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蔓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本来她就在为林茵一大清早找上门而奇怪,突然听到林茵的话,不由愣了愣。机械地转过了脑袋,落在萧晨那明显有些不耐烦的脸上,眨巴着眼睛,是一脸迷茫。林茵却像是一头暴怒的母狮子,就差头发没有竖起来了。萧晨只是扫了林茵一眼,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身子一转就找到了冰箱。翻出牛奶,给自己满了一杯,就当林茵不存在,自顾自递到了嘴边。看他这个样子,林茵银牙狠咬,怒气腾腾地扑到萧晨身边,抬手一把将他的杯子打翻。哗啦一声,玻璃杯落地,裹着乳白色的牛奶飞溅,然后稀里哗啦,碎片滚出了老远。柳如蔓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林茵会动手。怔然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忘了反应。等她回过神来就看到林茵已经揪住了萧晨的领子。“我警告你,要是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
阴沉,愤怒的语气,将柳如蔓吓了一大跳,赶紧走上两步准备劝说。可是却被林茵无情甩开,那森然的眼神,落在柳如蔓眼中,直让柳如蔓浑身一个激灵。萧晨却只是半眯着眼睛,冷漠地看着林茵那杀气腾腾的脸色。抬手一振,轻描淡写地把林茵的手掌震开,顺手理了理领口。“你不该来找我的!”
萧晨漠然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更完全听不出感情。“阳儿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你敢说不是你在搞鬼?”
“你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
萧晨语气依旧,“本来我还只是怀疑,不过现在我确定了。”
“你什么意思?”
“不明白?那我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你不该招惹怀玉的。现在,是我没打算饶了你!”
“混账,你……”“废话说够了吗?”
这一次萧晨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蛮横地打断了她,“说够了就滚!”
林茵脸都青了,这么多年何尝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即便是柳如蔓也有些急了,急忙给萧晨打了个眼色。可惜,萧晨却压根儿就没有搭理。“还不走是吗?来呀,把人给我轰出去!”
漠然瞥了林茵一眼,萧晨蓦地一声大喝。话声一落,立刻有几条人影从院门口显出了身影,迅速来到了门边。看着门口那严阵以待,一个个五大三粗却面色不善的身影,林茵狠狠咬了咬牙。可是最终也没敢发作,怒哼了一声,威胁似地看了柳如蔓一眼,才愤愤地掉头离开。门口几人却没有进门,一直把林茵送出了院门口,才一闪身,又重新消失在了视野之中。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影,又看看突然恢复空寂的院门,柳如蔓眼睛连闪,半天回不过神。“这,这到底是怎么回儿事儿?那些人又是什么人?还有林阳,你和林阳怎么了?”
好久,柳如蔓才甩了甩脑袋,匆促地问出了几个问题。“没事儿,那女人昨晚吃多了不消化,所以一大清早跑来没事儿找事儿。至于那些人,是我请来的保镖,从今天开始,将由他们来保护你们的安全。”
萧晨随口说道,这才重新取了一只杯子,再一次满了一杯牛奶,咕噜连喝了几口。自从上次遭遇杀手,因此受了轻伤,萧晨就心生警惕。所以,掌管了龙翼堂之后,就立刻选出了一批好手。暗中把人安排在了别墅附近,同时也调遣了一批人手,暗中保护楚怀玉的安全。昨日在林氏停车场看到的那些龙翼堂的弟兄,正是之前他挑选出来的人手的一部分。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他就在考虑,是不是该把这份保护变成明面上的。毕竟,暗中行事,这限制太多,昨天一样的事情,他绝对不想再来一次。林茵这么一闹,他正好借机把这些家伙拉到明面上来。可显然,柳如蔓并没有听信他的敷衍。她也看到了,龙翼堂那些家伙虽然一个个身材魁梧,五大三粗,可没一个是保镖的长相。让这些来保护她们的安全,先不说有没有那个必要,心里本能的就不放心。“突然之间,请的这是哪门子保镖?”
“也不算突然吧,毕竟怀玉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排场还是要讲的。”
“可这也太……”压低了声音,没有把话说完,柳如蔓就不由往外看了一眼。“放心,打架他们是专业的。”
萧晨却不以为意,淡然说道。闻言,柳如蔓脑门儿一黑,这到底是挑打手还是挑保镖?这怎么越听越不靠谱儿呢!下面的动静明显也惊动了楼上的顾慕婉和楚怀玉,两人都打开房门探出了脑袋。萧晨这时也已经把杯子放下,抬头瞥向楚怀玉,勾唇轻笑了笑。看到他的表情,楚怀玉不自禁地蹙了蹙眉,但最终也没有说些什么。注意到顾慕婉投射而来那有些狭促的目光,她也才反应过来了什么。俏脸一红,匆匆忙忙缩回了身子,啪嗒一声把房门给掩了回去。萧晨也没再和柳如蔓多说,收拾了杯子便掠步往楼上走去。听到开门声,楚怀玉才抹了抹脸蛋儿,板着脸,沉声问道:“那些人是从哪找来的?”
“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另外挑选一批。”
“你又给我打岔!”
楚怀玉抿着嘴唇,有些郁闷,“还有昨天那些人又是怎么回儿事儿?”
之前没来得及询问,但不表示她就忘了。那些人一口一个夫人,即便是现在她都声声在耳,回想起来也都还是满心惊疑。“还能是什么人,自然是保镖公司的人了,不然谁会先生夫人地叫?”
“是吗?”
楚怀玉却很不相信。正如柳如蔓一样,她无法将那些人和保镖形象联系起来。“叮铃铃”突然的手机铃声响起,也将两人的对话打断。看到来电显示,楚怀玉立马接听了手机,说了没有两句,眉眼就猛地一沉。“这件事,晚点咱们再说,我还有事儿,就先出门了,你,你就好好养伤!”
抬头看了看萧晨额头的纱布,她才回房收拾了收拾,早饭也没吃,慌慌张张地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