
憋死说话真不习惯，难受。
“您嗓子不舒服？”傻柱的关注点很奇葩。
“我什么事都没有，身体健康的很。”易中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
真心坚持不住了。
“真的？”傻柱疑惑不解。
刚才还被人扛了出去，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真，的！”
一大爷憋不住了。
“哦，刚才说哪了？”傻柱松开易中海，挠挠头。
“说到你就系喔哦…”
累了，毁灭吧。
一大爷深吸一口气。
凝视深渊的人，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放下顾虑，浑身轻松。
“呕。”
“一大爷，您这是怎么了？”傻柱关心道。
“没事，早饭吃多了。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易中海费力的咽了回去，强笑道。
“您放心，以后我就是您亲…”
“哗啦啦…”还未消化的早餐，劈头盖脸袭来。
傻柱压根没回过神来，就被浇了个通透。
“一大爷，您这生活条件不错呀。”傻柱幽幽道。
“还好，还好。”易中海机械般的回答道。
这下全完了，把傻柱得罪惨了。
可这也不能怪他，傻柱的口气也太那啥，实在忍不住啊。
“到医院喽。”赶车人停下车，准备扛麻袋，呃，人。
“你们这是？”看到车斗里的一幕，赶车人有些生气。
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拉粪车，第一趟买卖就被人糟蹋。
搁谁不郁闷。
一大妈上前一看，立马被恶心坏了。
“给你添麻烦了，大兄弟。”一大妈强忍着恶心，塞给赶车人两块钱。
赶车人眼前一亮，悄悄收好。
也不嫌弃，一胳肢窝一个，夹着二人进入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