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是早晨九点，陆禹东已经不在。方阿姨给姜瓷留了早饭。可能屠瑛突然不在了，以至于姜瓷现在看到中年女人，都觉得十分亲切。姜瓷和方阿姨的关系，空前地亲密起来。姜瓷吃过饭，崔缇便给姜瓷发微信，说她已经在下面等着了。方阿姨扶着姜瓷上了车。总在家里久了，出来走走换换空气也不错，省得总在家里待忧郁了。崔缇不愧是女司机，心细，给姜瓷选的路线非常“绿色环保”，比如去绿城环保的时候，她给姜瓷走的是“护城河”路线，看到冬日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姜瓷心情好极了。“高兴了？”
方阿姨在探寻姜瓷的表情。“嗯。”
姜瓷笑着点头，表情像极了一个得到糖的小孩子。因为心情不错，姜瓷和绿城环保谈得也很好，再加上绿城环保比较小，领导当场拍板给了姜瓷这个项目，姜瓷开心极了。和方阿姨稍微吃了点午饭，姜瓷去了兴泰建筑。每次去跟人谈项目，姜瓷一般都让方阿姨在楼下大厅里等着她，她自己上去。兴泰的财务总监姓曹，大概四十几岁的年纪，他一看见姜瓷这么年轻，还挺着个肚子，便皱了眉头。“你就是first的合伙人姜小姐？很年轻么。有几年工作经验。”
曹总监眼中的鄙夷可见一斑。姜瓷听出来他嫌弃自己年轻不够稳重，而且还问自己有几年工作经验。“两年。”
姜瓷说道，加上实习的经历，满打满算她才工作了两年。“哦？两年？”
曹总监更加鄙夷了，“两年就当到合伙人了？我们兴泰好歹是家大公司，让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做财务？你可知道做财务需要很谨慎？”
“我知道，我以前做的项目……”姜瓷想说以前自己做的项目，从未有过任何差错。可曹总监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你什么学历？”
曹总监扬了一下手，打断了姜瓷说话。姜瓷吞咽了一下口水，“本科。”
“本科？看你的样子，快生了吧？念书期间谈恋爱，毕业就准备生孩子，我怎么放心给你。姜小姐先回去吧。”
说完，曹总监便走了。姜瓷在那里坐了很久，一直舒缓着自己的情绪。自己当合伙人，不单得自己做业务，还得找项目，找项目挺磨人的，可如果她连这点儿挫折都克服不了，公司的人会更加认为她没本事，人人都在诟病她的学历，都在说她靠着和初硕的关系上位。相比较，在新东工作，真是她最舒服的时候。可人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舒适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