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把浩浩琪琪送到学校后,麦天翔驱车来到医院。谢秀芳终于醒了,虚弱得脸都脱形。不管如何,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麦天翔也算松了口气。“我听老刘说你跟米想的婚礼黄了,”谢秀芳气喘吁吁地说,“并不是因为我的病,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妈,我不知道,”麦天翔摇头,“我实在没有勇气再去结这个婚了,可浩浩琪琪不肯,他们非要妈妈。”
“孩子小,当然不想离开亲妈了,”谢秀芳说,“时间一长就不算事了。我这次病倒,等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可心里还是念着你的婚礼。还好我死里逃生,你也没结成婚,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妈,你这话怎么说?”
麦天翔不解,“之前你可没有反对我结婚呀。”
“我是不反对,可也不支持呀,”谢秀芳说,“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病倒吗?就是因为你的婚事。我思前想后,认为你不该结这个婚的,米想她不爱你,她永远都不可能爱你的,现在不放手,你将来只会更痛苦。”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离开那个女人吧,你们俩的缘分早就尽了。要不是你给她那笔钱,你们俩也不会纠缠不清了。钱我也不要了,我只要浩浩琪琪的抚养权,还有,要她放过你。”
“好,我听你的,”麦天翔痛苦地说,“我累了,哪怕顺利跟她结婚,我也不知道怎么去经营这段婚姻。我会拟好协议,然后去找她谈的。”
“儿子,不着急,”谢秀芳抚着麦天翔的手,眼睛里闪着慈母的光芒,“你先休息几天,等心情平静了再去找那个女人。”
一个星期后,吃过午饭,米想来到花园浇水,黄思雅踩个拖鞋,推着婴儿车来找她。“哟,小帅哥,”米想俯下身子逗宝宝,“干妈几天没见你,你都长个头了?真是越来越帅了。”
“这小兔崽子是越来越帅了,”黄思雅抱怨,“可我却变成黄脸婆了!带孩子可真是又辛苦又烦躁,我巴不得去上班呢。”
“你还能做什么?”
米想打击闺蜜,“做文秘这么多年都没做了,做模特年纪也大了,想要再入行谈何容易?就像我这样,连份体面的工作都找不到,咱俩是同病相怜。”
“确实都挺难的,”黄思雅点头认同,“可我不能荒废自己的青春呀,我迫不及待地要在职场中证明自己。亲爱的,你难道就不想找份工作?”
“我当然要工作,”米想把水壶放下,一本正经地说,“可不是现在呀,得把和麦天翔的爱恨情仇解决了才抽得开身。”
“婚礼搞砸都一星期了吧?”
黄思雅掐指一算,“麦天翔还没来你家?他什么意思呀?不闻不问的就算是分手了?”
“可能他心里还恨我吧,”米想苦笑,“其实我也不想见他,又尴尬又愧疚的,可我爸妈说了,很多事情都不能逃避,当面说清楚才好。”
“比如说什么事儿?”
“我欠他的那笔债,还有浩浩琪琪的抚养权。”
“我看这些都不算事儿吧?那笔债只能清了,连欠条都没有,而且你压根还不上。至于浩浩琪琪肯定得生活在麦家,你连自己都养不活了,拿什么养活他们?舍不得是一回事儿,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儿。”
“我愿意把抚养权给麦天翔,可这么郑重的事情还是要当面说清楚的。至于那笔钱,如果他非要我还我就给他打欠条,能还多少算多少吧,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黄思雅地目光突然落在米想身后,努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先撤了。”
麦天翔的大奔驶入米家花园。他下了车,望了米想一眼,然后大步流星地往客厅走去。真是尴尬,米想咬着牙想,过去她和麦天翔相处还是挺自然的,都是那场婚礼,把他俩之间的感情破坏殆尽。可既然他来了,她就不得不见,他拖得起她未必拖得起,再过几天如果他不来,她也得找他去。“天翔,你怎么来了?”
米母笑吟吟地招呼,“干吗不提前说一声?阿姨好给你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呀。”
“你太客气了阿姨,”麦天翔婉拒,“我不吃饭,说完话就走。叔叔呢?我想这些事还是当着大家的面说比较合适。”
米母一个电话把丈夫叫下楼,米想也推门而入。“所有人都到齐了,”麦天翔主动说,“大家都坐吧,我要宣布一个决定。这几天我没出现,就是在琢磨这个决定。”
“天翔,不好意思,叔叔打扰你一下,”米父忍不住说,“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
“她很好,”麦天翔说,“已经出院回家了。每天有浩浩琪琪陪着,高高兴兴的。”
“那就好,”米父欣慰道,“不管怎么样,身体要紧。好了,请宣布你的决定吧。”
“我跟米想的婚礼取消,”麦天翔埋下头,“往后我也不会对米想纠缠不休了。这些年我爱得很苦,也是时候结束了。”
“是我女儿对不起你,”米父说,“天翔,谢谢你的通情达理。你们做不成夫妻,依然是浩浩琪琪的父母,千万别变成仇人,不然苦的还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