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当爹,却心里没底。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活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已看到了各种家庭。看过了各式各样的父亲。即便如此,他也不知道一个合格的爹,到底该怎么做。所以,当兴奋劲儿过去之后,萧晨独自冷静下来,心里泛起了一抹莫名的不安。许是发现了他枯坐在一边,垂头沉吟的模样,楚云祥缓步走了上去。“小晨!”
“啊,爸,啥事儿?”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和你聊聊。”
“你说!”
萧晨收拾脸色,换上了一副寻常的笑脸,转头看着楚云祥的脸蛋儿。“我知道,小玉怀孕的事儿,对你来说有些突然。”
楚云祥倒是没有犹豫,似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便低声说道。闻言,萧晨并没有立刻说话,被说中了心事,让他也稍稍有些尴尬。不过也只是一小会儿的时间,他就立刻笑了笑,准备解释一下的。但楚云祥却并没有等他开口,便接着往下说道。“看着你,我也想到了当初的自己。不过当初我可比你开心多了。只是……”说到这里,楚云祥突然顿了顿,同时,脸上也多了一份自嘲般的笑容。“你只是有些不安。但你看怀玉就知道,即便没有父亲,孩子也会自己成长的很好,所以,你不用太过紧张。当然,能有父亲在一边引导,更好。至于……”“至于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你不是已经看到了模板了吗?只要不像我,那不管怎么做,应该也不会是一个坏父亲!”
楚云祥语气越说越低,言语之中的悔恨,从来没有如此浓郁过。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他也深深的意识到了当初的自己,到底错得有多离谱。曾经,他一度期盼的东西,通过女儿女婿抓在手里。可是当那些他好不容易把持在手的东西,面临威胁的时候。他又发现,他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保护。最后,站在自己面前的,却是那个曾经被他埋怨还抛弃的女儿的时候,他彻底的醒悟了。这一刻他的话,只有真心。萧晨默默地听着,同样也感觉到了他的真心和悔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是放在以前,他也绝对想不到自己的这个脑老丈人还能和自己谈心。但是体验过一次之后,这种感觉似乎也不坏。“爸,过去的就过去了,怀玉从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要过多苛责自己。”
“一家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开心心,那些不愉快的就不提了!”
好久,萧晨才憋出了两句话来,当然他也是真心的。虽然楚怀玉从没有对他说过,但他却感觉清楚:自从楚云祥搬来庭院之后,楚怀玉整个人都显得比以前轻松了,那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感觉。毕竟家是一个家,一个东,一个西,家也是不完整的。楚云祥笑了笑,深吸了口气,深深地看着萧晨的眼睛,感慨地开了口。“当初,我们没能把你赶走,或许这是唯一可以安慰我们没本事儿的一件事儿了。”
“瞧你这话说得。”
翁婿俩第一次贪心,也将当初的芥蒂化解。至于中午嘛,也不知道是为了纪念什么,总之柳如蔓是搞了一大桌子菜。翁婿喝得昏天暗地,但最后也就只有楚云祥摆在了桌上。“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灌我爸呢!你当他还和你一个年纪啊!”
“那也是我爸!再说,今儿这不是高兴吗?”
萧晨嘿嘿一笑,倒是对楚怀玉的责备不以为意。虽然还有些不安,但是在楚云祥的开解之下,他已经做好了升级奶爸的准备。一家人和和美美,铁大娘看着这一大家子,也止不住笑意。旅途劳累,又喝了点小酒,下午,萧晨也猫在房间了,睡了一觉。直到夜深,他才被一道手机铃吵醒。看到来电显示,萧晨眉头立刻闪了闪,迅速摁下了接听。“筱筱,这大晚上的,你不是这么想我吧!”
“出事儿了。那些混蛋打到家里来了,爷爷让我先躲躲,你不是回来了吗,快来帮忙!”
“老爷子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的车已经到门外了,你赶紧出来!”
显然,张筱筱十分焦急,说着话,还能听到那边的喇叭声。萧晨扭头往院外扫了一眼,这才抓着外套翻了起来。楚怀玉感觉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抬手在眼眶揉了揉。“醒了?厨房给你留了晚餐,你自己看着吃点。”
“先不用了,我要出去一趟。放心,一两个小时就能回来,你先歇着!”
在楚怀玉额头吧唧了一口,萧晨才急冲冲地披着衣服,往外赶去。一看到他出门,张筱筱立马和他招了招手。也没耽搁,这才刚上车,张筱筱,直接一脚油门踩到了底。就在这时,张家大院,张老爷子独自面对着两个蒙面人,一脸冷酷。看身上狼藉的模样,显然他已经和对方交过了手。只不过,似乎并没有占到多大的上风。“事到如今,何必还藏头露尾?掩耳盗铃有意思吗?”
“俗话说,老而不死是为妖!我们只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
张老爷子脸色一沉,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骂过。这脾气一上来,浑身气势也随之一改,当即怒哼了一声。“宵小之辈,跳梁小丑。凭你们也好意思说替天行道?杀了你们才是替天行道!”
也没再废话,语落拳出,凌然两拳头照着对方甩了上去。别看老爷子年纪不小了,不过这手底下倒是硬朗依旧。拳出身动。径直奔着这两个蒙面人杀了上去。而战斗,也在这一刻再次打响。轰隆雷声,不断从场中传出。两个人当然也没有闲着,看着老爷子扑来的身影,立马散开。就像是约定好的一样,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分别对老爷子施展攻击。手底下居然丝毫也不比老爷子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