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水是热水和凉水分开的,许鹤只拧了一边,坐在里面,脖子被热气熏的一片红。
王修赶紧过去把他抱出来,许鹤还不知道,完全没知觉,被他按在马桶上就老老实实的坐着,脑袋一点一点,昏昏欲睡的模样。
“你怎么这么粗心?”
王修拉开他的衣服看了一眼,半个肩头冲刷在热水下,烫的发热发红,表面温度都不正常。
“想泡澡?”
许鹤很喜欢泡澡,尤其是累的时候,他被囚的那段时间,吃撑了就喜欢绕着房间走来走去,一走好几个小时,完了让王修放热水。
因为出了汗,愿望又强烈,王修通常不会拒绝。
许鹤还有点意识,小弧度的点点头,一个没控制好脑袋栽在王修胸前。
王修单手抱住他,单手去解他衣服的扣子,衬衫脱掉才发现胸口也是一片红。
那热水是二十四小时保温的,只要凉了就会自动烧开,许鹤运气还算好,热水不是刚烧的,否则整个肩头和胸口都要烫伤。
“等我一下,我去拿药。”
许鹤乖乖点头,他喝醉酒后不哭不闹也不发酒疯,就是爱说实话,你问他什么,他就老老实实说出来。
还好这毛病只有几个人知道,王修一个,张楠生一个,他姐一个,连他爸妈都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在他爸妈面前喝醉过。
如果没有王修,一般情况下他会被送回家,或者张楠生那里,根本不会被其他人看见,人家也不会闲的问他问题。
也就王修知道他这个秘密,闲着蛋疼问他各种问题。
许鹤表面点头,实际上还是倚在他胸前,没有动静。
“许鹤,你坐直了。”王修拍拍他的背。
许鹤点点头,然后继续倚在他胸口。
“许鹤,你这样我走不开。”他只要一动,许鹤就会直直往下栽。
许鹤又点点头,然后照旧倚在他胸口。
王修:“……”
没办法,他只能把许鹤湿了的裤子也脱了,用浴巾裹着,抱去客厅的沙发上靠着,等回来的时候许鹤姿势已经变成躺着,一条腿折起,一条腿挂在沙发边上。
脚趾时不时伸,似乎躺的不舒服,也是,他压的那边恰好是烫红的肩头。
王修把他扶起来,动作大了,浴巾裹不住,露出大片大片肌肤,许鹤腿又长,可怜兮兮缩在沙发里。
在一个觊觎他的男人面前露出这么毫无防备的姿势,如果不是他意识不清,早把他办了。
王修叹口气,尽量不让自己有想法,也尽量不去看许鹤不该看的地方,老老实实坐在许鹤旁边,给他上药。
那水不是特别烫,就像刚洗脸时准备的热水,有人能接受,有人要凉一下才敢洗。
许鹤属于皮肤娇嫩的那种,一烫就发红,不算特别严重,如果平时他都不会管,也就王修会给他上药。
那药膏很凉,刚接触的时候许鹤浑身一颤,过后又主动接近,毕竟抹上之后真的舒服很多。
许鹤哼哼两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歪着脑袋看他,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王修被他看的一阵心虚,“我什么都没做。”
他确实什么都没做,也没敢趁机摸许鹤,因为会起来,又不能动许鹤,比平时还煎熬,所以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不动手也不抬眼。
许鹤眨眨眼,没什么表示。
“你被热水烫了,我在给你抹药。”他刻意解释一下。
屋内灯光昏黄,许鹤奶白一样的肤色照着微微发亮。
“哦……”
他靠在沙发上,乖乖回应,因为姿势不舒服,手撑在沙发上小小的挪动了一下。
“别乱动,药还没上完。”王修按住他另一边没烫伤的肩头。
许鹤无辜的眨眨眼,“我就动一下下。”
王修:“……”
“那你动吧。”
许鹤又挪了挪,末了认真道,“我动了两下。”
王修:“……”
“我看到了。”
喝醉酒后的许鹤真的很乖,连自己动了几下都老实说出来。
王修抬眼看了看,许鹤姿势慵懒,正好靠在沙发边上,单手撑在略低的沙发架上,把烫红的胸口对着王修。
“我还想再动一下下。”
王修:“……”
“你动吧。”
许鹤把脚翘了上来,成贵妃窝榻的姿势,斜躺着,等王修把胸口的药抹完,自己往沙发架上一趴,让王修给他抹后背。
后背也被烫红了一片,他估计感觉到了,才会这么自觉。
“许鹤?”王修边给他抹药,边试图跟他说话,“你是不是喝醉了?”
“嗯……”许鹤轻轻哼了一声。
“那我问你话你会老实回答吗?”
许鹤想了想,“不会。”
王修:“……”
虽然许鹤这么说,不过他还是尝试问了一下,“刚刚你说天这么蓝,地这么大,花这么美,你这么帅,又这么忙,哪有空恨我,是真的吗?”
“假的。”
王修:“……”
他已经无奈了,“这么说你还恨我?”
许鹤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想是愿赌服输,还是出国避避。”
王修:“……”
“你这么可爱会被日的我跟你讲。”
许鹤不服,“你日我我也要日你。”
王修:“……”
“算了,我不日你了,你也不要日我。”他按住太阳穴,想笑又尽力憋着。
许鹤趴久了,有点不舒服,伸伸腰要起来。
王修按住他,“你想干嘛?”
“我想睡会儿……”许鹤声音有气无力。
“不泡澡了?”
许鹤趴回去,“洗完澡再睡。”
王修点点头,“但是你刚抹了药,不能沾水,要不要我帮你用热毛巾擦擦?”
许鹤迟疑了一下。
“放心吧,我不会动你的。”
许鹤认真考虑了一会儿点头说好。
王修真的给他打来半热的水,顺着许鹤的脸开始擦,刻意避开抹了药的地方,单单纯纯,不该碰的地方没碰。
擦的过程中许鹤已经睡着,睫毛垂下,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说不出的好看。
这个人他喜欢了很多年,从少年开始,一直到他变成青年,尤其是被迫分离之后,越发喜欢。
就像藏在心里的巧克力,稍微想一想都觉得甜,是浓浓的香,厚厚的幸福。
王修把脑袋埋入许鹤胸口,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和浓浓的药膏味,单单只是闻着,就有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
许鹤已经变成了他的药,不做点跟他有关的事心里不安,闻不到他的气味焦躁难受,太长时间看不到他会感觉发疯一样。
只有他在身边才能安安静静的,好好睡一觉。
夜深人静,王修把他抱上床,什么都没做,给俩人换上睡衣后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是许鹤先醒来的,王修醒酒汤做到一半关火去看他,过后也忘了,所以他没喝上,这会头疼欲裂,尤其是胸口,仿佛压着一座大山,半夜做了好几个噩。
起来一看发现王修趴在他胸口,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黑乎乎的脑袋。
犹豫了一下,许鹤伸手摸了摸,他记得王修头发很柔很细,一点不像男人的,很好摸来着。
虽然上辈子王修比他高,比他壮,但是会撒娇,人也白,这辈子好像黑了点,也更高更壮了。
最近貌似大病一场,又每天坐办公室,比第一次见面时白了不少,更符合许鹤的审美观。
要不然一个壮汉趴他胸口撒娇还真的吃不消。
许鹤空出一只手按按太阳穴,醉酒后实在太难受,让他脑子迟钝,过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昨天的事。
王修又套他话,然后他老老实实把什么都抖出来了。
许鹤:“……”
果然喝醉后就该离王修远一点。
他以前喝醉后王修可不会这样,学坏了。
以前王修很乖,从来不问他过份的问题,因为知道他第二天有记忆。
其实喝酒后根本不会失忆,除非喝的太多,超过人体限制,酒精中毒,一般情况下只会手脚无力,过后什么都知道。
至于为什么会有人发酒疯?大概因为憋的太久,想放飞自我,借酒发疯?
上辈子王修还是小可爱的时候,喜欢一边给他擦身子,一边一遍一遍的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许鹤也一遍一遍的回答,“嗯。”
偶尔会借着他喝醉了,让他答应各种要求,什么陪他去玩,搬来跟他一起住,想亲他一口之类的。
通常情况下许鹤都会答应。
因为他喝醉后很乖,除非是那种记忆比较深刻的。
比如王修说,“许鹤,你给我上一下好不好?”
许鹤一口拒绝,“不好。”
任他怎么纠缠,就是不答应,因为被上过一次之后很惨。
其实他俩打赌的时候,许鹤只答应了陪他上床,没答应被他上。
是脱了衣服后他自己作死,看王修比他有料,于是起了心思想比比力量。
但是王修急着滚床单,不肯跟他比,于是他搬出赢了给上的诱惑,结果可想而知,输的不要太惨。
于是就变成了王修在上,他在下,但是生活方面还是许鹤更像攻,他像受。
他俩的灵魂完全装反了,许鹤心里强大,王修恰恰相反,身体强壮,心里脆弱敏感。
不过也因为这样,互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