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他的朋友。而且年纪比君越大了十几岁,忘年交?“纪小姐的名字很有意境,跟你的气质很相符。”
纪韶光微微一笑,“谢谢。”
君越揽着她肩的手轻轻用力,面上荡着一层笑意。几个人进了电梯,一直上到第五层。君越低声说,“雷过来替我主持建筑大局,晚上请他和Yuna吃饭。”
韶光仍然保持微笑,点头。“难道你们有别的安排?”
雷问。“饭后陪她逛街。”
“哈哈……”雷爽朗地大笑,“多么难得,君大少果然用情至深。”
几人一起进了包房,纪韶光挨着君越坐下来,雨浓则是和雷坐在一块。门关上,外面的喧嚣顿时隔离开。服务员送了菜单,给四人倒茶。君越说,“她不喝茶,拿果汁来。”
“越来越不绅士了啊,在座的可有两位女士。”
君越到底没有拂雷的面子,看向纪雨浓,“Yuna,你喝什么?”
“和韶光一样,谢谢。”
纪韶光突然抬头、看向纪雨浓,恰巧她的眸光也看过来,四目相对,眸子里都有探究。叔叔婶婶恐怕因为纪瑶瑶的事情,对她和君越恨之入骨。那么纪雨浓呢,她是什么心态?那么波澜不惊的表情,是掩饰得太好吗?雷首先发问,“既然你们是亲戚,应该很熟悉?”
纪雨浓当先摇头,“我们虽然认识得早,但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上学,回去的次数不多。”
她这句话说得对,赵青雪嫁过来的时候,纪雨浓三岁。纪韶光姐弟借住过去时,她十岁,因为成绩好连跳几级读初三,住校。再后来,她出国上高中、大学、研究生,一年最多回来一次,见面的机会的确不多。虽然不多,但韶光却无数次听到纪雨浓的名字,那是赵青雪的骄傲——聪明好学,小学跳级、初中连跳两级,高中就以优异的成绩被国外名牌大学录取。从上大学开始就没再问家里要钱,国外的费用那么高、全部是她做兼职挣来,后来考上研究生,甚至跟了全球知名的建筑设计大师实习。后来被那位大师看中,直接收作弟子,亲自教授。虽说她的容貌及不上纪瑶瑶,但是五官清秀,如同一朵冬天的红梅,自有一番迷人气质。果然,现在衣锦归来,不可同日而语也。“雷先生,你一定就是雨浓的老师?”
“哈哈,纪小姐好聪明,从哪里看出来的?”
“雨浓的妈妈常年说,她跟得一位好师父,是建筑设计界令人瞩目的大师。”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很有大师气度?”
纪韶光微笑不语。雷一脸的惬意,“君越,你这小女朋友很会讲话。”
“她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当真了?”
雷兴趣盎然地道,“你女朋友比你有趣多了。”
气氛还算活跃,一餐饭吃完,雷和纪雨浓先走了,韶光和君越直接去商场的四楼母婴馆。韶光却没有太多心思,随便逛几下就出来了,问,“纪雨浓也在你的公司上班?”
“她姓纪?”
君越有几分意外。想来他一直叫她英文名字Yuna,她刚才也是唤雨浓,所以并不知道她的姓。“她是赵青雪和亡夫的女儿。”
“你叔叔的继女?”
韶光点头苦笑,“因为纪瑶瑶的事,他们一家人对我意见很大,对你的话……”君越皱眉,“以Yuna的个性,不至于把私人恩怨牵扯到工作上。”
“她很重要吗?”
韶光问。“雷最得力的助手,他现在已经很少出面,大部分事情都是Yuna帮他打理。”
韶光点点头,想来这个雷先生地位不凡,否则君越不会亲自请他们过来。“那么他们也会在R.B集团上班?”
“新成立的建筑企业,雷帮我坐镇。”
韶光明白了,开拓新领域,他需要经验丰富的人出谋划策。雷显然是很好的选择,而纪雨浓呢……是雷信任的人。这简直是一个链条。“你不开心了?”
君越明察秋毫地问。韶光连忙摇头,“只是意外而已。”
她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和纪雨浓扯上联系,不过也不至于不开心。纪雨浓虽然清高,与她却并非如纪瑶瑶那样的敌对关系。其实从某些角度来讲,她和流年的关系还不错。再者,雨浓的确是有能力的人,只要她诚心帮助君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纪流年跟姐姐打电话,说有点事情,要晚一点回去。然后打了一辆车,直奔市中心一家甜品店,那里……是他们约好的地方。下了车,突然下起雨来,冷沥沥的雨点落到他脸上。拢了拢衣服,将怀里抱着的盒子护得更深,生怕淋到一点点。到了甜品店外面,他就看到玻璃窗子里坐着的女孩子,一身火红色长裙,衬得容颜清丽。他露出笑颜,大步走过去,“雨浓姐!”
纪雨浓仿佛在沉思,听到他的声音,幽远的眸光转过来,微微柔和了几分。“来了?”
“嗯,对不起啊雨浓姐,我今天一下午都是课,过来的时候又堵车了。”
“没事,吃晚饭没有?”
“没有啊,要和雨浓姐一起吃。”
俊美的少年笑起来,五官愈发出众。纪雨浓眸子挑了一下,上一次离开的时候,流年才十六岁,很稚嫩。但是转眼,他已经变成挺拔的大男孩了。“我已经吃过了。”
“啊?”
少年眼里掠过失望,有些可怜地看着她。纪雨浓叹息,“那你在这吃点吧?这里的点心还不错。”
“好啊”,他又笑起来,雨浓姐果然是愿意陪他吃的。“我没有来过这家,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纪雨浓招来服务员,“来一份抹茶蛋糕。”
“两份!”
流年立即强调。“你要吃这么多?”
“还有一份是给你的。”
流年笑。“我吃过饭了,晚上吃甜食会胖。”
“胖一点嘛,雨浓姐,你现在好瘦哦。”
纪雨浓笑笑,没有说话。“雨浓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流年有些遗憾,“我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回来,本来还想去机场接你的。”
纪雨浓觉得好笑,“我不通知你,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哪个时候回?何况你一个人去接我,走丢了怎么办?”
“我不会丢的!”
流年仿佛努力地在证明自己,“现在我上学放学都是一个人,去文化广场拉小提琴也是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