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铭接到小谈的电话,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贵妃榻上脸色苍白的苏漫,跟站着瞪到眼睛发红的温卉,她们的目光都恨不得撕裂死对方。他拧紧眉头,十分不喜欢眼前两个女人的对峙,他更加不想看到其中有哪一个受伤,当下的气氛无论他帮哪一个都不对,他的立场很尴尬。但苏漫的身体很不好,平时走路都要喘很久,体质很脆弱。两个女人的目光同时朝他看过来,齐远铭沉声问:“怎么回事?”
他看向苏漫,“我不是跟说过你不要过来这边吗?你身体还没好利索。”
苏漫心头大喜,齐远铭已经很多天都没有过去找她,今天她终于看到他了,听出他话里的不满,身体一僵虚弱地一笑,避重就轻回答,“阿铭,我没事的。”
她假装听不到齐远铭拒绝她来这里的话。温卉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压下所有反感冷冷道,“赶紧把你的女人带走,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再推她一次的事温卉分分钟都做得出来。齐远铭紧紧蹙眉,女人脸上的冷意被他收入眼中,还不等他开口说点什么,苏漫扑了过去,羸弱地靠在他身上,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真像是刚刚被人欺凌得很惨。“阿铭……我……”齐远铭没有推开她,反而关心地问:“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哪里不舒服?”
苏漫并不完全都是装的,她的身体确实很差,稍微走路脸色就如白纸。她的声音柔柔弱弱,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阿铭,我听说温卉回来了想来跟她说说话,没有想到言语不和她就推了我一把,害得我全身又难受起来了,但是我不怪她,我知道她的心情也不好。”
温卉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看着苏漫白莲花式地向他告状。说着说着苏漫就呜呜地哭起来,整个人更加靠向男人,“可是我真的没有选择的办法,如果我能够选择自己的父母的话,我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我……”她把整张脸埋在齐远铭的胸膛,她哭得很伤心,“呜呜……”温卉全身恶寒,看向齐远铭的目光满满凝结成冰。苏漫一向柔弱他知道,男人的眼神掠过温卉脸上又收回看向苏漫,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没事,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医生说过你不可以情绪起落太大,要注意保持愉快的心情才能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
一直安静看着两个人表演的温卉终于开口,如花的唇瓣轻启,带着讥笑,看向还在哭泣的女人,“苏漫,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也有做演员的潜质,说不定哪天就大红了,演技如此精彩。”
齐远铭听出她言语之间的嘲笑,俊脸铁青,厉目看向温卉道,“给我滚进去。”
苏漫的身体根本容不得她这样挑衅,很有可能会被温卉刺激得再进急救室。温卉抬脸看着他,心微微揪紧,果然他最在意的还是苏漫,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对她说这个滚字了,差点就忘记这才是他的本性。苏漫朝她扬起嘴角,温卉扫过一眼后冷笑,看着齐远铭认真地安抚苏漫,心里极其不舒服,他几时对她这般温柔过,对苏漫就那么体贴对她温卉就可以粗暴。说到底还是苏漫这个女人对他最重要,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都是鬼话废话,再也不能相信他了。温卉十分恶心这种情意绵绵的场面,一分钟都不想多呆。齐远铭安慰好苏漫,抬眸就看到温卉干净利落地转身上楼,目光只捕抓到她的衣角变得深暗。他对着身后的人下令,“把苏小姐安全地送过去,路上要是出现差错我唯你们是问。”
苏漫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瞧见齐远铭脸色并不好看,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他最不喜欢女人烦人,她不能让他嫌弃。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男人,不顾一切的。“阿铭,谢谢你。”
齐远铭点点头,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动容与否。随后便大步迈向楼梯,苏漫看着他着急的背影眼底是一片嫉恨,为什么她也是温家的人,生来却不被承认,温卉端着千金大小姐的身份过得无忧无虑,不仅差点害死她,现在还想抢走她的男人,休想!齐远铭见卧室里的灯是暗着的还以为她不在房内,转念一想,除了卧室她还能去哪里,大掌缓缓地推开门,里面是一片漆黑无光,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到站在窗边吹风的那道纤细的身影。“怎么不开灯?”
他打开墙壁上的开关,温卉置若罔闻。齐远铭提步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发现她眼神空洞看着园子里面的树木,没有任何表情,一脸冰冷,眼睛里面不再散发光亮,而是暗沉得寂静。温卉并不看他,忽然开口,“你相信我刚刚有推苏漫吗?”
齐远铭单手插进口袋,目光落在窗外的夜空,月光明朗,适合赏景,神情淡淡地说,“有没有推她这不重要,毕竟她是一个病人,你不应该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理论上来说是你们温家欠苏漫太多,她是无辜的。”
不重要她有没有动手?苏漫无辜?多么好笑的字眼啊!温家欠苏漫就应该她来还?那她就活该倒霉吗!真是可笑到极点!不想反驳了,没有意义,他要维护苏漫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上前一步打开窗,任由风吹散心头的郁结,苦笑几声很快又收住表情,苏漫在他心里的形象她无力去扭转。温卉目光如刺望向他,“既然不重要,那你一进门就甩脸色给我看是几个意思?”
齐远铭揉了揉眉心,不喜欢挤在两个女人中间做事,侧过脸凝视着她,“苏漫手术后并没有完全恢复身体,你跟一个病人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我不跟她计较不是因为她有病,苏漫可是你齐少捧在手心里的宝,我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