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
玲珑躲回自己的房价,看着季李的信,又是感动的想哭,又是高兴的想笑。
之前在华东对周显和连月笙一战,季李为了保护步枭失去了一条腿,整日躺在医院里,沮丧、颓废,甚至一度想放弃自己。
那个时候,是玲珑日日夜夜在医院照顾他、帮助他、鼓励他,陪着他走出人生的低谷。
虽然最后季李的腿依旧没能回来,但当初的那份斗志却回来了,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依然没有磨掉他的铮铮铁骨。
信里,季李说,他再有几天的时间,他就能和柯烈带人潜入云锡市的周边,让玲珑等着他。
自从步金轩把人抓走,玲珑已经很久没有和季李见面了。
之前,她每日胆战心惊,就怕他在监狱里出了事,好在小姐回来了,施计将人救了出来。
一想到用不了多久就能见到他,玲珑激动的将信纸紧紧的贴在胸口。
之前季李追求她的时候,她也没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多重要,尤其是小姐说过,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直到后来失去了,玲珑才明白,有些人,是不知不觉的在你心中扎根的,等你发觉时,已经来不及了。
玲珑拿着信,蹦蹦跳跳的去找傅雪现,“小姐,你们的计划能成功吗?”
傅雪现笑着拍了拍玲珑的小脑袋,“你家小姐我什么时候失败过?”
玲珑一把扑进傅雪现的怀里,“小姐,玲珑能跟着您,真是三生有幸。”
主仆两个抱在一起,“傻瓜,能遇见你,才是我的幸运,等咱们拿回云锡市乃至华南区的控制权,就给你和季李办一场婚礼,看你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玲珑红着脸,“小姐,这事哪有咱们女方张罗的啊,再说我还要再考察考察季李的,不急着嫁给他。”
两人正说这话,外面敲门声响起。
东子警惕的看了一眼,见是顾南风的秘书,这才放心的打开门。
“六爷在家吗?”
秘书梳着平头,是顾南风最为信任的人。
“我在,出什么事了?”顾南风听见声音从里面走出来。
秘书递上一封密函,“六爷,密电。”
顾南风接过,看完之后脸色一变,眉头紧皱。
东子这边将秘书送出门,然后将大门关好。
傅雪现和玲珑走了出来,“怎么了哥,出什么事了?”
“雪现,张少阳的姐姐张落怡被吉田抓住了。”
“这件事情少阳知道吗?”傅雪现担忧的问。
“他的消息,几乎是和我同步的。”顾南风将密函用火机点燃,扔进垃圾箱里。
“吉田说不定会用张落怡来威胁张少阳投降。”这是傅雪现如今最担心的事情。
想了想,傅雪现又道:“哥,你赶快和少阳联系,让他一定稳住了,如果吉田真的以张落怡做威胁,让他先拖延一些时间,等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张落怡自然就没事了。”
顾南风点点头,匆匆出了门。
然而众人不知道的是,落在吉田手里的,并不只是张落怡一个人。
——————
时间追溯到数月之前。
自从华北军主帅张崇明在火车上被炸死之后,张少阳的部队由北往南被东洋人打的节节败退。
张落怡为了给父亲报仇,也为了支援弟弟,率军一路打到华南地界。
由于过于激进,张落怡中了东洋人的圈套,被打的溃不成军,她本人也在这场战争中失踪了。
张少阳派人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可谓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殊不知,张落怡是失足跌下了山崖,被一个放羊的老农户给救了。
老农户就住在陆鸣山脚下不远的一户村庄里,老两口没有子女,一辈子靠养羊养鸡为生,见张落怡生的唇红齿白,就把她带回了家里,细心调养。
张落怡昏迷了很久,再醒来时,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老两口对张落怡不错,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照顾。
张落怡感激之余,为了怕给两个老人家带来麻烦,便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是随父经商,半路遇见了盗匪。
又过了一段时间,张落怡终于可以自己下地了,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能避过东洋人的耳目联系上张少阳,没想到上山放羊的老人居然又救回来一个人。
张落怡看着被老爷子用木板车推回来的男人,震惊不已。
深锁的浓眉,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即便是处于昏迷中,却依然掩饰不住他冷峻的外表。
步枭!
听少阳说,他不是带着傅雪现去海外治病了吗,出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步枭昏迷的时间比张落怡的还要长,两个老人为了救治张落怡,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继续,如今再也拿不出钱了。
张落怡只好让老人把身上佩戴的家传玉佩当了,给步枭请了大夫。
如今到处都是东洋人,张落怡不敢轻举妄动,只想着等步枭醒来和他一起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早年,张落怡对步枭的感觉是崇拜加畏惧,后来莫如晦背叛了她,步枭亲手将其除掉,又在她被华东军周显俘虏的时候救了她,张落怡对步枭便不再惧怕,取而代之的是信任和依赖。
但那时的步枭,满心满眼都是傅雪现,张落怡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女人,认清现实后,也不屑做出插足别人感情的事情,便将这份暗生的情愫深埋在心底。
没想到,他们之间居然还有这等缘分,被同一个农户所救。
张落怡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什么,她只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顾步枭,希望他早日醒来。
这一日,正在给步枭的伤口换纱布的张落怡发现他的手指动了,连忙让老爷子帮忙叫来大夫,等大夫赶来的时候,步枭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张落怡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步枭闷哼一声,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顿感一阵头痛欲裂。
“这是……哪里,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