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夜行衣的江凌月回到了房中,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后,迅速换下了一身黑衣,躺在了床上。那一把火虽然可能把所有的试卷都烧完,但是同样也意味着可能会再进行一次科考,那她还是有机会再探考场的,不过下一次可要小心了,江凌月淡淡一笑,有些疲累地闭上了眼睛。次日,当君泽轩听说考场被烧,全部试卷都付之一炬的消息时,震怒不已,那张书案很可悲地又成了他的发泄工具,只不过这次不是拍成两半,而是四分五裂了。“王爷请息怒。”
雷涛战战兢兢地说道。“你让本王如何息怒。”
君泽轩杀气腾腾地注视着雷涛,看得雷涛直冒冷汗。君泽轩盛怒的脸渐渐变得阴沉可怖,“谁会那么大胆子,夜探考场还烧毁了存放试卷的房间……”这不免让他联想到前两日书房门外的可疑声响,他始终怀疑,当时是有人在书房外偷听的,只不过那人的身法较快,所以在雷涛追出去时,才没有发现有可疑的踪迹。看来,王府内,有奸细……君泽轩如是想。这次大火,烧毁了所有的试卷,势必要再考一次,又会增添一些不安定的因素。君泽轩烦躁地打发走雷涛后,自己也走出了书房,到后花园散心去了。花园离叶子的住处不远,刚来到花园附近,君泽轩就看见了心事重重的叶子。她始终低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直到撞到君泽轩身上,才有些惶恐地抬起了头。“王……王爷恕罪。”
叶子如受惊的小动物般看着君泽轩充满怒气的眸子。“何事如此慌张。”
君泽轩微蹙着眉,语气不耐地问道。叶子眼神有些闪烁,始终回避着君泽轩的眼神,君泽轩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更为凌厉。“昨晚,科考的试场被人放火,你可知晓此事?”
君泽轩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笑着,却暗暗透漏着噬人的杀气。君泽轩暗自看着叶子的反应,虽然叶子表面努力维持着平静,但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君泽轩还是注意到了叶子的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看来,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君泽轩冷冷笑着,故意散发出强烈的杀气,那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感觉,逼得叶子打了个冷战。“王爷……”叶子被君泽轩的霸道杀气震慑到了,平静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了不安。“别考验本王的耐性。”
君泽轩阴沉着脸,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子,叶子颤抖着双唇,暗自调整着呼吸,终于缓缓开了口。“昨夜,奴婢去茅房小解,看见月儿……她……”叶子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君泽轩,看见他嗜血的眸子后,又慌神地低下了头,继续说道:“月儿昨晚穿着夜行衣,离开过王府,奴婢虽然担心妹妹,很想跟去看看,但是王爷有命,不得擅自离开王府,所以奴婢还是回到房中继续睡觉。”
君泽轩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虽然他不想相信叶子的话,但是叶子与江凌月情同姐妹,是不会编出这种谎话来欺骗他的,况且,她也绝不敢欺骗。“你先退下。”
君泽轩沉声道。叶子微启着娇唇,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见君泽轩的脸色不悦,微蹙着眉,把要说的话吞了下去,福了福身,转身离开。君泽轩想去花园散心的兴致也被打散了,他凌厉地朝江凌月所住的梅园方向望去,负着的双手,紧握成拳,用力拂了拂衣袖,他大步朝着梅园走去。这两日,江凌月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刚梳洗完毕后,还未来得及用早膳,就听见远处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虽然它的主人还未出现,但是江凌月还是听得出,是君泽轩。他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好,会不会是因为……江凌月有些不安起来。江凌月一闪而过的不安神色,被疾步赶来的君泽轩捕捉到了。“月儿,你怎么了?”
君泽轩淡淡笑着,语气仍那样轻柔,但是江凌月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可能身体有些不适吧。轩,那么早,有什么事吗?”
江凌月清灵的笑容,让君泽轩的淡笑戛然而止。君泽轩一个闪身冲到了江凌月面前,紧紧捏住江凌月纤细的手腕,沉声问道:“昨夜,你在哪里?”
江凌月被君泽轩突如其来的粗暴举动吓到了,但是很快回过了神,说道:“昨夜我一直在房中睡觉啊。”
“你确定你昨夜没有离开过王府,去过别的地方吗?”
君泽轩故意在“别的地方”加重了话音,同时观察着江凌月的神色。江凌月仍然淡笑着,柔声道:“当然没有,轩,你今天是怎么了,弄痛我了。”
见江凌月微蹙着眉,君泽轩的心不禁软了下来,放开了手。但是叶子方才的话,仍久久萦绕在他心头。他微扬着嘴角,柔声道:“月儿,我错怪你了,你的手怎么样了?”
“没事。”
揉着发痛的手腕,江凌月仍挂着淡笑。“我和雷涛还有事商议,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
嘱咐完江凌月,君泽轩转身走出了房。直到听不见君泽轩的脚步声,江凌月才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看来,君泽轩对于昨夜的事,已经对她有所怀疑。昨夜的夜行衣还在衣柜里,如果不快点处理掉,必定会被君泽轩发现。江凌月打开衣柜,拿出了藏在最底下的夜行衣,转身却发现,君泽轩那因为怒气变得有些妖冶的琥珀色眼睛,正凌厉地直视着自己。“月儿,你居然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