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茵办完手续之后走过来。江岚看到司九茵,瞬间双眼通红,恨不得将眼里的血丝化成利刃,要杀了司九茵这个女人。“都怪你,要不是你一直不肯签字,我儿子就不会被耽误这么久,也不会想不开要自杀,不,他不是自杀,是你杀了他,是你!”
江岚像是疯了一般,伸出双手朝着司九茵扑过来。司九茵手里还拿着水杯,躲闪不及被江岚扯住头发。江岚像是铁了心要她付出代价,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抓扯司九茵。“嘶……啊!”
司九茵被扯下一片头发来,额头也见了血。疼的她眉头紧皱。江岚见自己得手了,像是找到了发泄出口,越发的对司九茵拳打脚踢。“都是你,你这个凶手,你怎么不早点签字,为什么要逼得他抑郁症复发,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赔命!你赔孩子的性命!”
江岚死命的抓住司九茵的头发。司九茵原本还好心好意的办理后事,当个局外人。可眼下竟然被这么冤枉。她也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下堂小妾。越特么想就越觉得真是见了鬼了,这是跟她有个毛的关系!将手里的杯子一扔,一把将江岚推开,当场发火,“你差不多得了,Jasper是你和宫熠的孩子,凭什么要我当妈?你想要孩子上学,那你让宫熠跟我离婚娶你不就行了!”
她可没有任何义务要给孩子当妈。“你们为了逼我签字,用我舅舅威胁我,到头来还他妈是我错了??”
“Jasper自杀的事情,你冤枉我一次就够了吧,上次在浴缸里自杀你非要说是我动手的,我要不是照顾孩子的心理不想公开,我早就起诉你了!”
“就你这种人,是怎么给人当妈的,是怎么保护你自己的孩子的,他一直都有自杀倾向你不知道的吗?”
“就靠着强行赖给我,你就觉得你没有责任了?”
“你就没发现Jasper可以管宫熠叫爸爸,但是一次也没叫你妈妈吗?因为你不配!”
“有这么严重的精神折磨,你不让他接受治疗说什么非要读书,无非就是觉得宫家的孩子需要接受教育以后才能在家族中获得地位,你才能母凭子贵罢了,说到底你是自私!”
司九茵张口骂了一通。一些该她说的,不该她说的,她全说了。,骂完之后司九茵也累了,靠在墙上休息。额头上的血留下来,划过脸颊,她现在看起来狼狈极了。但是身上的气势不减。“江岚,说到底,是你要TJasper的命!”
要不是为了尽量减少和宫家的交集,要不是因为心疼Jasper这个孩子,司九茵可不会让江岚嚣张到现在。但是事实证明,她越是善良,对方越是觉得能拿捏她。烦了,真的烦了。司九茵将医院办的手续丢在桌上,转身离开。江岚崩溃的滑坐在地上。依旧不能接受儿子没了的事实,再加上被司九茵这么一点明,江岚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不能接受孩子被她的自私所害死的事情。尖叫一声,晕了过去。医院的医生赶紧把人抬进去。司九茵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宫熠,“孩子的死,你们做父母的都有责任,那是你们的事情,别想强加给我。她不接受道德pua。贾似立在一边,似乎不服自家BOSS被司九茵诟病,“Jasper不是宫先生的孩子。”
司九茵转身进了电梯,“长得一模一样,谁信不是他的孩子。”
这都要狡辩,真不是男人。站在医院门口,司九茵才记起来她是被宫熠架上车的,自己根本没开车来。只好点开打车软件叫车。手臂上还有一条条的血痕,都是被江岚那个疯女人抓的。司九茵抱着双臂搓了搓,想让自己暖和一点。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路面上空空当当的,整座城市都像是睡着了。司九茵足足站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打到车。看了看四周,也找不到共享单车,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辆车停在她旁边。后座的车窗降下,是宫熠那张永远【全世界欠我两个亿】的脸,“上车。”
司九茵几乎是用脚想也知道要拒绝。“不用了。”
宫熠眸光在她脸上扫了一下,没说什么,将车窗升起来,吩咐贾似开车。漆黑的宾利驶入夜色,城市再次安静下来。司九茵沿着回家的方向走。但这里离她家实在是太远了,饶是她今天穿的平底鞋,也走的够呛。已经走了半小时了,也才堪堪走出两条街道而已。手上的抓痕,被风一吹,有点痒。司九茵伸手一挠,就是一手的血。脑子里回忆起江岚冲过来打她的样子。再想想宫熠坐在原地冷眼看着的样子。没来由的,司九茵觉得一阵委屈。她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做了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难道法律上的宫太太就应该要母仪天下,包容一切才合适吗?就要当个圣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才对吗?就要把宫熠的所有孩子视如己出,把宫熠的所有女人视同姐妹吗?司九茵拉紧了衣服,这种变态的不对等的关系,她并不想接受。道理她都懂,就是很奇怪,为什么她会觉得委屈。就是一种不被理解的委屈。走着走着,路面上逐渐有了些生活的气息,凌晨四点,早餐店开始忙碌了。司九茵的身后也响起汽车的声音。“不上车,一个人走路边走边哭?”
宫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司九茵没想到宫熠会返回来,一时间没能收拾住脸上的情绪。抬手胡乱擦了擦,“我不上车。”
“满脸的血,不上车想去警察局做笔录?”
司九茵:“……”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宾利的后座空间很大,司九茵靠着车窗坐着。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趁着等红灯的空档,贾似拿出一包湿巾递给司九茵。司九茵道谢。“没事,今天委屈司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