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落泪。当年那个女人死在他面前,他未曾流过一滴眼泪。陆清浅见状说道:“怎么还哭了。”
殷离抬手将眼泪擦干,“我以为再也见不到阿姐了。”
“怎么会,你可是说过我会长命百岁的。”
陆清浅说完咳了几声,殷离的心瞬间揪了起来。“能帮我倒杯水吗?”
陆清浅问道。殷离转身就去给她倒了杯凉茶,由于太过激动他的腿直接磕到了桌角上。但是殷离却恍若未闻,他将水递到陆清浅的面前,轻轻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将水慢慢喂进她的嘴里。恍惚间,陆清浅看到殷离手腕处的狰狞的伤疤。“疼吗?”
殷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慌乱的将自己的伤疤遮住,轻轻摇首,“不疼。”
“傻瓜。”
陆清浅轻叹一声。她记得那是殷离害怕自己渴死,割腕取血。她还记得在那个山洞里,自己与殷离做的那些荒唐事。陆清浅一直对殷离存了讨好的心思,从一开始她接近殷离的目的就不单纯。但是她却没想到殷离居然对自己存了那样的心思。一时间,陆清浅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陆清浅选择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殷离只当她是想要歇息,便没再多想。正巧这会儿陆行之拉着个老大夫匆匆跑了过来,直接将殷离从床边挤开给老大夫让出位置。老大夫也没有耽搁直接替陆清浅诊治,。陆行之见老大夫许久不出声,更是大气也不敢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行之终于忍不出问出来声:“大夫,我小妹她到底怎么样了?”
“令妹心火攻心须得静养,待会儿我给她开些散热的药房,一日三次一次都不能少。”
老夫人摸了摸那为数不多的山羊胡,“七日后,我在来替令妹诊治。”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陆行之恭敬的将他送出府。殷离则是拿着下人们抓回来的药包,去替陆清浅煎药。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陆清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从小就吃不得苦,每次喝药都像是用刑一般让她难以煎熬。“阿姐,喝药了。”
陆清浅却是把头蒙到锦被里,死活不肯出来。闷闷的声音从锦被里传来,“我不喝。”
声音坚定且决绝。却不料殷离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喝药。”
这是第一次陆清浅在殷离的身上感受到了压迫感。令陆清浅心里有些打怵。殷离握着药勺,轻轻搅动着里面的汤药,“难不成阿姐是想要我跟昨日那样,将药喂进你的口中?”
这话刚说完,陆清浅便从锦被中直接坐直了身子,忙从殷离手里接过药碗来。看着这碗浓浓的黑色药汁,陆清浅心里是苦不堪言,她脸上露出了视死如归的神情,将药一饮而尽。喝完药,陆清浅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团。“苦?”
陆清浅给了他一个明知顾问的眼神,别过脸不愿意搭理他。殷离看着她的样子低笑了两声。终于,他的阿姐回来了。自从陆清浅醒来后,殷离就没有离开过她半步。便是陆夫人跟陆老爷来看陆清浅,殷离也是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他这般异常的举动被陆夫人跟陆老爷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透了对方眼中的含义。陆夫人见着陆清浅脸色终于红润了起来,悬着的心才落下不少。跟陆清浅浅叙了几句便拉着陆老爷离开了。两人出了院子,陆老爷直接说道:“你拉我走做什么?”
“不走你杵在那里干嘛?”
陆夫人斜了他一眼,“难不成想叫你的心肝儿出声赶你走?”
“她敢。”
陆老爷十分不满的哼唧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