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刚才他给侍应小费的豪劲,足以见得季宗是一个无论走到那里都会带着满身铜臭味的人,俗称土豪!季宗没再接腔这个话题,略占下风,忽然想起什么拿起酒杯朝他说:“我们马上就要合作了,是不是应该干一杯啊。”
温卉不再介入他们的对话,听到两个字竖起了耳朵,合作?他们是生意伙伴?她揉了揉脸,微信提示声音抖了一下,站了起来,话是对齐远铭说的,“我吃饱了,先上去。”
季宗扫过温卉离开的背影,挑了下眉峰问:“你对她真的喜欢?”
听到季宗的问话,温卉还未走远,蹙着秀眉,喜欢她吗?她好奇,但还不足够好奇!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没有犹豫。齐远铭眼色微微沉了下,喜欢?他没认真想过这个词?不切实际的东西!脸上溢出笑但不达眼底,睨视着对面的男人,声音清浅:“你什么时候改行研究起爱情了?”
他用餐巾拭擦嘴角,动作优雅贵气,跟季宗那种玩世不恭的气质是不一样的,问:“真对广场改造的事感兴趣?”
“你知道了?”
齐远铭明明心里急得要死,但表面上依旧风轻云淡,提到工作便自觉带着正式的口吻,“阿易说广场的项目涉及到领域太广,我跟他的家族里面都没有从政的背景,你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这话说得四方平稳,找不到一丝破绽。季宗戳着牛排,耸耸肩,“算你有眼光。”
那表情就像是占了大便宜又不屑的模样,广场的项目对他来说分明就是一块大饼。他现在介于政界跟商界之间,上下都不得,位置有点尴尬,说好听就是全能,但其实就是左右摇摆,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望向玻璃外的天空,一片朦胧,蓦然季宗眼底一滞,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像是一阵风朝门口跑了出去。等他追到外面只能看到那个女人的衣角,她钻进车里,奔驰涌入车流,站在原地的男人冰着大黑脸。他一脸颓然回到座位,对面的男人已经不见了。齐远铭回到房间的时候温卉在看手机,他走过去斜目扫了一眼,视力极好,只一眼便看清楚聊天的内容。莉本佳人:“死丫头,跟老板出去玩不带我,我要跟你绝交。”
后面附带一个再见的表情。温卉:“你以为多好?我会被玩死的。”
她想到自己后背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没说谎,她真可能会被齐远铭玩死的,不想姚莉莉担心,受伤的事没提及到。无论是什么聊天工具,她只喜欢备注自己两个简单的姓名,不喜欢繁琐。后面的内容齐远铭没有兴致看下去,他把从楼下带回来的水果往桌上一放,沉声道:“把衣服脱了。”
温卉将视线从手机移出来,心里发咻,以为他又想做那种事,“现在天还没有黑!”
齐远铭拿开她的手机,把她往床上一推,温卉整个人趴在上面,动弹不得,裙子被他用力地扯开,“别动!”
齐远铭也不想这么粗鲁,但她不配合没办法,好像每次对这个女人都没有什么耐心。她的裙子毁了!温卉刚想骂出声察觉到后背一凉,意识到他不是想做那种事,是在帮她涂药!一抹绯色在她雪白的脸蛋散开,为了避免尴尬温卉转移话题:“那个男人就是公司的客户?”
他说过来京都主要是为了见客户。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们说要合作,那个男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地主,土豪气息浓重,会做生意?她表示深深的怀疑。齐远铭的手指顿了下,温热的指腹在她后背画圈圈,“他叫做季宗,盛铭最近有个项目,他也有参与。”
原来是这样!温卉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微微侧目,“那到时候开盘了卖我一套吧,按照市场价,不过我要挑方位格局。”
她只喜欢有阳光的房子,叶婉多次要把主卧让给她住,她都拒绝。她这几年在洛杉矶工作也有点积蓄,买个房子的首付还是有的,按揭每个月的工资应该能够还得起。“你要那么多房子做什么?”
她一直住在明城的别墅,还要买房子?房子多了心里空的地方也会更多,因为不可能每个房子里面都住在亲人,这种空荡荡感觉他深有体会。温卉的下巴抵在手背,“你不知道房产证是女人安全感的来源吗?”
几乎所有女人都希望抓住不动产的财物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她没告诉他,她需要一个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家,以后再有人赶她走,她不会没有地方去。 很快,齐远铭把药膏扔在一边,进去浴室用洗手液洗手,抽出纸巾擦干净。他出来的时候温卉已经穿上了一件透气的衣服,药膏的质地薄,很快被吸收,她没有黏糊的感觉。她拿起药膏仔细看了下,上面都是英文,是医药物的专业名词,她的英文水平还没有学到这个领域,并不是很懂,抬眼看向沙发里的男人。“这个药膏不是从医院拿的吧。”
齐远铭把切好的水蜜桃丢进嘴里,声音清淡:“我妈上次回来带给我的,听说祛疤还不错,你帮她试试看效果。”
温卉没再说话,把药膏放进格子里,如果有效能不留疤痕那是最好的。这样安逸的气氛很难得,温卉并不想每次都跟他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她要收起所有刺,再次学会顺从,一如初见,不然最后吃苦的就是她自己,后背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世间所有男人对女人都有一个保鲜期,只要过了那个劲,齐远铭就会主动让她滚蛋,而那个时候她也拿到她想要的东西。一切都会唯美落幕,会结束,这满身的伤痕也会永远提醒她,不要再犯贱!晚上,有人敲门,齐远铭起身去开门,是季宗,他站姿轻佻但脸色并不好看,朝房间里面探了一眼后说,“嫂子不在?我们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