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楚氏目前的情况,并不算好。之前那些和林氏一起抵制楚氏的企业,虽然大部分都已经说是恢复了和楚氏的合作。但这其中,将近一半都只是口里说着恢复,并没有推进合作的进程。除了与堂集团的合作,还有已重启的宏揽江景项目外,楚氏的业务依旧在停滞阶段。这些之前萧晨也没有预料到。似乎沐家和张家围绕之前宏揽江景的废料案的争端,其影响比起他预料的还要大。那些口头恢复合作的企业,虽然碍于张家的面子松了口,但显然还在观望之中。加上之前集体抵制的后遗症,这才造成了目前楚氏的困境。如果不能改变现状,楚氏也支撑不了多久。所以给萧晨简单的换了药,楚怀玉就立刻招呼业务部的人开会去了。萧晨也没有在公司多留,把食盒一收,就赶到了张家。“听说,昨天你去找丛虎那小子的麻烦了?”
一进门,张家老爷子就开口问道。在金兰地界儿,还真没有几件事儿是张家老头所不知道的。“怎么,难道张家和姓丛的也有关系?”
萧晨自顾自坐了下去。如今他和张家老头的相处,更像是一段忘年交,所以显得很随和也很自然。“你也太小瞧我了。”
张家老头淡淡吐出了一句话,就撇开了和丛虎的关系。“那你问这干嘛?”
萧晨脸色平静。张家老爷子却缓缓蹙起了眉头。就因为宏揽江景的事儿,金兰之前闹得沸沸扬扬,随着案情发展,现在终于有了一点要平静的苗头,可萧晨现在这么一闹,只怕金兰还有一段风波好闹。看他蹙眉沉吟的模样,萧晨却轻描淡写的勾了勾嘴唇。“话说,沐家那边怎么样了?”
“他们打算找一只替罪羊把沐旭给换出来。”
张家老爷子拧着眉头说道。这一次,针对宏揽江景、楚氏和张氏的一切阴谋,都是出自沐旭的手笔。招式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可如果没被萧晨事先发现,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狠招。张家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这位罪魁祸首。可作为沐家的核心成员之一,沐家显然也不会轻易放弃沐旭。正因为如此,案子持续到现在,也依旧没能定案。“那你的想法呢?”
萧晨放下茶杯,悠闲地问道。事不关己自然他就显得轻松。“想这么脱身?那是不可能的!”
张家老头脸色一沉,眼中也同时划过了一抹狠厉。萧晨看了他一眼,他也明白张家老头的打算。就算不能把人捆在号子里,那么至少也得让沐家脱一层皮。但他一样清楚,沐家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只是这些他并没有说出口。张家和沐家继续僵持下去,对萧晨而言也没有好处,不过他并没有准备直接插手。两人又聊了聊楚氏目前的情况,萧晨这才告辞离开。还没回到别墅,铁策就打了电话过来。“先生,咱们留在德悦会所的那些货车,都被丛虎拉去卖了。”
电话一接通,铁策就开口说道:“那个,据说今晚他们还准备用那笔钱去举行会餐。”
“是吗?”
萧晨却好像一点也不意外,“能吃是好事,不然以后想吃也没机会了。”
铁策没有说话,毕竟跟随萧晨也有段时间了,他也很清楚楚氏目前的处境。心里虽然担心,但自己也没有办法帮上太多的忙,嗫嚅了两下嘴唇,终究没再开口。萧晨却没有就此住嘴,沉吟了一下方才继续道:“对了,待会儿你去惠明总店一趟,看看我之前订购的那些药材到了没有。”
“是!”
铁策也已经喜欢了听从命令,应了一声方才挂断了手机。抬头看看天色,萧晨又在城内转了两圈,才去公司接楚怀玉下班。比起之前,楚怀玉显得更加疲惫了些。原本以为,今天终于可以有个安稳觉好睡了。可哪儿知道这才刚吃完了晚饭,顾兆年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别墅。那满头大汗,一脸焦急,让萧晨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些什么。果然,没等他开问,顾兆年就急匆匆地开了口。“先生,还请你救救家父,他,他……”说道最后,顾兆年已经开始结巴。萧晨还好。可是听到这话,顾慕婉脸色却猛地大变,噌的一下跳了起来。“爸他,他出什么事儿了?”
闻言,顾兆年苦着脸转过了头,看着自家妹妹那紧张兮兮的脸色,抿了抿嘴唇。“我也不知道,刚从公司回来,爸就去了地下室,但半天也没有出来,等吃晚饭的时候,我去找他,他就已经昏迷了过去。人现在还在医院。”
“都送到医院了,你还这么紧张干嘛?”
说这话的是柳如蔓。言落,还奇怪地扫了萧晨一眼,不知道为毛这事儿顾兆年会找到萧晨头上来。可顾兆年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一下子就更苦了。嗫嚅了两下嘴唇,顾兆年却没有开口,只是用一种隐含祈求的目光看着萧晨。虽然他不信迷信那一套套,可是看着老爸那漆黑的天门儿盖子,也觉得情况不妙。医生都还在紧锣密鼓地检查中,可他不放心,所以才来找萧晨周围神医也是大师出面。他没有说下去,顾慕婉却已经坐不住了,立马转向萧晨,眨巴着略有些可怜的目光。“好了,我就和你们去看看。”
闻言,顾慕婉神色才蓦地一松;顾兆年也不耽搁,赶紧出门开车。三人很快就从别墅离开,只剩下楚怀玉和柳如蔓古怪地杵在那里,大眼瞪着小眼。“难道萧晨还会什么医术不成?”
“我哪儿知道!”
楚怀玉郁闷地摇了摇头,事到如今萧晨就犹如一只巨大的谜团,让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再回想起之前萧晨说过和顾长风相识的过程,也一下子充满了怀疑。而萧晨却不知道她什么想法。一来到医院便赶到了病房。无视病房里等候的人影,兀自抓着昏迷中顾长风的腕子,心神一沉运气查探。没多久他就勾着嘴角,在心里笑了:“有意思!果然,留着这家伙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