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不足,还要拿下钱氏,江汝飞不懂洛安详的想法,但是他无法改变洛安详要做的事情。“钱书答应你什么要求?”
洛筝的新婚丈夫刚才对洛安详说的话,让江汝飞介意。洛安详抬眼看江汝飞,眸色中满是沧桑。冷哼了一声,洛安详又给自己点了支烟,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
江汝飞浓眉紧蹙,移步坐在洛安详对面。“你要不要给洛央打个电话问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洛安详的话,云淡风轻,像是无意间的闲聊,但是却字字敲打在江汝飞心尖。抱着她依然安好的侥幸,江汝飞真就拨打了洛央的号码,却被提示不在服务区。江汝飞的脸色深沉,“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洛安详抬手挥下,对江汝飞笑道,“不要着急,怎么说,她也是我孙女,我不会让她受伤的。”
江汝飞浑身肌肉紧绷着,“你用洛央的安危来威胁钱书,想得到什么?”
知道洛安详有野心,但是他想知道这个范围。洛安详轻笑,“看来乔燕没有遵守承诺,你知道洛央是钱书的女儿。”
江汝飞不语。洛安详自言自语般,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江汝飞,“没想到洛央挺值钱,一个没有感情的父亲愿意付出他手里所有的股份买她的一身安好,这样的孙女不白养。”
江汝飞眸色一沉。洛安详要钱书手里所有的股份。刚才洛筝的新婚丈夫说,钱书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这样一来,洛安详就成了钱氏最大的股东,一样达到了他最初的目的。“你还有没有良知。”
江汝飞愤恨,隐忍。洛安详扭头看向江汝飞,“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你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自然不懂我为什么会这样,当有一天,你的儿子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另一个儿子对你弃之不顾的时候,你就能体会其中滋味了。”
江汝飞眉头不展,“你真正坐到钱氏大楼的时候,难道就能心安理得吗?你想过以后如何面对洛央吗?”
洛安详感到江汝飞的话好笑,“你不是已经知道洛央是钱书的女儿了吗?难道你还想我去顾及一个外人的感受?”
江汝飞对洛安详,竟无言以对。“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我无话可说。”
办公室的门从外推开,江智远和钱嶬尧身后跟着警察。私下解决了这位老者,江汝飞下不去手,洛央不会同意。与其背负着心理压力,对洛央心生愧疚,不如把他交给国家机关处置,律师团会让他牢底坐穿,同样为江钊报了仇。洛安详冷笑着,“你也就这样,洛央在你这里没什么分量。”
如果有,他一定会像钱书一样,束手就擒,任他宰割,但是江汝飞没有。洛安详临出门,还意味深长的对江汝飞笑,“你以为没有我,洛央能安全脱离?”
江汝飞不想和他讨论下去,让警察将人带走。洛央,洛央还不知去向,江汝飞沉着脸,匆匆离开洛氏。洛家老宅储物间里,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最后洛央只找到通风口还有点缝隙。“我们要从这里出去,你先。”
洛央找着垫脚的东西,边对洛筝说着。洛筝现在也胆子大了起来,不再哭,颤颤巍巍的问洛央,“那你怎么出去?”
洛央找到一个还算结实的柜子,推到通风口下,“我踩东西出去。”
洛央站在柜子上,徒手将通风口的排风扇卸下,拉洛筝上去,把洛筝推出去。“洛央,我怕!”
洛筝低低道,想打退堂鼓,“外面好高,我不敢跳。”
洛央拿洛筝打趣,“你要感谢洛家祖先,没有把储物间设置在二楼或者三楼。”
姐姐,这是一楼,已经算好了。洛筝破涕为笑,使劲往外挪,要跳时,问洛央,“你怎么办?”
洛央回头看眼,“等下我搬个东西过来垫脚就能出来。”
洛筝咬咬牙,不拖洛央后腿,决定下去。但是洛筝还是没有勇气从高处跳下,她慢慢的用手抠着通风口,让身体下垂,脚距离地面最近距离的时候才鼓起勇气松手。“洛央,我下来了,你快出来!”
洛筝在外面心潮澎湃的,她还没干过这么大胆的事,兴奋又恐惧着。这不是拍电影,这是真真切切的,爷爷要囚禁她们俩,不知道会有什么等待着她们。婚姻被摆布就算了,爷爷还想囚禁她们,洛筝觉得没有安全感。依然被困在储物间里的洛央出声提醒洛筝,“小点声,你先躲起来,别被人发现。”
洛筝赶忙四周看了眼,躲到了茂盛的植物后。蹲到安全不被人发现的位置,洛筝眼巴巴地看着她出来的通风口,替里面的洛央捏了一把汗。储物间里,洛筝翻箱倒柜,本想在书柜里搬些书来垫脚,不曾想,发现了几本影集。大致快速翻看了两眼,合上影集,洛央将影集先放到柜子上,又回来搬了厚厚一摞书,放到柜子上垫脚。拿着影集,扔到外面,接着洛央往外爬。姐妹俩相扶相持,带着影集从洛家逃离。抄小路离开洛家,躲开监控的地方,洛央给江汝飞打了电话。江汝飞额头冒着细汗的正从洛安详名下的一处私宅出来,他在用他的方式找着洛央,却没有想过,洛安详是光明正大的让洛筝把洛央给骗回了洛家的。江汝飞离开后的洛氏,看着警察将洛安详带走,洛筝的新婚丈夫拿着两本文件夹,朝江智远和钱嶬尧走过来。看到灰头土脸不成原样的洛央,江汝飞眼眶酸楚,狠狠抱着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的洛央,久久不愿放开。洛央想想也害怕,不过现在有温暖的怀抱,她倒显得有那么点矫情了,眼眶里含着水分的笑着,仰头抵着江汝飞肩膀,“是爷爷让洛筝打电话把我骗回洛家的,我们俩自己跑出来了。”
“真勇敢。”
江汝飞低低咕哝,刚才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