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由得手足无措,该怎么办?宝宝很害怕打针,以前在英国的时候,有段时间他身体不好,时常都要去医院,打针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阴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不打针……求求你带我回去……我不打针……呜呜呜呜……”宝宝两只小手紧紧抓着翁析匀,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满是祈求。这如果是个成年人在哭,翁析匀兴许就没多大感觉,但这是自己的孩子,几岁的小娃娃,哭得这么伤心,可怜地哀求他,他就算是铁石心肠都要被软化的。翁析匀的表情更温柔,声音更轻地诱哄:“儿子,要不,爸爸给你讲故事吧?”
“不要……呜呜呜……”“……”医生在旁边看着都头疼,很耐心地想劝慰一下,但这孩子挣扎得凶,医生也不敢贸然扎针。“小盆友,我会很轻很轻的,不疼啊……”医生这脸都笑成一朵花了。“哇哇哇……不要……不要打针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月月救我啊……”这孩子,感觉上刑场似的。翁析匀哭笑不得,打针才是在救命呢,但孩子觉得是在要命,这怎么解?好吧,豁出去了……翁析匀把心一横:“儿子你就乖乖打针好不好……我给你唱歌,就唱你上次唱的那首中式乡村摇滚,怎么样?”
宝宝本来哭得很厉害,但翁析匀那歌声一出来,宝宝顿时忘记挣扎了,一抹鼻涕,抽噎着说:“你唱跑调了……”翁析匀眼角抽筋,跑调了?可那又怎样,他还继续在唱,而医生也看见他正在冲自己眨眼睛,顿时心领神会。“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翁析匀不顾旁边那医生护士怪异的目光,只管唱。“跑调了,好难听……”宝宝嘟着嘴嚷嚷,然后突然浑身一僵,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原来是医生的针头扎进去了,趁着宝宝的注意力被翁析匀那“跑调难听”的歌声所吸引。宝宝吓得不敢乱动,但很快医生就拔出针头,轻松地说:“打完针了,小盆友,不疼吧。”
确实不是很疼,医生的扎针的水平还不错。翁析匀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却感觉好累,要哄孩子打针真是不容易啊,害得他故意唱跑调那首歌,算是丢人一把,但为了孩子,没什么不能做的。宝宝又窝在翁析匀怀里不吱声了,软绵绵的小病猫,看起来好令人心疼。翁析匀将孩子抱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小声跟孩子说话,那神情,父爱满满啊,让那些年轻的医生护士都看得痴迷了……这男人拥有一张极具魅力的脸,气质好,身型好,偏偏还是个这么暖心的爸爸,太迷人了,不知是哪个女人那么有福气能成为他的妻子?这个有福气的女人,此刻正焦急地赶来,一见到翁析匀和孩子,立刻冲了上去。“宝宝……”“月月……”宝宝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张开小手钻进了妈妈的怀里。桐一月心疼极了,眼眶都是红的,担心地问:“怎么样?打过针了?”
翁析匀点点头,桐一月不禁有些诧异:“已经打完了?你是怎么哄宝宝打针的?”
桐一月很清楚,宝宝对打针的阴影十分强烈,而翁析匀居然在她没有来的情况下就搞定了,她当然好奇。“咳咳……”某男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没什么,就那样就扎了呗。”
“这么简单?宝宝没闹?”
“嗯,他很乖。”
翁析匀原本想隐瞒一点什么,但是儿子却不同意。宝宝搂着桐一月的脖子,小声地嘟哝着:“他唱歌跑调,唱《套马杆》太难听了,我一时没注意,就被医生扎了……”翁析匀唱歌跑调?还唱的是那首很有乡土气息的名曲?噗嗤……桐一月不禁笑出声:“原来如此啊,老公,你牺牲挺大的,回家去再唱给我听听啊。”
桐一月听过他唱歌,可好听了,怎么会跑调,他一定是为了吸引宝宝的注意力才会那么做的,她脑子里在自动浮现出当时的情景……一个独具魅力的男神,唱着那首跑调的中式乡村摇滚,那酸爽。翁析匀冲宝宝瞪眼:“你小子是故意的吧,等你病好了我再收拾你!”
宝宝可不怕,冲他做个鬼脸,继续窝在桐一月的颈脖,霸占着妈妈的怀抱。有个这么爱揭短的儿子,翁析匀也只能认了,虽然有时会损失面子,不过也是另一种家庭的乐趣,这才是生活,才是有人味儿的生活。桐一月不忘表扬一下宝宝,亲亲孩子湿润的脸颊,疼惜地说:“小少爷今天受惊了,回家去给你做好吃的。”
“嗯,谢谢月月。”
宝宝很认真地说了句,然后就软软地趴着,显出倦意。“还是我来抱吧。”
翁析匀伸出手,将孩子接过来。因为宝宝已经6岁了,身子有点沉,翁析匀怕桐一月手酸。桐一月冲着他甜甜地笑着:“还是老公最贴心。”
两口子就这样带着宝宝离开了诊室,到了一楼,穿过门诊大厅就是停车的地方了。医院的车位很拥挤,翁析匀的车子所停的地方,那旁边刚好就来了一辆车,红色的,司机还是个女人。当这女人下车看见桐一月一家三口走近时,她那脸色瞬间就变了。说来可巧,这不是先前翁析匀才见过的么,夏绮云。夏绮云犹豫了一下就走了过去,假装很淡定。“怎么了?谁生病了吗?”
夏绮云还真是脸皮够厚的,也好意思像老朋友那样打招呼。桐一月冷着脸,对夏绮云这个人,桐一月连敷衍都懒得。可她挡住了车门啊。翁析匀神色淡然地看着她,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反问:“你来看病?”
夏绮云闻言,眼底迅速划过一丝异色,嘴上却很镇定地说:“不是,我来看个住院的朋友。”
说完,夏绮云的视线落在了宝宝的脸上,似乎明白了几分,随即讽刺地说:“桐一月,你现在是副总裁了,当女强人也没什么不对,但是你也应该把孩子照顾好啊,你连你亲生的儿子都没照顾好,那我家绵绵还能指望你么?”
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还好意思问扯到绵绵身上。翁析匀倏地黑脸了,不等桐一月回答,翁析匀已经冷冷地说:“绵绵现在由我们照顾,她过得很好,不用你操心。”
夏绮云被呛声,心里那窝火,对桐一月更加嫉恨了,因为她能感觉到翁析匀对桐一月的呵护。但夏绮云是不会闹的,她还要装作很大方的样子:“是么?绵绵既然过得好,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有一件事希望你们记得,我是绵绵的养母,当初领养绵绵的人是我,所以就算她现在跟着你们,可我也有探视的权力。”
桐一月怒视着眼前这女人,冷笑:“探视?夏绮云,你还要不要脸?你什么时候把绵绵当成自己女儿了?你领养她,不过是为了利用她而已。”
夏绮云眸光一寒:“桐一月,你少在这儿含血喷人,我爱绵绵,你凭什么否定我?我是绵绵的领养人,也是监护人,我想去看她,随时都可以!”
“哈哈,好笑,你以前怎么不来跟我说这个?现在才想起要来看绵绵,你安的什么心?”
桐一月一针见血地揭穿夏绮云的心机,她不就是因为翁析匀回来了才会找借口的么。“你胡说!桐一月,你别以为你现在有点身份了就可以这么对我,你……”“够了!”
翁析匀一声低斥,凌厉的目光盯着夏绮云,岑冷的语气说:“你可以有探视绵绵的权力,但是你最好不要再想把绵绵作为利用的工具。”
一槌定音,翁析匀的话就是对夏绮云最好的警告,她自己会去掂量这番话的含义。翁析匀和桐一月带着宝宝离开了,夏绮云还站在原地,看着车子开出去,她的拳头紧紧攥着,眼里燃烧着熊熊妒火。而她不知道的是,翁析匀一上车就有了动作。翁析匀打电话给倪霄,让倪霄帮忙留意一下夏绮云是去医院做什么。翁析匀可是比狐狸还精明的,他不信夏绮云只是去医院看望朋友。他没忘记曾经苏成刚想要给夏绮云做心脏移植,企图用绵绵的心脏,只是没成功。当时翁析匀及时赶去手术室阻止医生对绵绵下毒手,而那个医生就是苏成刚收买的人,那么,谁又能保证这医院里没有其他医生是苏成刚的人呢?夏绮云会不会就是来跟这个人接头的?想到这里,翁析匀都感觉背脊发寒,蓦地一惊……对了,自己忽略了这一点,怎么现在才想起这个可能?希望还不会太晚,也许夏绮云今天的行踪会为他解开一个新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