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仙仙在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秦曼芝要嫁什么人是由着她挑选,不像自己,只能等着人家挑选。“仙仙!发什么呆?快来摆碗!”
母亲的喊声打断了龚仙仙的沉思,她正在着做蒸菜。龚仙仙只得过来帮忙,不满地说:“他们真是的,既然有钱为什么不出去待客,非要在家里做……”她母亲说:“在家里吃有什么不好?曼芝喜欢吃我做的蒸菜。”
“人家是富贵命,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我们就是劳碌命,一辈子为他们服务。”
“你瞎说什么呢?”
母亲训她:“我是命不好,你本可以争取一个好命,自己不努力。”
“我怎么努力?我拿什么和秦曼芝比啊?”
“你为什么要跟她比?”
母亲生气地说:“你如果好好念书,考个好大学,自然能混个好命出来,可你自己不争气。曼芝条件比你好,人家都努力上学,你就知道玩。”
龚仙仙闭了嘴,母亲一说起她没考上大学的事就生气,她也只能理亏地听着。秦曼芝和步少风聊得很愉快,小时候在一起呆了几年,可以回忆的事情很多,长大后分开了,又要聊现在的工作和生活,秦曼芝原本就健谈,又是问又是说,她一直滔滔不绝。从见面到晚宴结束,再到晚上的派对,他们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派对还没有结束,步少风趁上洗手间的时候给苏小萌打了个电话,她却没有接,他顿时担心起来。他连打了几遍,苏小萌的手机通的,就是不接,他心里十分不安。……墨都娱乐城。苏小萌自斟自饮,葡萄酒甘醇香洌,她觉得很爽口,当饮料一样大口大口地喝,不一会儿就跳完了一杯。“好好喝哦,我再喝点。”
苏小萌自言自语地说,又倒了一杯。她以前没有喝过干红葡萄酒,因此不知道这酒的后劲很足,她的酒量原本就不好,两杯酒下肚,就有了浓浓的醉意。在酒精的作用下,苏小萌的神经高度兴奋起来,又开始哼哼唧唧地唱歌,一边唱一边继续喝酒。唱了一会儿,她嫌音乐声音小了,唱得不带劲,于是把音乐开得大大的,声嘶力竭地吼起来:“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她越喝越醉,也越唱越大声,到最后跟疯魔了一般,一个人在屋里又唱又跳,还不时“嗷嗷嗷!”
“呵呵呵!”
“吼吼吼!”
地乱喊乱叫,就像有一屋子人在吵闹。这样嘈杂的声音盖过了其他的声音,手机响她听不见,有人敲门她也听不见,吼了一首又一首,自作主张将贵宾九号变成了卡拉OK歌舞厅。吼到兴奋处,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大歌星一样,下面有无数的观众在向她欢呼,但她看不见观众在哪里。于是她爬到桌子上站得高高的,把酒瓶当麦克风一样握着,嘴唇对着瓶口吼:“掌声在哪里?尖叫声在哪里?观众朋友们,跟我说你们爱我!大声点!让我听到你们的声音!”
门突然打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秦世洪家。步少风给苏小萌打电话,见她没有接听,心里大为着急,从洗手间过来,他马上向秦世洪告辞:“伯父,我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
秦曼芝听见了,忙过来拉住他:“你走什么啊,现在正是玩得开心的时候,来来,你请我跳几曲舞,我还没有跳过瘾。”
一边说,她一边把步少风往舞池中拽。“曼芝,”步少风忙拉开她的手:“我有点事,今天就不陪你跳舞了,下次再请你。”
“都这么晚了,你还能有什么事?我们十多年没有见面,今晚一定要玩个通宵,来来!”
秦曼芝再次拉步少风的手,步少风退开了:“抱歉,曼芝,我真的有事,改天再来看你。”
他转身就走。秦曼芝拉了个空,跺脚嚷嚷:“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这么晚能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走。”
步少风没有回答,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秦世洪过来安慰秦曼芝:“女儿别生气,少风可能家里有事,你想跟他玩,等你回国了有的是时间。”
秦曼芝眼睛一亮,说:“爹地,那我就不去了,我那边的实习工作已经结束了,原来想给您过完生日到那边找工作,现在我不用去了,就在家里陪您。”
秦世洪说:“你不是想陪我,是看上少风了吧?”
“爹地!”
秦曼芝跺脚撒娇。秦世洪哈哈大笑:“少风这孩子不错,没有一般年轻人的浮躁气,人也踏实厚道,经商更是一把好手,你如果能和他结婚,以后有他帮你管理公司,你就轻松多了。”
秦曼芝说:“爹地,您同意我和他交往?”
“同意,当然同意,我女儿已经自作主张看上了,我敢不同意吗?”
“哎呀,爹地,您取笑人家。”
秦曼芝又跺脚了。龚仙仙整晚都和秦曼芝离得远远的,也就避过了步少风的视线,她主要是担心步少风把她那天上前勾搭他的事情告诉秦曼芝,那就丢人了。现在见步少风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跑过来和秦曼芝说话,她完全没有提和步少风认识的事,这种丑事自然不方便提。有她陪着聊天,秦曼芝又高兴起来。步少风出了秦家,马上给奔子辰打电话:“子辰,你马上带几个人到墨都娱乐城来一趟。”
他不确定苏小萌有没有事,但必须提前布置,以防万一有事弄得措手不及。奔子辰忙问:“步总,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没事,以防万一。”
“好,我马上来。”
步少风赶到墨都,直接来到十六楼,步出电梯就看见九号门口围了一大堆人。他心里咯噔一跳,小萌真的发生事情了!步少风健步如飞来到九号门口,听见里面传来苏小萌的喊叫声:“啊啊啊!嗷嗷嗷!”
还有一个男人的暴吼声:“你马上给我下来!把她给我弄下来!你们几个一起动手!”
步少风又急又慌,喊了一声:“请让一让!请让一让!”
围观的人只管伸着头看热闹,没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