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给楚夫人打电话。“辛苦，我下午过去看看好了。”
对于姜宜成亲自打电话寻求安排工作的人，楚夫人着实很好奇会是什么样的。大厅里人来人往，不少人看着后妈露出疑惑的神色，似是在好奇招聘季已过，公司怎么还招人进来。后妈一边擦拭着大厅的桌子，努力想忽略他人的视线，恨不得整个人都隐身。一个上午都处于极端紧张状态，待到午餐时间，她只觉得自己后背已经被汗珠沾湿，感觉比以往还要疲惫。看着其他员工三三两两地外出聚餐或者拿着饭盒走向食堂，后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手脚放哪都觉得多余。“这是你的饭卡。”
身后传来一个耳熟的女声。她回头一看发现是张管事，赶忙将抹布放在一旁，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双手接过，来回打量。“我们公司是这样的，饭卡里每个月会有固定的补助金额，超过的部分就由你们负责。”
张管事说完转身就走了。后妈握住饭卡的手有些颤抖，磨磨蹭蹭走向食堂，好在人并不多，打好饭后直接坐在角落里吃了起来。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离下午的工作时间还有一会时间，她索性趴在柜台前打盹，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嘴角还带着些许的笑意。“喂喂，醒醒该工作了。”
迷糊间听到了人的叫喊声，仿佛还在人在推搡自己。后妈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和她身着一样工作服的员工。“该工作了，等会老板就要来进行例行检查了，被逮到可没好果子吃。”
员工的神情十分严肃，想了想又加了句：“对了，她对新来的人特别严格。”
后妈顿时打了个激灵，就算久不在职场工作，她也知道惹到上司没好果子吃，，强打起精神开始手头工作。大厅中间的桌子被阳光直射，上方还有个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摆台，她擦拭到这边的时候就变得格外小心翼翼，动作幅度也不似之前那般大。不知是阳光晒在身上，让人舒服地想睡觉，还是本就没睡好的缘故，后妈的眼前一片朦胧，直到物品破碎的声音响彻在大厅，她才惊醒。忙冲到桌子前方一看，发现原本是在桌上的摆台已经残缺不堪，心底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物品落地的声音也吸引了大厅里其他人的视线，不少人都围过来，对着物品残骸叽叽喳喳议论起来。“完了，老板最不满员工毛手毛脚打破东西了。”
“这件摆台好像还是老板最喜欢的，啧，处罚肯定不清。”
“这人好像是早上新来的吧，真可怜，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后妈听到那些议论声，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希望时间能倒退几分钟，让她弥补这个失误。“你们在这围着做什么，都不做事吗？”
一个女声自人群外围传来，其中的严厉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老板……”几人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而后不再开口说话，甚至还有不少人偷偷开溜，希自己不被逮到。楚夫人朝还在议论的几个人看了一眼，而后径自走到被围住的圈子中心，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声音一下子提高不少：“是谁做的，站出来。”
后妈打了一个哆嗦，看了看四周的人，吞咽了一口口水，朝前迈了一步：“老板，是我。”
“你？”
楚夫人眯起眼打量了眼前人一番，而后才反应过来：“你就是姜总帮忙寻求工作的那个人？”
“是的。”
后妈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与对方直视。楚夫人深呼吸一口气，单手扶额：“亏我还对你抱有一些期待，你可倒好，来了不久就打碎东西，这次是摆台，下次又是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
后妈的声音小了不少，不想说出自己犯错的原因是当时有所恍惚。“不是故意，你知道这个多少钱吗？”
楚夫人心疼地蹲地拾起碎片放到桌子上想看看有没有挽救的方法，最终以失败告终。“不就是个摆台嘛，大不了我赔给你就是了。”
后妈见不得对方那样，一句话脱口而出。现场的气氛再次愣了一些，围观群众看向她的眼神全都写满震惊，而后神情变得复杂起来，视线在两人之前回扫。楚夫人听到这样的话怒极反笑：“赔给我？好大的口气，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说话？”
面对突如其来的气势压迫，后妈只能硬着头皮接受，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后，撇撇嘴：“您…虽然是我们的上司，但员工犯错也是迫不得已的，有必要这样吗？”
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她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早就看这位盛气凌人的上司不顺眼了。“啪啪啪”楚夫人拍了几下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来我们还真是来了位与众不同的员工呢，但是很抱歉，我们受用不起。”
“什……什么？”
后妈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是要辞退我？”
“是的，为了避免出现更大的失误。”
楚夫人说着，转身走到一旁，对一旁的另一个清洁人员说：“去把这里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