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这种类似的暗门了,可现在她还是狠狠地被惊了一把。要不要进去?这念头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桐一月就毅然闪身而进。但进去之后桐一月却傻眼了,这只是一个狭小的封闭空间,除了头顶上的一盏灯,啥都没有,四面都是墙壁。耍我吧?桐一月有点恼怒,抬脚往墙上踢,心里那个郁闷啊……早知道就不进来了。可就在桐一月气恼之际,对面墙壁上竟又出现了一个两尺见方的屏幕,上边出现的,赫然是薛常耀的脸。“你终于还是找到了。”
薛常耀冷冰冰的语气,却是让桐一月吓了一跳。他什么意思?桐一月惊愕,他早就料到了?在薛常耀这样防备心强而又精明的人面前,有时不如直接承认更好。“是……我对这里感到很好奇。”
桐一月有种被人看穿的无奈,但她必须硬着头皮。她的解释,薛常耀不置可否,只是淡漠地说:“既然你发现了,那就进来吧。原本我不想你参与,因为你还没有得到我更多的信任,但你这么迫不及待,我就让你看看我在干什么。”
这话音一完,装有显示屏幕的墙壁就往后退去了,露出一个可供一人进入的小门。“不用太惊讶,这个时代,科技无处不在,我们的公司也是生物科技类,你要习惯在生活中随时享受科技带来的惊喜。”
薛常耀面无表情,但眼里却透着一抹得意。桐一月确实是被震撼到了,这小地方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呢。收摄心神,桐一月走进那道小门,心头砰砰直跳,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门后边果然是另有乾坤,有钱人都热衷于布置机关密室么,这里显然是一个隐秘之处,如果不是薛常耀允许,桐一月不可能进得来。这里并不华丽,但很干净,大约三十平米的样子,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木桌。当桐一月看到木桌上的那幅画,她再也没能控制住惊骇,倒抽一口凉气,杏眸圆瞪,一时间懵了。“这是……这是……《万里江山图》?怎么会在这里,它不是已经被找回了么?”
桐一月感觉自己脑子不好使了,太震撼,比做梦还不真实。薛常耀戴着帽子,戴着手套,见桐一月这副表情,他也倨傲地说:“不是真迹,真迹当然在国内,这一幅是我找人画的赝品。”
赝品……桐一月这才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刚才太压抑太惊悚,现在缓过劲,她才能恢复思考的能力。能让薛常耀如此得意的赝品,可见这水平是登峰造极的。桐一月似乎明白了薛常耀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将子母画合并在一起吗?天啊……光想想就感觉热血沸腾,但这么重要的事,薛常耀为何会让她进来?薛常耀察言观色,能猜到桐一月在想什么,他也难得干脆,指了指密码箱说:“那里边就是《秋寒执猎图》的真迹,我会把两幅画合并,这是我谋划多年才得以实现的,只是……”说到这,薛常耀的神色里隐隐透出一点落寞,没有了先前的阴骛冰冷,只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遗憾和无奈。“能跟我一起分享这个重要时刻的人,现在也只有你了。沈泽宽……不,应该叫他王泽宽,他曾是与我一样执着于此事的人,可惜他没这福份。”
薛常耀边说边将密码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果真是被分割成几条的《秋寒执猎图》。薛常耀会先把这幅画还原,因为之前为了过安检,画被分割了。桐一月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晶亮的眼眸死死盯着薛常耀的手,不放过每个细节。紧张,手心都在冒汗……这可是个历史性的时刻,两幅子母画合并就会让画作者隐藏在其中的秘密曝光,到底是个怎样惊天的秘密,能让薛常耀不惜付出一生的代价来做这件事呢。答案就要揭晓了,桐一月能不紧张么。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栋商厦楼下,对面马路,停着一辆商务车,里边坐的人,竟是翁析匀和薛龙。薛龙一肚子的疑问憋着,实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大少爷,您是怎么能确定大少奶奶就在这里的啊?”
虽然离婚,可薛龙对桐一月的称呼还是没变的。翁析匀幽深的凤眸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沉声说:“那天在薛常耀家里去参加派对,我在她的卧室里待了一会儿,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她手上的戒指换掉了。”
薛龙恍然大悟:“哦……您把装有定位系统的戒指跟大少奶奶原来那枚戒指对换了……高,这招太高了!”
翁析匀的头脑太精了,他做很多事情都是看似突兀实际上早有准备的。桐一月手上还戴着结婚戒指,这件事,翁析匀一直没提过,但他看在心里,并且又暗中再做一枚外观一模一样的戒指,但内部装上微型定位。不光是薛常耀会监视翁析匀,薛常耀自己也时刻处于被人监视的状态,他今天有动静,翁析匀怎会不知。但当他发现薛常耀是带着桐一月出去的,他就觉得必然有事发生,追踪了一大圈,薛常耀绕来绕去,以为甩开了跟踪的,却没想到翁析匀利用桐一月戒指来定位,找到了这里。如果薛常耀知道,只怕要气得吐血。“大少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冲上去吗?”
薛龙摩拳擦掌的,就等翁析匀吩咐呢。翁析匀神色凝重,讳莫如深的眸子忽明忽暗,他也在思索,下一步的行动该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