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利成功,完美完成任务。”
川上济在任务报告上写道。 “我和君特——也就是蜘蛛——聊的还不错,他对加入组织后杀掉我不会被报复这点很是心动。 “虽然一开始装模作样地拒绝了,但我以化学手段兼少许物理手段努力说服了他。”
川上济写任务报告的风格一直如此,更像是在写日记或者写小说,自从到琴酒手下混后,他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水过废话了。 因为琴酒那个杀胚不重视文书工作,根本不在乎任务报告,他只要三种结果:任务目标死了,任务目标残了,任务目标同意与组织合作。 自从赏阅过一次川上济交上来的东西,琴酒就下了死命令,让他把报告控制在100字以内,让川上济的满腔文学热情无处宣泄。 川上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杀死蜘蛛。 虽然他很想那么做,但招揽蜘蛛是那位先生交给他的任务,无论感不感兴趣,川上济都会拿出100%的态度去完成。 川上济模拟了好几种蜘蛛可能有的反应: 直接下手攻击,先像炮灰反派一样逼逼半天再攻击,或者根本不露面……每一种他都拟订了切实可行的招揽方案。 用毒药是首选。 他好歹是酒厂研究员,看家本事自然玩得溜。川上济袖口里装的不仅有微型炸弹,还有一小瓶C732。 C732,挥发性神经毒素,能够麻痹吸入者的四肢,过量能够致死。是川上济在研究组那一年的成果之一。 外伤或剧烈运动能增加C732的摄入量,这也是川上济一直攻击蜘蛛让他不停运动的原因。 “还是BOSS提的方案好用,在我和他讲清楚利弊后蜘蛛现在很满意,虽然在车上他人身攻击了我一路——但我觉得这应该是突然有了编制过于激动。”
那位先生给出的方案的确很诱人: 第一:蜘蛛不用加入组织,而是成为组织的长期合作对象,在组织需要的时候为其干活,佣金照付。同时,蜘蛛可以使用组织的情报平台。 第二:蜘蛛和卡沙夏的斗争组织不会插手,但如果蜘蛛成功杀害了卡沙夏,就必须彻底加入组织,并可以继承他代号。 第三:组织会派出专业人士,在不违背本人意愿的情况下对蜘蛛幻术进行学习研究——顺便提一句,该专业人士是川上济。 第三条是川上济假传圣旨时加的,反正蜘蛛也没有机会找那位先生确认。 川上济本人对蜘蛛的幻术,以及自己为什么能抵御幻术还是挺好奇的。 同时,酒厂自身还是很有大组织的气概,也就是说它并不会盯着下属的特异功能薅羊毛: 例如贝尔摩德的易容术,组织并没有要求她分享;再例如川上济的超忆症,他也没被提遛到研究组切片大脑;据川上济所知,情报组还有一个记忆力超群的库拉索…… 总而言之,只要是自家人,川上济把蜘蛛骗去研究组立个项目是肯定不行的,想研究幻术他只能和蜘蛛虚与委蛇。 啧,他还是下限太高了呢。 如果谎报军情,说蜘蛛坚决不肯和他们同流合污,说不定川上济还真有研究蜘蛛的可能。 川上济不禁回想起在帷幕之后,他与蜘蛛短暂的交谈。 ------------------------------------- …… “如果不想在你的幻术崇拜者面前丢人现眼。”
川上济敲了敲铁门,“能把这东西打开吗?”
“如果不呢?”
蜘蛛问。哪怕躺在地上任人宰割,这名金发杀手也保持着幻术师的风度。 “你目前中的药是神经毒素,”川上济解释道,“根据实验室的数据,再过十分钟你会呼吸困难再过二十分钟你会大小便失禁再过半个小时——” “停停停,Ghost,我打开门。”
听到大小便失禁那里蜘蛛的脸就黑了。 钢筋贯穿在栅栏的缝格间。川上济不得不卸下手中的绞索发射装置,他走到蜘蛛身边。 “解药呢?”
蜘蛛没好气地问道。 “我是不是能默认你加入我的组织了?”
“加入吗?不可能的。我比你更要了解你们。”
金发杀手仰起头,脸上的蜘蛛纹身露了出来,他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晦暗:“你们组织的BOSS不可能提出这种要求,除非他疯了。”
“好吧,我摊牌。”
灰发青年蹲在蜘蛛身边,拿出注射器,排出针管中的空气后对着蜘蛛手臂上的血管扎了一针。然后他又把贯穿蜘蛛肩胛的钢索卸下来。 “其实我们BOSS只想和你达成长期合作。”
川上济把那位先生的要求复述了一遍。 “那你为什么要求我‘加入’?”
蜘蛛加重了“加入”这个词。 “当然是给你讨价还价的余地呗。”
蜘蛛被川上济给噎住了,沉默了五秒,他又问,“也就是说我能杀了你,并继承你的代号?”
“没错。”
“这是什么鬼……”蜘蛛嘴角直抽,用一种“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的怜悯眼神看着川上济。 “……你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对我的代号有意见?是我巴西国酒卡沙夏没有牌面?”
“不,我觉得你有病,Ghost。”
“所以你考虑的怎么样?”
“貌似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我暂时同意。”
啊,愉快地达成一致。 灰发青年的气势立即软了下来,一瞬间他笑得如沐春风: “抱歉,君特——我能这么叫你吗?很抱歉我下手有些重了,以后我们算是半个同事,想要补偿的话尽管找我——” 这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蜘蛛不由得一阵恶寒:“你还是去死吧,Ghost。”
“唔,说到让我去死这一点。”
川上济把话头接了过来,“组织不会插手我们的斗争,这不是开空头支票。”
“你的原则是不用除了幻术之外的手段暗杀,而我的原则是非必要不对同事出手——这样我们俩的斗争就相对公平了呢……” 灰发青年絮絮叨叨,丝毫不害怕蜘蛛出尔反尔地跑掉。 金发杀手从地上爬了起来,活动了一番麻痹的手脚。 “演出还未谢幕,我需要重新回到舞台上。”
蜘蛛说。 “啊,没事,我就在这里等你。”
川上济说,“对了,君特。关于我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能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