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鬣狗伥的身影还在剧烈的挣扎着,只怕没有人会想象得到,此时的鬣狗伥到底在经受着怎样难以难受的折磨。
不过不管是谢慕玖还是小骨,都没有对眼前这只鬣狗伥产生任何的同情情绪。 毕竟,这只鬣狗伥身上的恶臭味,就代表着它已经为恶许久,甚至沾染了不少性命在身。 谢慕玖倒是看得出来,这只鬣狗伥手头上沾染的性命,都是些动物类,倒是没有人命。 主要还是因为它道行不深,之前都是拿些小动物练手,还没有来得及害人。 当然,这只鬣狗伥如今出现在了竹山,甚至还现身吓人,这很可能就是它要对活人下手的征兆。 只不过它运气不好,碰上这竹山的主人是程恩,而程恩又能够联系她这个天师前来……这可不就到了它的穷途末路了吗? “能安静下来了吗?”眼看着鬣狗伥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了,谢慕玖这才淡淡的开口道。 在痛苦折磨之下,鬣狗伥似乎终于恢复了一点神志,它艰难的点了点头。 谢慕玖的手掌在它的身影上一抹,符箓被收回,鬣狗伥的喘气声终于再次响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它可不敢再大吵大闹了。 小骨看着眼前这一幕:…… 天师大人的手段越来越狠厉了,幸亏它早早的投了诚,不然现在还不定是个什么样子呢! “说吧,你的主子在哪儿?”
谢慕玖低头问道。
伥本就是被人驱使的东西,它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竹山上,必定是它背后的推手把它给安排过来的。 鬣狗伥吱哇乱叫了一通。 小骨是什么也没听明白,却见谢慕玖若有所思的道:“你说你的主子住在水里?这倒是件稀罕事儿。”小骨:…… 天师大人竟然连伥的语言也能听懂?! 鬣狗伥又叫了几声。 谢慕玖点点头,将鬣狗伥扔给了小骨:“小骨,你帮我照看它一下,别让它跑了,也别让它魂飞魄散了,我还拿它有用。”
“好的天师大人!”
小骨忙应了下来,飞快的将鬣狗伥塞进了它的铜镜里面。 谢慕玖倒是没有急着下山,而是脚下一蹬,整个人拔地而起,竟是直奔山顶。 站在山顶之上,谢慕玖看着脚下的竹山,发现这山上的黑气果然正在一点点的消散。 看来,除了那只鬣狗伥之外,这山上并没有别的邪物存在。 谢慕玖一回头,就看到竹山后面不远处,有一条大河流淌而过。 此时,这大河之上的黑气之浓郁,已经远超她脚下的竹山! 谢慕玖心中一凛,飞快的下了山。 程恩这会儿还在太阳底下晒着呢。 他早已被晒得满头大汗,脸也被晒得通红,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 可即便如此,他也始终没有到一旁的树荫底下去歇凉,愣是坚持站在太阳底下不动! 下山来的谢慕玖看见他这个样子,都愣住了:“程先生,你这是……干什么呢?”
程恩没想到谢慕玖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他顿时又惊又喜,忙迎了上去道:“谢天师,竹山上的问题……解决了吗?”
谢慕玖精神还不错,也没再追问,只是点头道:“竹山上的鬼影已经被我收走了。”
程恩的嘴角登时就咧开了来。 “不过这竹山的问题,还没有全部解决。”
谢慕玖紧跟着道。
程恩神色一僵,忙着急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这竹山还有别的问题吗?”“程先生你别着急。”
谢慕玖解释道,“竹山上的确只有一道鬼影,我也的确已经把那道鬼影给收走了。不过,这鬼影背后还有主子。若是不把它背后的主子给一起解决了的话,那你这竹山就始终存在着隐患,今后未必就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竟然是这样! 程恩震惊又茫然的道:“鬼影背后还有主子……那它的主子,又是什么来头啊?”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我已经有些头绪了。”
谢慕玖道,“程先生放心,我既然接了你的活儿,就肯定会把该干的活儿都给干完,不会给你留下隐患就走人的。”
有了谢慕玖这句话,程恩心里就放心了许多。 “谢天师,您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程恩问道,“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我还真有事儿想要跟程先生打听一下。”
“谢天师您尽管问!”
程恩精神一振。
他不怕谢慕玖给他安排活儿,他就怕谢慕玖不给他安排! “程先生对竹山后面那条大河,可有所了解?”谢慕玖转身朝竹山看去。
她目光平静,却带着一股悠远之色,仿佛她已经透过这厚厚的竹山,看到了山后那朦胧辽阔的大河一般。 程恩没想到谢慕玖会突然问起竹山后的大河,他也不明白谢慕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表达出来,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也算是从小在这一代长大的,对那条河多少有些了解。当地人都叫那条河为甘河,据说在古时候,我们这一代原本是没有大河的,还经常发生干旱,百姓们的日子过得很苦。 后来有一位姓甘的好汉,立志要带领当地老百姓摆脱这样的穷苦日子,就带着当地人一起开挖河道,想要从清川江引水源下来。 当地百姓们挖啊挖,足足挖了三年,还赔了不少人命进去,终于挖出了这一条河道,以河水灌溉河岸两边的土地,造福了不少百姓。 百姓们感念那位甘姓好汉的功劳,就给这条河取名为甘河,以此作为纪念。 不过这事儿已经很古老了,还是口口相传下来的,并没有书籍记载,所以没人能够确定这个故事的真假,大家也早就对这些老故事不感兴趣了。”原来这条甘河竟然还附带有这样的传说? “我刚刚在山上往下看的时候,发现这河道两边没几户人家啊,周围连个房子都很少见。”
谢慕玖问道,“难道不是住在河边更方便吗?可我看当地人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程恩叹了口气:“其实以前甘河两边的住户也不少的,可后来河边老是出事儿,大家都有些被吓到了,这才干脆把家给搬了,河边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