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雨寒答道，亦是迟疑片刻，道“其实我的事情也没什么，本不是什么事儿。而且这般反倒是更好，我们真成亲兄弟了。”
林雨寒说着亦是坐起了身。“嗯？”
林雨杰一愣，转身拍了拍林雨寒的肩膀，道“什么亲不亲兄弟的，难道以前不是吗？难道你也像雨辰那浑小子一般，不想认我这个大哥啊？嗯？”
“雨辰？怎么了？你见到他了吗？他又说什么浑话了？”
“见到就好了。”
林雨杰笑道“哎！走了几年，愣是个信儿都不往回传，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说是来看看我这个大哥。还是跟你亲，那么老远跑出找你，想来你以前也算是没白惯着他，不像我，哎！他现在想起我，怕都是我打他骂他的事情吧，哼哼！”
“其实都一样。”
但听林雨寒道“还不是把我给扔了，急着去找媳妇儿了。到最后还是媳妇儿重要，你我都是次要。”
说着亦是一笑“那姑娘，您应该听说了吧。”
“嗯？哦。听说了。”
林雨杰答道“挺好，挺好。这一路上也听叔父说了一路。”
“叔父似乎颇有微词。”
林雨寒道。“这我反倒是放心了。”
说罢，二人便是相视一笑。二人皆是心领神会，至于此中真意，也就只有二人自己知道。“终究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人。”
又听林雨杰道“他喜欢就好。我现在老是时不时就回想起你们小时候的事情，有时候觉得隔得好远，有时候又觉得好像就是在昨天一般，也不知道怎么就过了这么多年。哎！”
说罢便看向了远处，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以及这漫天的星辰。二人就又陷入了沉默，不过这次的感觉却再不是局促。许久……“你倒是改变了不少。”
忽听林雨杰说道。“毕竟经历了这么多。”
林雨寒道。“我想，怕是因为雨辰回来了吧。”
“嗯？”
林雨寒没有回答。“其实当年的事儿本就不怪你。”
又听林雨杰道“你却一直将它压在自己身上，自责到现在。还好那小子现在回来了，不然你是不是要一直将自己封闭到死？嗯？以前，娘老说我的性格像爹，你是我总觉得你的性格才是最像爹的，什么事情都一直压在心里，什么事情也都自己一个人扛着。你今年快二十了吧，还有几个月？”
林雨杰说着便就转头看了看林雨寒。“三四个月了。”
林雨寒答道。“哦。”
林雨杰点了点头，继而又看向了远处茫茫的草原和天空。“若是寻常人家，都要取字了。”
但听林雨寒感慨道。“嗯？”
林雨杰一愣，问道“那你想取字吗？”
林雨寒有些犹豫，欲言又止。“或者说你想留在军中是因为你真的想，还是说，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
又听林雨杰问道“天山之事，还有你的身世？”
“我……真想。”
林雨寒答道“而且我的性格和想法似乎也更适合这儿，更喜欢这漠北草原。其实，这次遇见楚师兄，来军中，遇到一众兄弟，也让我想了很多，更改变了不少。”
“此话当真？”
“当真。”
林雨寒答道，斩钉截铁。“不准骗我。”
“不会。”
亦是笃定异常。林雨杰深吸了一口气，又是片刻：“若真是这般，其实规矩虽然是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和爹无论如何都是站在你这边儿的，不会因为你不当掌门就要费你武功，要你性命，至于到时候，别人不同意，说闲话那是绝对会的，你莫要意气用事便就好。”
“还有，这事儿，无论如何，一定要等雨辰回来，你们商量之后，再决断。”
“一来，你若不当，便就是他当。”
“二来嘛，那小子的本事我最是了解，听师叔说跑出去了这么多年却是一点儿都没变，对付那些师叔伯，还有师叔祖，那小子最在行，也只有那小子来才行。让他去跟他们一众胡搅蛮缠便好，懂吗？”
“嗯。”
林雨寒点了点头。“其实什么掌门之位，什么武林盟主都是次要的。”
又听林雨杰说道“你们俩过得好才重要，咱们兄弟无间才重要，日后剑门和林家还得靠你们两个，记住，一定要相互扶持，懂吗？”
“嗯。”
林雨寒又点了点头。即而，又陷入了沉默。“其实。”
片刻，但听林雨寒说道“我之前一直觉得是我抢了雨辰的东西。可是这次我与见他之后，才发现可能我不过是作了夏虫、蟪蛄一般。而且雨辰他幼时便就志向远大，现在亦然，我只怕我这般，我是解脱了，奈何却将他给束缚住了。”
“难道你就要这么一直给他抗下去？”
但听林雨杰回道“你也不过只比他大半岁，哦，大一岁半，一岁多，他都玩了这快二十年了，你也扛了二十年了，难道不该交给他吗？还有，他什么大志不大志的，不过是瞎折腾，折腾好了罢了，折腾不好了，哎！总还是要找个东西把他束缚住好，不能老这么信马由缰的，知道吗？”
林雨寒没有答言“哼！”
看着林雨寒这个样子，林雨寒却是忽然一笑，拍了拍林雨寒的肩膀“这剑门掌门多少人想要，要求都求不到，怎么到你们来这，在你这话里，就跟什么累赘一般。我看你才是胸有大志，你说别束缚了雨辰，你不可惜束缚了自己？”
“大哥还说我们，自己不也是一样。”
林雨寒道“最早跑出去了。”
“我？别学我。”
林雨杰却是苦笑道，说着便就站起了身。“其实大哥，有些事情……”林雨寒说着也站起了身，奈何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我知道。”
林雨杰却是又拍了拍林雨寒的后背“走，回去了。放心你大哥。诶，小伙子，一晃长这么高了，想以前，我是一手抱一个，现在怕是一个都抱不动了，雨辰那小子怎么样，个字比你，比我如何？”
“比我差点儿。”
林雨寒道“但是比大哥要高。”
“这我怎么听着又高兴又不高兴呢？到头来最矮了？”
说着便是数声大笑，与林雨寒相继上了马“都开始找媳妇儿了，诶，那小子懂事儿了吗？他……”话未说完，便是一愣，就这么看着林雨寒，至于林雨寒嘛，坐在马上，扭头看着远方，许久都未动一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怎么了？”
但听林雨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