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落,萧晨手中诀印随之一转。顿时,漂浮在空中那条煞魔就颤了颤身子。三条煞魔从最开始那条煞魔之中分裂。萧晨身边,煞灵坯胎静静悬浮,十数条煞魔也悄然凝形。煞魔们在他身边围成一圈,随着他一声令下,骤然俯首,照着残存的那些修武者扑去。“这是煞魔,你居然是肆魔门的人,你,你……”看着这一幕,叶遂真的意外了,也就只有挺在地上的沐雨田等人脸色稍好一些。可是,即便是肆魔门,他们也没有听说谁能一次性操纵这么多的煞魔。萧晨自然也不可能给他们解释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已经凝练了煞灵胚胎的原因。眼看煞魔已经和修武者斗在一起,他背起双手,一步一步往别苑之中走去。身边凄厉的惨嚎,几乎盖过了雷鸣之声,而他却丝毫不受影响。一个,两个……不断有人从煞魔包围之中跌落,没有了声息。这一刻,萧晨就像是他在血河尸山中的魔,邪魅而又阴森。撩动的煞魔身影,仿佛鬼影闪烁,也就三十多个外罡后期还在勉强支撑。看着身边那不断坠落的同伴,剩下的这些人,心头也泛起了恐惧。“怎么会,肆魔门驭动的煞魔,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有人郁闷叫道,可没人有时间去回应他。而高坐楼上的家伙,也突然坐立不安。瞪眼看着踏步而来的萧晨,噌的一下站起身子,对着身边那几个小弟吼道:“拦住他!”
扔下一句话,这人立刻调转了身影,奔着房中冲去。也是在这时,萧晨才终于看清了这个之前都还在发号施令的家伙的模样。也就四十多岁,鹰钩鼻,吊梢眼,看似魁梧的身躯,脱离灯光掩映,也似乎矮小了许多。犹如猴子一样,一溜烟蹿出了阳台,一溜烟钻进了房舍之中。萧晨面色不改,身影一晃,立刻跳上二楼阳台。抬手将几个拦路的小弟甩飞,一掌震碎了阳台的玻璃门,一步掠了进去。听到那声哗啦声,逃跑的那只“猴子”不自禁地往后扫了一眼。仓皇的脸色,就连装出的凶恶也变得那么可笑。“怎么,饭菜都还没有用完,你就想走?这是不给我面子?”
“你,你不要过来,我告诉你,我还有绝招没用,不想死的就赶紧滚!”
“啧啧,看来你还准备了甜点,来,先端上来我看看!”
萧晨勾着嘴角。缓步走了上去,速度却比想象中的要快。不过,两个眨眼他就落在了那个鹰钩鼻面前,缓缓伸出手掌,猛地一下照着对方抓去。能让此人负责这次的陷阱,显然这人在青会之中也有点身份。注意到萧晨那递来的巴掌。这人也跟着甩出了一拳,内气涤荡,拳风奔袭。只是这仓皇的一下子,又怎么可能伤得了萧晨。只见萧晨手腕一转,轻描淡写地把对方那只递来的拳头捏在了手里。接着用力一拧,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喀嚓声,接着那人整个儿都蜷曲起来。“这就是你的绝招?”
一声冷哼,萧晨甩手一丢,直接把人扔出了房间。哗啦一声脆响,伴随着翻飞的玻璃碎片,和溅起的鲜血,那人一下子摔落在地。惨叫几声,那人还想起身,余角却瞥到了身外的惨象。冷,是一瞬间从脚底渗上了脑门,就连疼也在那一刻,迅速变得麻木了。“怎,怎……”嗫嚅着嘴角,瞪大了眼眶,说了一个字,后边的话却全都堵在了喉头。“别急,很快你也会去陪他们的,不过在那之前,有点事儿我还要问你!”
一句话落,萧晨并掌成刀,猛然下坠,然后,这人就挺在了地上,昏了过去。翻动的煞魔映衬着灯火,哟如幢幢鬼影汹涌。萧晨看着在煞魔手下还勉力支撑的几个,双手一合,煞魔瞬间凝成一个,却将那几个人全都涵盖在了其中,狠狠收缩。直到最后的一声呜咽在煞气之中终止,萧晨才把手一收,煞魔消散。这时,整个山头,就只有他一个人还站在那里。夜晚的风有些冷,裹着血腥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山下,阮湘君瞪眼看着山顶,之前都还翻飞的魔影却挥之不去,和身边的妇人问道。“刚才那,那到底是什么?难道也是青会那群人搞的鬼?”
“不知道,听之前的声响,显然萧晨也不好对付。只是现在……”突然变得清晰的风声,让阮湘君身边那个中年美妇也不禁蹙起了眉头。“咱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迟疑了一会儿,让阮湘君才低声道。“不,青会那些家伙狡猾得很,谁知道那些那个死老头到底有没有上山?再等等!”
一句话落,突然强烈的雷鸣声,伴随着一道铮亮的闪电划过。那一刻,连同地面也随之摇晃,一朵汹涌的火云也同时从卫山山头爆发。炽烈汹涌的火光,连闪过的雷霆也一起吞没,照得整个卫山都一片通明。翻飞的泥石之后,哗啦啦的雨点也在这时坠落。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嗡嗡,就在那激烈的雨点之中,一阵汽车的轰鸣,穿透了雨幕。一支车队,投射的灯光,就犹如卷动的长龙,迅速从另一边的山脚闯出,转眼离开。“那是……”看着那远去的车影,阮湘君脸色一沉,要是没有记错,那才是青会会主的座驾。阮湘君身边的美妇眼神闪动,只等车队走远,便立刻身边人下令离开。也就只有阮湘君不时回望山顶,闪烁着目光,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夜色却更浓了,伴随着滂沱的雨珠,给整个大地都蒙上了一层迷蒙的雾气。沉闷,不只是天气,更仿佛是大地的心情。呜呜的警笛声,随后在城市之中划过,一路奔卫山赶去。遥远的金兰,睡梦之中的楚怀玉,突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伸手摸向床头柜的杯子。哗啦一声将杯子滑落。溅起的碎片,将她止血还没多久的手指划破,疼让他紧紧捏住手指。可被水珠浸染的胸膛,却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