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拳便接踵而至。而这一拳,正是朝着西门庆的太阳穴击出的。武松的这一拳,可当真是毫无保留了。其气力所到之处,即便是顽石也可打得粉碎。又何况人脑乎?一个酸涩刺耳的骨裂之声,忽地拔地而起。再看那西门庆的脑袋,此刻,也已然如那碎了的豆腐一般。漫得到处都是。待武松缓缓起身之际,大片血迹,便已然沾满了他的左脸。此刻,正往下滴滴答答地流着血呢。西门庆的那帮妻妾们,平日里可都是富足生活过惯了的,又怎见过这般血腥而又残酷的场面?此时此刻,没有当场吓昏,那已然是心理素质好的了。有几个,当场便呕吐起来。至于其他,则大声嚎叫着欲往门口冲去。可是,皆被武松一个眼神瞪了回来。而刚刚还围住武松的那帮泼皮无赖,此时一看他家主子已死,心中虽然也怕得要命。可他们却也知道,今后若想拿到钱财,那是必须要将眼前之人送入府衙法办的。如若让眼前之人逃掉的话,那他们这些人,当真是一两银子都得不到了。念及于此,那些泼皮无赖们也纷纷动了起来。一个个飞起拳脚,就向着武松招呼了过去。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莫看这武松从门口进来之时,好似仅仅只提着一对拳头而已。可是在他的怀中,却藏着一把一臂来长的利刃呢。此刻忽地拿出,寒光闪烁之际,便冲着那群泼皮无赖杀将过去。一时之间,残肢断臂赤红血液,飞溅的到处都是。随着武松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现场的残肢断臂也越来越多。仅仅不到半刻钟的工夫,那数十名泼皮无赖便尽数倒在了武松的利刃之下。放眼望去,原本的数十人,竟无一活口。至于西门庆庭院内的其他女眷们,这会儿早就被吓得抱头鼠窜,魂不附体了。而武松在这时候,却也没时间管她们,只是劈头便将那潘金莲捉了过来。潘金莲本欲向武松乞求些什么,可此刻也不知道怎么的,竟被惊吓得,连嘴都张不开了。武松看着对方那副狼狈模样,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意:“我武松今日,杀一个是杀,杀一群人也是杀。”
“既然那滔天罪孽都已犯下,又怎在乎多你这一个?”
“你这婆娘,本生的一副好皮囊,却偏偏要做那般下作之事,辱及我家哥哥。”
“而后又包藏祸心,心生歹意,竟然还想下毒害死我家哥哥。”
“如此这般,我武松便万万饶你不得!”
待武松持着沾满了鲜血的尖刀,从西门庆宅院当中走出来的时候。那潘金莲,早就身首异处了。武松为了不让庭院当中的那些女眷们,在第一时间内赶去官府报案。他便将自己的腰带解了,绑在那门栓之上。此法,虽拖延不得太久,但至少也能给他们兄弟二人留出个把时辰,远离此处。在武松做完这些之后,就把那柄尖刀胡乱在别处擦拭了一下,尽可能弄干净上面的血迹。随后往怀中一裹,便大踏步地往家走去。这会儿的武大郎,已经快要歇息了。可眼见着自家兄弟现在还没回来,心中不免就有些担心。他先是将床铺铺了,随后便来到门口四处张望起来。这一瞅之下,只见他的弟弟武松,神情决绝地奔着他就行了过来:“哥哥,赶快收拾东西随兄弟离开此处。”
“咱们另寻他处去住。”
武大郎,懵了。明明自家兄弟,刚刚离开之时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之间,便要自己随他而去了?这,这又是为何?难不成……难不成他竟然……当武大郎想到此处的时候,不由得心中便咯噔一下子。而他弟弟武松接下来的话,也恰巧印证了他的心中所想:“哥哥,就在刚才,我已经将那对奸夫淫妇尽数宰杀了。”
“此刻,尸体就留在那西门庄园之内。”
“这会儿,你我兄弟二人若不赶快离开的话,怕是身上的官司,就逃不掉了。”
听闻此话的武大郎,顿时便感觉天旋地转。一个站立不稳,便险些栽倒在地。在此之前,他所担心的那些事,终于还是发生了。武大郎的心中那是既后悔又无奈,本想张嘴埋怨兄弟两句,可这会儿,再说那些又有何用呢?情急无奈之下,便也只能跟着自家弟弟于房中,一起忙活了起来。武松的随身物品倒是少得可怜,毕竟只有些许衣物银两而已。反观那武大郎在此处,可是住上了数年之久。若真收拾起来,还当真有些麻烦。武松看自家哥哥越收拾东西越多,越收拾东西越杂。心中一急,便一把拉过了哥哥:“咱们此次离开,那可是去逃命的。”
“犯不着连这炊饼扁担,也一并带上吧?”
“还有那些锅碗瓢盆之类的,咱们一路上也用不着。”
“莫不如就听弟弟一句劝,把这些锅碗瓢盆等一应器具,尽数留在这里吧。”
“那脆饼扁担,也不要了。”
“你兄弟我一身的力气,诸般本事。”
“在此之后,难道还会饿着哥哥你不成?”
“咱们兄弟二人此行,只带一些银两衣物,其余一切尽数不要。”
武松的话音刚落,那武大郎的脸上便露出了百般为难之色。看着满屋的各种物事,他当真是一样都舍不得撇下。最后武松无奈,便只能将家内的所有金银细软等值钱东西,尽数带齐后,便半拖半拽似的将自家哥哥,拖出了家门。兄弟二人已然行出半里多路了,可那武大郎,仍旧在转头看着家的方向,满脸的不舍。作为弟弟的武松,见哥哥如此,心中又怎能好受得了:“哥哥,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在此之后,咱们兄弟二人肯定还会找到更好的住处。”
“至于那阳谷县,不回去也罢。”
“经过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有关于哥哥的种种,早就被那些邻里们传成了笑话。”
“如此这般,哥哥在那儿又怎能待得下去?”
“现在,我既然已经为哥哥雪了心中之耻辱,那咱们兄弟二人,就该一切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