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儿梅开二度(1 / 1)

和离书砸在裘邵言胸膛,又掉在地上。

他像一尊石雕般,低头定定看着那团纸张,深邃眼眸浓黑如墨,看不清眼里神色。

这一刻,他周围的景物与天地好似都失了颜色,唯有他如此鲜明,却又并非是鲜活的颜色,而是令人触目惊心的灰暗。

王恬恬有些后悔了。

自己与他和离,邵言哥哥定是难过了罢?可是她也是迫不得已,她要去救爹爹……而且果然,自己一和离,邵言哥哥便这般心疼后悔的不顾兽群的危险追上来,这样在乎自己。

这样想着,她又忍下要说出口的反悔话语,反而扭过头咬着唇故作恼怒的娇声道,“邵言哥哥,我恨你!以后我们没有关系了!”

十几只野兽扑上来,眼看那张纸便要被踩在兽爪下撕碎。

裘邵言终于动了。

他手腕一动,手里的剑将那张纸挑起,握在手上看了几眼。

王恬恬知道他定是不愿,定要挽留自己,“你不要再说了,我定要离开的,我——”

“好。”

“什、什么?”王恬恬睁大眼睛。

裘邵言看着和离书,复杂的嗤笑一声,面上两分沉郁三分凄楚,却又有难言的洒脱,一字一句道,“我与你和离,放你走。”

说罢,在王恬恬瞠目结舌中,咬破手指,也在王恬恬未干的指印旁,落下一个鲜红的指印!

二人的纸印皆在上方,和离,便算是完成了!再也无回头之路!

王恬恬气急,哭了出来,“不!我不与你和离!邵言哥哥,我不与你和离!”

怎会如此?

她只是想吓一吓邵言哥哥,好让他知道珍惜自己呀!

他怎能真的与她和离!

王恬恬崩溃哭喊,在慕世安怀里挣扎着,要去抢回那张和离书,只要她将纸撕碎,便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不要与邵言哥哥和离,她还爱着他呀!

然裘邵言已再不看她一眼,只将那张纸收起,待回到戎城,交予官府,从此他们便再无干系。

至于她的后悔?

裘邵言背脊挺直,握紧利剑,任草原上卷起的狂风将他猩红眼中最后一丝水汽吹干,与此同时,快狠利落的挥剑,削落两只野狼的脑袋!

他从前便说过,“和离”二字太伤人,轻易不能说出口。她将它当作让他妥协的筹码,殊不知那二字每说出口一次,两人便远一步,一次一次,那道鸿沟早已无法填补!

在她与别的男子共骑离去,口口声声恨他,扔给他摁了指印的和离书那一刻,他对她的最后一丝感情,也彻底消散了。

裘邵言的想法,慕世安看明白了,挑眉笑了起来。

如此甚好,以后恬儿便可安心做他的人了。

然而王恬恬却看不明白,还在哭着闹着。

慕世安用力搂住她的腰,爱怜的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叹气,“乖恬儿,他不要你,慕大哥带你走。”

说罢,点了王恬恬的穴位,王恬恬一下昏睡过去。

慕世安将她抱得更紧,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裘邵言,“以后恬儿自有我照顾,而你,裘四少爷,你也有你的价值。”

他古怪的笑了一下,将一支笛子横在唇前,发出诡异急促的旋律,那些包围裘邵言与袁湘仪的野兽,攻势比从前更猛数倍!而且还有更多野兽从四面八方奔来!

看来方才慕世安并未使出全力,他是故意的,故意给出时间,叫王恬恬心死,与裘邵言决裂,最好以后小姐儿心中只有他一人。

裘邵言面色微变。

兽群潮水一样用来,数不清的数量,看不见尽头。

裘邵言与袁湘仪背靠背迎战,两人武功都不错,裘邵言的内力甚至比慕世安的还要深厚,只要擒住慕世安,兽群便可退去。

然慕世安并不恋战,嗤笑一声,拍拍手。

一百多个早已埋伏在地下的刺客突破草皮飞出,向二人袭去。

“留活口,他可是裘家的人。”慕世安俊美的脸戏谑一笑,转身骑马带着王恬恬离去。

这样多的野兽,还有他精心栽培的刺客,裘邵言飞不出他手掌心。

一百多个刺客与野兽全力攻击,因为主子交代了要留裘邵言活口,于是他们便向袁湘仪下死手,毕竟主子并未说要留这女人活口。

裘邵言冷峻面容布满戾气,挥剑挡在袁湘仪身前,格挡下几个冷光凌凌的弯钩。

但敌人太多了,兽群也似发了狂一样,不知疲痛,转眼间二人身上都带了伤。为了护住袁湘仪,裘邵言甚至伤得比袁湘仪还要重,鲜血浸湿衣袍。

渐渐的,两人两马都已疲惫,一个不留神,袁湘仪的马便被野狼生生咬断了一条马腿,立时又有三匹野狼扑上来,啃咬在马的伤处,将马硬生生拽倒。

“啊!”袁湘仪惊呼,眼看便要倒入兽群中央。

裘邵言目光一凝,快速挥剑刺死当先那头狼,厉声低喝,“上来!”

袁湘仪反应极快,喘着粗气将结构特殊的长鞭用力一甩,缠住坐稳在马背上的裘邵言的腰,手上借力一收,便已飞身上了裘邵言的马,坐在他身后。

“唔……”坐上马的一瞬间,袁湘仪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

袁湘仪咬牙忍痛,微喘着急急低声道,“无事,我们快走。”

“抱紧我,坐稳!”裘邵言快速叮嘱一声,便狠狠拍马,跃过几只野狼,不顾一切的向外冲去!

他们都知晓,不能留在这里,无论如何都要冲出去,否则定会被耗死在此处!

但那些刺客与兽群怎么会放他们离开?

不知裘邵言将何物刺入马匹体内,马发了狂一样狂奔,全然没有方才力竭的模样,反而亢奋异常,将一众刺客与兽群暂时甩在身后。

刺客见追不上,便开始放暗器,袁湘仪咬牙勉强格挡,剑身撞上暗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狂奔的马背上,裘邵言忽而扣住袁湘仪的腰飞身而起又再次落回马背上,刹那间两人位置已调转,变成了袁湘仪在前,裘邵言在后。

而后,再无致命暗器袭来。

袁湘仪微愣,随后明白了裘邵言的用意。

是了,那些刺客不在乎她的死活,因此不顾一切投放暗器,但却是要留裘邵言活口的,因此有裘邵言在后方为她掩护后,那些刺客便有所顾忌,不再敢发射暗器了。

“你胳膊受伤了,是方才上马的时候?”狂风卷着裘邵言的声音。

“嗯,不用管我,我无事。”袁湘仪答道,将不断流血无力垂下的胳膊移至身前,不愿让裘邵言在此刻分心。

然而到底是太疼了,她可以掩饰自己声音,却无法制止因疼痛而瑟瑟发抖的背脊。

因马匹疯狂奔跑太过颠簸,为了避免被甩下去,因而马背上的两人靠得极近,裘邵言握紧缰绳控制方向,将袁湘仪几乎包在了怀里,自然可以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她分明很疼……

无法形容此刻他的感觉,像是一颗石子,砸入平静的湖面,他的心很乱。

不想再让她受伤了。

裘邵言回头冷冷看那群紧追不舍的刺客他,凌厉的眉眼覆着寒霜,已然完全褪去属于少年的稚嫩,有着锋利的棱角与摄人威严。

即便是这样的死局,他也绝不认命!

不会叫她死在这片孤寂荒凉的草原,自己更不会落入敌国之手成为他们掣肘父亲大人的棋子!

事到如今,他怎可能还不明白慕世安的来历!

“驾!”

骏马放声嘶鸣,像是要燃尽自己的生命一样的奔跑!

前方,便是一座断崖,崖下是这片草原唯一的河流,冰雪融化汇入,形成滚滚河水,冰冷彻骨。

“不好!”刺客目眦欲裂!

他们不顾一切,想要阻止裘邵言落入断崖,却又顾忌他的性命,只能急急射出另一种暗器——

它不足以致死,却同样带毒。

是一种由草液制作而成的春/药。

马匹体力耗尽暴毙而亡倒下的那一刻,裘邵言抱着袁湘仪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一枚暗器钉入裘邵言肩膀。

来不及多言,两人坠入十几米下滚滚飞逝的水流中。

等到刺客与兽群追到,焦急往下探看时,两人已不见踪影。

“搜!”中了烈性春/药,他们即便侥幸从河流中爬起,也逃不了多远的。

他们的目的便是如此!

.

由冰雪融化形成的河水还带着冰渣,冷得血液几乎都停止流动。

但也是这样的冷,让裘邵言意识得以保持清醒。

他强撑着一口气,护住因水流冲击昏过去的袁湘仪,带着她在水下拼命潜行,心跳得极快。

直到感觉脱离刺客的视野,才喘着粗气快速拖着力竭的身体破水上岸,将小姐儿放在地上,拼命按压她的心脏,以口给她渡气。

这种方法,是从无能子那习来的,十分可靠,且他掐好了时间,她应是无事的。

但裘邵言的鼻息仍是凌乱了,手臂微微生颤。

“咳咳咳!”袁湘仪忽而一阵呛咳,吐出许多水,清醒过来。

裘邵言这才力竭倒在地上。

疼痛的同时,一股燥热快速弥漫全身,将冷意驱散,热得整个人快要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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