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你应该跟了我一道了吧。你隐藏气息的方法很特别,不像是内功。”少年平复着身体了激起的气息,压抑着把这人一起撕碎的冲动。
“小兄弟莫要误会啊,贫道是看你一个人在这森林里不安全,才一直跟着你保护你的。”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从树后缓缓走出来,因为距离有点远,他面部的还很暗,所以看不清他脸部的细节,少年心中不安,一切都太奇怪了。本来从家里面出来,一路南下,只要翻过这座山,也许就会有住处,但是居然整整一下午,都没有走出这座山,要是这道人搞得鬼,难不成是道术?
少年心下踌躇,刚出来就遇到这样的情况着实有些难搞,这个道人很显然是不能相信的。
道人走到少年对面坐下,少年仔细看过去,此人居然长得丰神俊朗,双目囧囧有神,胡子也刮得干净,道人说到:“贫道乃是云游之人,姓邱单一个甲字,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云游四方居然毫无旅途倦怠之感,倒好似精心打理过,为了什么重要的活动去的。少年心中更是疑惑了,回答道:“在下姓李名安泽,感谢道长一路保护。道长名讳是邱甲,难不成还有师兄弟叫邱乙,邱丙,邱丁?”
“贫道本就是云游四方之人,能救人积攒些功德本就是好事,小兄弟何来谢字,小兄弟的名字起的很好啊,安泽,先安己修身,再泽被他人,此名志向高远,心胸开阔,想必你的父母也对你寄予厚望。”
这道长的养气功夫和嘴上功夫真是不错,对自己对的调侃居然无动于衷。父母对自己寄予厚望?名字都不是父母起的,他们能有什么厚望?
这名字是是他师父起的,至于他师傅们对他到底寄予了厚望没,李安泽也不清楚,反正他师傅也没跟他说过什么要封侯拜相的事,毕竟封侯拜相也不适合他,毕竟就像是哪有人已经是皇帝了,却想去做将军呢?那也太傻了吧。
之前李安泽问过他的两个师傅,对他有什么期望,白师傅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期望不期望的,没那么重要,黑师傅说,你才多大,期望你做什么,你就能去做了?黑老头永远是这样不好好说话,白老头就那么玄之又玄,说了也跟没说,所以后来李安泽就不问了。
李安泽也懒得去纠正名字是谁起的问题,毕竟一个奇怪的陌生人有什么可坦白那么多,“道长的学识倒是渊博,一个普通的名字居然也能分析的头头是道,其实也没道长说的那么好,就一个名字而已。不知道长何时云游到此,可曾发现此山的古怪?”
“小兄弟是不是绕了一天都出不去啊,那是自然,贫道的设的道法自然就是为了困住来此山的人。”
图穷匕见?李安泽第一反应就是如此,刚压抑下去的那种冲动又一次跳出来,李安泽握紧了拳头。
邱道士见李安泽身上戾气越来越重,连忙解释道:“道法虽然是困人,实是救人。昨日贫道云游到此,观气后见此地杀气滔天,心下实在骇然,于是登山探访,见山顶悬崖旁一剑封于石中,剑体隐隐震动,周围气息混乱,若不是贫道还会一点道法,恐怕早就被那剑气重伤。说来也怪,中原大地能人异士不少,若是此地有此等凶器存留于此,早该被发现,可是居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真是奇哉怪哉。贫道以为,既然这事被我遇到,便也是一份机缘,所以就不能眼睁睁看着路过之人为其所伤,于是设下禁制,布下道法,希望通过这样来保护无辜之人。”
“若是真如道长所言,你施了道法,只要阻人上山顶既可,又何必让人连出都出不去。山中豺狼虎豹甚多,平民百姓如何存活?如道长所做,究竟是救人还是害人?道长行事诡谲莫测,言语虚虚实实,真让人难以相信。”
“哈哈哈哈哈哈。”邱道长大笑起来。
李安泽被笑懵了,这道人莫不是傻的?被人揭穿了还大笑?要不是对道术知之甚少,哪里需要在这里和这道人废话。
之前白师傅给自己讲过道法,但是自己当时对这些玄乎的东西实在是不太相信,当时想着若是遇到了,大不了就是以力破之,现在看来还真不该小觑道家玄通。
“小兄弟,实不相瞒,这阵说是困人也没错,说是救人也没错,说是杀人还没错。或许你觉得这三者是矛盾的,但是不然。贫道此阵名为武侯奇门阵,既是阵也是道法。这道法的高深之处在于若是普通人进这山中,因其感知力弱,阵法只需加以引导,就可引其循着设定好的路走出去。而对于身具武学之人,引导之术不会对其发生作用,这就是小兄弟走不出去的原因啊。”
李安泽眉头紧皱,思虑着邱道人的真实意图。
“这武侯奇门阵本就不是个专门救人的阵法,他是用来杀人的。但是杀人本就是道家人禁忌的事,昔日武侯入世,为报知遇之恩,不得已创此阵法,但是又不忍心日后此阵法为他人用于滥杀无辜之人,于是才有了后来对普通人的引导之术。”
李安泽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一直觉得周围环境跟平时感受不一样,但是又不知怪在哪里,原来竟是入了阵中。那么要走出去,这个道长就很关键了。但他身上疑点重重,还不能相信。
李安泽身体了翻涌的气息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是刚才那一副要嗜血的模样。
“小子刚才出言不逊,实在是不知道长为人,冲撞了道长,道长莫怪。”
邱道长呵呵一笑,“不妨事,本来也是担心有武学之士误进入于此,贫道才在此守候。另外也是有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是什么?道长可还有难言之隐?在下愿闻其详。”
“难言之隐谈不上,一来是防止那些宵小之徒为了取剑白白丢了身家性命,二来就是名剑在失去主人之后就会失去了光泽,但是也不排除一些特别之剑即使前代主人逝去,依旧保持灵识,寻找下一代主人。当今名剑排行榜前三的剑都有这样的能力。名剑择主,是天大的好机缘,贫道不想白白错过这样的机缘。”
“听道长的意思,难不成道长想要得到这把剑?”
“小兄弟误会我的意思了,此剑充满戾气,不适合我这样的道人佩戴,即使择主,也不该是我。我说的机缘是与剑的主人的机缘。”
“这样的剑,主人更可能是个魔头吧,道长跟这样的人的机缘,恐怕只能是祸不是福。”
“小兄弟这样说就不对了,剑即便是开了灵识,也依旧是剑,剑被用于杀人还是救人,其实是剑主人的一念之间。剑的好坏,不在于剑本身,而在于持剑者。就像是武侯奇门阵,既可救人也可害人。”
李安泽起身向邱道人长揖了一下,尊敬的说道:“晚辈受教了。”
邱道人连忙起身扶起来李安泽,笑道:“贫道虽然痴长小兄弟几岁,但小兄弟谈吐不凡,思维敏捷,日后必成大器,你我之间何必拘于年岁,大可不必以后辈相称。若是不嫌弃,你叫我邱大哥吧。今天天色晚了,明早就带你出去这阵,不影响小兄弟的行程。”
李安泽见邱道人说的诚恳,也不想再弄些繁文缛节,虚虚实实的东西,但是又觉得邱道人虽然面相较好,但是可能叫大叔更舒服些,可是担心邱道人心中不喜,他又有事相求,无奈只能邱大哥叫起来。
“邱大哥,邱大哥不知道明天一早能不能带我去看这把剑,其实在下不着急赶路。”
邱道人沉吟许久,好像是在作心理斗争。“小兄弟你恐怕不知此剑的凶险,有什么后果你可能自己承担?”
“没问题!”李安泽怕邱道人反悔,赶紧应承下来,却不知这一决定带来的祸福将影响自己未来的走向。
“行,那你早点睡吧,贫道帮你守夜。”
李安泽答应下来,却也不敢睡得太实,朦朦胧胧中听到杀伐之声,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似乎隐隐约约还听见女孩的声音,在问就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