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余诗的弟弟名叫纪余文。他这回暑假来姐姐处玩,想顺便找个短期打工,给家里——主要是给姐姐——减轻些经济压力。跟母亲汇报过事情真相之后,他收起手机,回头面对那个一直护着自己姐姐的男人。对方看起来不是练家子,但有种呼风唤雨惯了的气势,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姐姐不是这种人的对手,如果这家伙欺负姐姐,他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要站出来撑腰。“你是……姜总?”
纪余文回忆着那女人的称呼,“我姐的老板?”
姜宜成点头。纪余诗从他身后钻出来,却被他顺手搂住了腰。她弟弟盯着男人的手,又回想起方才在电梯门外看到的情景,皱眉,警觉地问:“你跟我姐是什么关系?”
“雇——唔唔!”
雇佣关系!签了合同的!纪余诗张口就想这样答,但还没出声,就被姜宜成捂住了嘴。得,她现在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了,看肢体语言也知道这对男女有问题!姜宜成坦然回答:“我跟你姐姐,就你想的那种关系。”
纪余文闻言,咧嘴一笑:“姐夫?”
“……”姜宜成怔了怔,原本看这小子满脸警惕,还以为他会跟着邱梅的思路走,说纪余诗傍老板什么的。想不到对方心思单纯,直接就甜着嘴叫上了。他也不否认,唇角一勾:“再叫一声,请你吃顿好的。”
“诶!姐夫你好!姐姐就交给你啦!我这姐姐不太靠谱,你多担待着点儿!”
纪余文尾巴都快摇出花了。纪余诗一听,差点没当场爆炸。她急忙挣开姜宜成的怀抱,扑向弟弟,揪住他的衣领:“闭嘴!闭嘴!你这叛徒!谁让你乱叫的!”
“那要叫什么?”
弟弟纳闷。姜宜成在她背后咳嗽一声,似是在掩饰偷笑。纪余诗窘得不行。她气急败坏地对纪余文说:“你别瞎嚷嚷,更不要告诉爹妈,知道不?什么姐夫,我就是跟这男人玩玩!逢、逢场作戏!”
纪余文睁大了双眼。因为他姐已立刻被姐夫给逮了回去,对方挑着眉问:“逢场作戏?玩玩?”
“就、就是!”
他姐还硬着脖子反抗到底呢。说是逢场作戏,纪余文怎么觉得不像?姐姐不是个轻浮的人,但姐姐面皮薄,现在肯定是不好意思了。他姐姐从小就很习惯化羞愤为攻击,真实想法非常容易被看穿。想到这里,纪余文露出了个“我懂的”微笑。姜宜成看看纪余诗羞红的脸,捉住她的手腕冷笑了一下。他摸出一张卡,丢给纪余文:“家里乱,还请你自己找个酒店住几天。这个卡,随便刷,钱不够打电话给你姐。”
“诶?这怎么好意思……”纪余文吃惊地看着那张卡。壕!实实在在的壕姐夫!“别听他的!”
纪余诗急忙大叫,“把卡还给他!”
姜宜成笑得像个大尾巴狼:“小舅子,玩好吃好,记得多打些钱孝敬泰山跟岳母!我跟内人还有急事,先失陪了。”
纪余文呆呆地看他抱起自己姐姐,扬长而去。把纪余诗塞进车里,姜宜成心情愉快地往主干道上开。女子想跟他争辩,又怕影响他开车,只得忧心忡忡地捉着他的衣角,在他耳边叨叨念:“你居然跟我家人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他姐夫了,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要是他同爹妈说了,我要怎么办?一个谎话要十个谎来圆的,你懂不懂啊!”
她的抗议似乎触到了姜宜成的逆鳞,好心情瞬间消失无影。借着红灯,他停下车,趴在方向盘上睨她。“女人,你忘记合同条款了?”
合同?纪余诗想了想:啊,对外说辞必须听从他的指示!违约金她可给不起——所以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姜宜成说:“我现在吩咐你,在你家人面前,必须承认我是你男人。”
“等一下,女佣不需要做这种事吧?”
纪余诗苦着脸,她本想瞒着家人的说……“我高兴。”
转绿灯了,继续开车。纪余诗恨恨地瞪他。片刻之后,她才想起另一件事:“糟了,你刚才给余文的卡!赶紧冻结啊!半大小子花钱不知道轻重,要是随便刷出去个几十万……”“全算在你账上,”姜宜成面不改色,“从你薪水里扣就行了。”
“为什么?”
不带这样玩的!“因为,”男人狡黠地笑了笑,车窗外流过的灯光映得他格外邪魅迷人,“我给他的,是你的卡。”
——卧槽!纪余文知道她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