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知晓,除非是他身后的势力集团吧。桐一月也不多说,转身望着地上一片狼藉,都是剪下来的画纸……《秋寒执猎图》已经被毁了,剪成一堆堆碎片,就只剩下一根黑色的曲线,被薛常耀像宝一样的收起来。“真是可惜了这幅画……”桐一月不由得感叹一声。薛常耀却冒出一句:“这幅画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始皇陵,现在我发现秘密了,画就无须存在。”
说得也是,王稀孟本人也是为了将祖上流传的秘密保存下来,否则还不一定会有《秋寒执猎图》和《万里江山图》呢。桐一月已经从极度的震骇到现在平静了许多,摸摸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了。“爸,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薛常耀盯着电脑屏幕又看了一会儿,对这幅地图依依不舍的样子,最后将图保存到了一个U盘里,然后又将这电脑上的原图用文件粉碎处理掉……做好这些,薛常耀才起身,淡淡地瞥了桐一月一眼:“你刚才盯着我的电脑看了半天,怎么,地图记下来了吗?”
这话里有话啊,还带着一点讽刺的意味。桐一月心头一紧,脸上却露出尴尬的笑:“我地图我看着就是乱七八糟的,那么复杂,我怎么可能记得下来。”
薛常耀冷笑:“那是当然,如果这地图是能靠着看几眼就可以记下的,我还会让你盯着看吗?”
“……”桐一月扁扁嘴,即刻岔开话题:“我们出去吧,好饿。”
薛常耀把U盘收好,抬脚就往门口走……需要他的指纹才能打开门,所以桐一月是无法自由进出这里的。在薛常耀的手刚碰到门锁上,还没打开的时候,就听这静寂的空间里响起清脆的金属音,很轻微,但薛常耀还是听到了,不由得脚步一顿。桐一月也听到了,她脸色微变,心里暗叫糟糕……是戒指掉到了地上,怎么会这样?桐一月惊愕地往地上看去,戒指滚到沙发下边去了!桐一月的手也揣进了裤兜里……原来裤兜破了个小洞,戒指才会掉出。“爸爸,我……”“掉了就掉了吧,一枚戒指也不值几个钱。”
薛常耀漫不经心地说,但他却留意着桐一月的表情。其实这戒指价值上百万呢……“呵呵……那个……就算要扔,也该扔到外边去,留在这里不太好吧。”
薛常耀想了想也是,这个密室连他都很少来的,桐一月更是不可能经常来,戒指扔到外边去比较好。薛常耀的心思从来没人能猜得准,他比狐狸还狡诈。“好,我们去把沙发挪一下,把戒指拿出来。”
薛常耀率先走到沙发面前,桐一月也赶紧地跟上去。这沙发真重,抬出来之后,果然戒指就躺在地面上,薛常耀一把将戒指抓在手里,这一秒,桐一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薛常耀审视着戒指,瞄了瞄桐一月,她也只能假装笑意,眼底藏着一抹紧张。“这戒指好像比我想象的更贵重,钻石还挺多的,翁析匀以前对你也很大方嘛。”
薛常耀一边说一边用手摩挲着戒指表面,目光古怪。桐一月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戒指被薛常耀抓在手里,她会这么不安,兴许真的是她习惯了这个东西陪伴在自己身边。“爸爸,您不喜欢我戴这个戒指,我以后不会再戴……”桐一月说着就伸手去,是想将戒指拿回来。可没想到薛常耀却将手一缩,把戒指攥在手心,眼睛却盯着她:“还是我来帮你扔掉,免得你触景生情。”
“……”桐一月无语了,他是故意的吧,非要逼着她扔掉戒指。“这……那好吧……”桐一月感觉说这几个字的时候特别吃力,但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戒指被薛常耀收走,谁知道他是扔掉还是藏起来?走出这栋大厦的时候,薛常耀和桐一月在对面的餐厅吃早餐,之后桐一月就在保镖的护送下回家,薛常耀则是去了公司。临走前,薛常耀特意叮嘱桐一月回家之后要好好休息,明天就是她去公司正式任职的日子,要她以最好的状态出现。桐一月不喜欢被保镖跟着,美其名曰是保护,实际上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就像是失去自由的鸟儿。不远处停在路边的一辆商务车也在启动,跟着桐一月而去,但一会儿之后,翁析匀盯着定位显示屏,猛地叫了一声:“不好,戒指怎么不是跟着桐一月的方向?”
薛龙本来有点困,一听翁析匀这话,薛龙睡意全无,紧盯着那显示屏……“不对劲啊,大少奶奶和薛常耀分别走的不同方向,可是定位显示的却是薛常耀这边。”
翁析匀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眉头拧成了“川”字:“我知道了,戒指定是被薛常耀拿去,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里边的定位装置。”
“大少爷,那现在马上切断定位,薛常耀是不是就不会发现了?”
翁析匀微微眯着凤眸,摇摇头:“切断定位也没用,薛常耀如果将戒指拆开,就能看见里边的微型定位装置,无论装置是否在运行,他都会知道这戒指被人做了手脚。戒指是我偷偷换掉的,月月不知情,可薛常耀一旦发现,就会以为月月跟我串通好的,那对她的处境非常不利。”
这么一说,薛龙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可怎么办,薛常耀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他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会不会因此迁怒大少奶奶,再把大少奶奶关起来……甚至是动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