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起是贱婢，一辈子都是贱婢。”
“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庶人，而我现在还是陛下的月贵嫔。”
香莲看着李慧儿的模样，忍不住嘲讽的开口，“怎么，你还当自己是娘娘呢？”
李慧儿看着香莲，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她只是轻轻笑了笑，“我就算不是陛下的婕妤娘娘，但是我出身依旧比你高贵。月贵嫔，你现在虽然得陛下的宠爱，但是你见过后宫哪个女人能花红百日了？今天有你，明天便是这个贵嫔，那个贵妃的，就你这个出身，陛下现在宠爱你只是新鲜，等过了这个劲了，你的下场说不定比我还要惨。”
“但是现在，我还是陛下的宠妃。”
香莲轻轻笑了笑，“只要我想要的，陛下什么都给我。”
“你这个样子，不就是步我当日的后尘吗？当初我也是想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但是你看，现在还不是直接就扔到了一边？”
李慧儿苦笑了一声，“你以为进了皇宫是多么的好，多么的风光，享尽荣华？其实不然，陛下宠你，那些见风使舵的奴才就把你当成主子，高高的捧着，等到陛下不宠你了，他们就会不把你当人看。月贵嫔，你觉得陛下是真的喜欢你吗？”
“陛下当然喜欢我。”
其实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心虚。她还记得，她派人去告诉萧清月，夜瑾岑出事的时候，萧清月难产差点死掉。夜凌逸那天的眼神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那样的冰冷，那样的可怕。听到这么单纯的一句话，李慧儿轻轻的笑起来，“你不过就是个舞女，身份尚且连宫女都不如，陛下为何会宠幸你，你还不知道吗？你的眼睛长得像谁的，你心里没有数吗？我们陛下是个不专情的人，因为他后宫这么多女人，但是他又是一个专情的人，因为他的心里，只有那一个人，便是萧家大小姐萧清月。你的封号，就是来自于她的名字。”
香莲虽然有些怀疑过，陛下是不是因为她的眼睛长得像摄政王妃而对她这么宠爱的，但是身边的奴才都说是她多心了，这是第一次，她亲耳听到有人这么说。“你胡说，陛下说，他是因为我的眼睛很好看，就像月亮一般，所以才给了我这个封号。”
李慧儿笑的更加大声，“我是说你蠢呢，还是说你单纯呢？陛下得不到摄政王妃，所以他后宫的女人全部都长得和摄政王妃至少有几分相似，陛下午夜梦回的时候，做梦的时候，喊的名字都是月儿，那个人，就是摄政王妃。不是你。”
香莲想起了很多次夜凌逸动情的时候，抚着自己的脸颊，喊着那个名字，原以为是在喊她，但是没有想到是喊萧清月。怪不得，每次她一提到摄政王妃的时候，夜凌逸的眼睛总是在不停的闪躲。“对了，你的父亲，母亲，还有弟弟都是我杀的，就算这样，你也没有证据啊，陛下虽然下旨让大理寺帮忙一起调查，但是你没有怀疑过吗？和你素日没有任何过节的人却是杀了你家人的人，你没有怀疑吗？这都是陛下吩咐的，他一早就知道是我派人杀得，但是他为何会找人当替死鬼？”
香莲轻轻笑了笑，“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这些只不过是你来气本宫的说辞罢了。”
看到香莲还是执迷不悟，李慧儿轻轻笑了笑，这个执拗的模样，多么像两年前的她啊。“若是你觉得我是故意来气你的话，那你便觉得吧。月贵嫔，你这个样子，多么像我刚入宫的模样啊，那时候的我还天真的以为陛下心里肯定有我的位置，但是时间长了，我发现，其实我们都错了，陛下自始至终爱的，只有萧清月一个。”
香莲的心里越来越怀疑起来，但是她还是满不在乎的看着李慧儿，轻轻笑了笑，“今后就未必了，就算陛下之爱摄政王妃又如何，等到再过段时间，我为陛下生下一个皇子，就能将陛下的心牢牢的攥在手上。”
提到皇子，李慧儿终于停下了笑容，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四角四方的天空，冷笑一声，“陛下当太子这么久，为何东宫一个孩子都没有，只有一个长萱公主，还早早的夭折，为此，生下长萱公主的梁宝林也早逝，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香莲虽然说着不信，但是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因为在这个东宫，女人太多了，女人一多，嫉妒心就越强。只要一有嫔妃怀孕，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并且，在这个东宫，只有皇后先生下皇子，我们其他几个嫔妃才有资格为陛下生皇子，皇后的孩子不平安出生的，我们便没有资格为陛下生下皇子。就算是怀孕了，也会早早的夭折。”
香莲皱了皱眉头看着李慧儿开口道，“为何？”
“你怕是还不了解深宫女人的心是有多狠，但是最狠的，只有陛下。皇后是东离的公主，身份极其尊贵，甚至连陛下都畏惧三分，当初皇后就说过，在这个东宫，她的孩子，必须是皇长子，所以陛下便认同了皇后的话，虽然一开始陛下不喜欢皇后，但是奈何她是皇后，陛下再不喜欢也要宠她。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只满了三个月便夭折了。我因此悲痛了好久，久久的走不出来，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那是因为皇后亲口对我说的，那碗堕胎药，是陛下亲自端给我。虽然我知道了之后，很恨，但是我爱他，我便恨不起来。你这个从乡野间来的野丫头，是更没有资格生下陛下的孩子的。月贵嫔，你还记得，每次侍寝后，陛下会给你送来一碗坐胎药吗？那不是坐胎药，那是避胎药。”
听完李慧儿说的话，香莲有些被吓到了，脸色有些惨白起来，“疯子，疯子，你就是来诓骗本宫的，本宫是不会上当的。”
李慧儿擦干眼角的眼泪，轻笑着转过头看着香莲，“其实你已经信了，你就是敢承认。无妨，就算你不愿意承认，那也是事实。月贵嫔，我祝愿你能够在这后宫呆的长久，不要过早被杀了，这样就太没有意思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陛下是如何的绝情，是如何心狠，你如何的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