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高傲不可一世的郎锦绣脸上看到这样的情绪。“他已经死了。”
“死了?”
紧张的情绪,像是绷紧的橡皮筋,倏然断了,郎锦绣无力跌坐在沙发上。眼角鲜红,黑眸眸光迷茫。半晌,她看向了郎锦洋:“你看到慕念初的尸体了吗?你确定那是慕念初的尸体吗?你确定他已经死透了吗?他那样一个男人,如果死而复生,我也不会觉得太意外。”
“他死了。”
郎锦洋用肯定语气道。甜甜是汪诗雨和慕念初的女儿,如果慕念初还活着,绝对不可能在女儿得了脑癌之后,还避而不见。“我查过慕念初。”
他轻轻道,“他若是真得还活着,绝对不会让月下受那么多的苦。”
一个城市的标志,要么就是一处建筑,要么就是一处风景。可是,B市的标志,是慕念初。一提到那个男人,郎锦绣心头就沉甸甸的。跟郎锦洋相似的眸,笔直得看向了他。“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江月下的来历,也该明白,她之所以嫁给你,是利用她那张和容梓言相似的脸报仇。这样的女人,你还要?”
“要。”
郎锦洋回答得很轻,却又矛盾得很有力度。他点燃了一根烟,俊美的脸,缭绕在薄烟后面,带着些许的落寞。“郎锦绣,我娶她跟容梓言的脸无关。只因为她是她而已。”
郎锦绣身子一颤,美眸中闪过了不可置信,半晌,她站起身朝外走去:“看来,你想要和她有一个结果。可是,锦洋你想过没有?”
“江月下是为了复仇而来,她是否想要和你有个结果?”
她走到了门口,回首,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恐怕不会生下你的孩子。你们,一直都在避孕是不是?”
……厚重得窗帘,遮住了窗子。房间里面一片暗色。郎锦洋靠在床头,看向躺在他身旁的女人。女人背对着他,漆黑柔细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颊,隐约露出的鼻梁,嘴唇宛如上帝最为精心的作品。“一个女人连孩子都不愿意给你,你期待着她会和你有什么结果?”
郎锦绣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反复在耳边响起。他几乎是一夜未睡,就这样沉沉看了她一夜。他撩开了她身上的被子,她的身上穿着最为保守的睡衣,睡衣扣子一丝不苟得系到了最顶端。他伸手把她的发丝拨到了颈后,原本白皙柔腻的颈子,此时透出潮红——热得。她就这样防备着他。江月下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全部都被人堵住了,微凉的薄荷香气,像是无形的巨手,将她从睡梦中粗暴得拉了出来。她被吓醒,忍不住惊呼。可是,在她张开唇瓣的瞬间,男人已经吻了过来。“小狼……”细碎的声音,从两个人相接唇瓣传来,她眸子里面噙着水汽,本能得就想要推开他。他起身,黑眸沉沉得看着她,并没有任何裕望,“江月下,我想要你。”
“可是……”她本能得想要拒绝,她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看着他漆黑的眼睛,还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紧绷气质,她压下心头的叹息,半坐起身,伸手解开自己身上的睡衣扣子。“好啊,但是你先等等。我自己脱衣服,我可不希望你再次把我的睡衣给撕碎了。”
想到和他重逢之后,她报销的衣服和手机,江月下忍不住有些牙疼。小混蛋现在是豪门继承人,就不心疼钱了是吧?可她刚解开扣子,他的身子已经再度沉沉压了下来,微哑的嗓音,吞吐在她的耳畔:“我给你脱。放心,不会把你的睡衣撕坏。”
他的确是没有把她的睡衣撕坏。因为他没有用撕得,而是用牙齿将她的扣子一颗颗解开……江月下几乎都快要疯了,被他折磨疯了……她从未想过,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竟然会像是罂粟。或者,像是罂粟的是慢条斯理折磨着她的男人。他的手指,他的嘴唇,他的眼神都撩拨着她,可他自己却又克制到了极点。在那段时间里,他都是这样,他极力克制,处处考虑着她的感觉。“等等……”这次,同样如此,却又有一点不一样。江月下腰肢闪躲着,细白的手指,紧紧掐住了他的肩膀,她的眼角绯红,大而漂亮的黑眸内,波光粼粼,“你忘记做措施了!”
“我知道。”
他扣住了她的腰肢,嘴唇再次吻住了她,可是上一秒钟全身酥软,像是水一般绵软的女人,这一秒钟宛如女超人附身。直接将蓄势待发的男人,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啪得一声,灯光亮了。江月下眯着眼睛,手揪住了被子,靠在床头看着一脸阴郁的他,开口:“你要是真想做,那就戴套。不戴套,我会怀孕的。我的胃不好,我也不想吃药。”
郎锦洋眸子里面流淌着危险,他单膝跪在床上,微微俯身,扣住了她的下巴:“怀孕了,那就生下来。我们是夫妻,不是炮友。两夫妻之间,该有个孩子。”
生下来?江月下脑海中一片空白。前一秒钟极度冷静的她,这一秒钟彻底慌了。“别说得我们好像是正常恋爱结婚的夫妻。”
“你娶我是因为你的腿因为我的缘故断了,我已经答应陪你一辈子,但是这不代表着我们之间得在搭上一个孩子的一辈子!孩子是无辜的!”
她的脸色那么的苍白,以至于那双眸中的慌乱和抵抗那么的明显。郎锦洋薄唇险险落在她的唇边,“你说得没错,我娶你是为了报复。可是,我只打算结一次婚。江月下,你不给我生孩子,你想要我绝后?”
只打算结一次婚?江月下没有避开他的吻,原本写满慌乱的眸,静了下来。“郎锦洋,你要是有孩子的话,孩子的母亲一定不会是我。”
江月下开口,“我不介意你让别的女人生孩子。既然你不喜欢带套的话,那就不要带了。我吃药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