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送到贾柳店,伍平他们也是立刻告知于他,其中可没有徐茂公存在,正常来说不应该知道才对。但徐茂公可不是一般人,他捏了捏指诀,意味深长的笑道:“伍公子他们设计伏杀杨林,结果被其逃走,如今是想要提前起事了。二位应该是去接叔宝之母,再准备些后手吧。”
听得此言,单雄信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完全没有开口,但徐茂公却将这些全都道明,实在匪夷所思。难道那些传闻都是真的,这徐茂公果真有特殊能耐?其实单雄信猜得不错,别的世界暂且不提,反正此间徐茂公却有能耐。后来之事不可直言,但发生了的却没关系。这也是徐茂公如此从容,向单雄信说明此事的原因。若是算计日后之事,绝不能说得如此清楚,这可是会要命的。坐在单雄信身旁的王伯当眨了眨眼睛,这些事单雄信尚未说明,所以他也不太清楚,但从单雄信的表情来看,多半是真的。被徐茂公震惊了一波,单雄信尴尬道:“道长厉害,那我等就先去秦府吧。”
依旧在路上,单雄信好奇的打量着徐茂公,沉吟片刻,他方才开口:“道长既然来了,不如帮我等参谋一番,如今的处境应该如何是好?”徐茂公轻轻点头道:“其实伍公子已有计划,第一步自然是夺取历城。杨林逃离之后,必定会第一时间赶往济南,要求节度使唐壁出兵。可杨林已经吃过亏了,并且知道伍公子存在,自然不敢轻易出兵。他需要数日时间准备,这几日便是伍公子的机会。至于夺取历城,其实最好的机会是现在,趁若官府不知情况,第一时间将城池拿下,也就无需大费周章,轻而易举。若是等数日之后,想要夺取城池难免一场大战。”
听到这里,单雄信面露异色,他眉头紧蹙,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以道长的意思,现在该怎么办?”徐茂公说道:“如今伍公子并未到历城,可单庄主手中却有些人手,除此之外,叔宝的几个好友同样可用,可此刻去做个准备。至于是否动手,等伍公子归来也不迟。”
王伯当诧异问道:“道长说的准备是什么?”徐茂公给出自己的计策:“历城不算大城,虽然人口不少,但是城中防守兵马却不多。只要在消息送达之前,先将此间县令控制,自然能够学握主动。哪怕暂时不占据历城,也省去了许多麻烦。待各路人马聚集之后,能够直接入驻城池,如此一来,可迎战朝廷大军。”
“秒啊!”听了徐茂公的计划,单雄信着实吃惊。他原本觉得李元芳的提议靠谱,可是相较于徐茂公的计划,实在是差了许多,平日里不知其底细,想不到这老道如此厉害。王伯当此刻也捋清楚了,他说道:“道长的计划果然奇妙,叔宝的几个兄弟都是衙门中人,能够直接接触县令,若是动手必定神不知鬼不觉,轻而易举。到时候直接拿下县令,其他的事情不做,只等人手到齐就行。没有县令主持大局,哪怕朝廷有消息命令送来,又能如何?”可想到这里,单雄信不禁默然,他迟疑道:“若是当真控制了县令,秦伯母是否还要接出去,难道这是多此一举。”
王伯当哑然失笑。徐茂公摆了摆手:“就看诸位怎么选择了,若是按兵不动,自然要先保护秦老夫人,若是此刻安排,那这几日自然不必担心此事了。”
单雄信一时间有些头疼,毕竟伍云鹤没有给出详细计划,只是让他通知各方前来,以至于他不知此刻该要如何选择。是否去接秦母,其实单雄信不必担心。因为这本来只是李元芳的提议,并非什么强制性要求,他有着选择的余地。但他此刻的选择,势必影响接下来的计划。见单雄信一副纠结的模样,徐茂公嘴角微微上扬,他开始循循善诱:“其实单庄主不必担心,既然伍公子没有给出计划,你便能够自己决定。伍公子虽然天资过人,但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伍公子恐怕暂时没有想到办法,若是单庄主解决此事,定然不会怪罪。”
既然徐茂公这样说了,单雄信下意识看向王伯当,捋了捋胡须问道:“此事伯当你怎么看?”王伯当沉吟道:“我觉得道长所言有理,我等固然投靠少主,却不能凡事指望着少主,如今既然有机会,便该先发制人,帮少主做事。”
王伯当选择赞同。那单雄信就没什么负担了,他目光微转,然后点了点头,颔首道:“好,那就按道长的计划。”
想要控制县令,其实也没那么容易。只是秦叔宝在历城威名强盛,不少衙役都是他的铁杆粉丝,更别说有兄弟在其中。而单雄信他们要做的,便是先找到樊虎。此人也是秦叔宝的铁杆兄弟,自搬迁到历城,便与之交往走动。而后关系更加紧密,一并在历城衙门里任职。若非秦叔宝在当差路上被当做了响马,直接被押送北平,然后认了个姑父姑母,回来就到唐壁手底下去当差,二人恐怕还在一起。所以二人情谊毋庸置疑。并且因为秦叔宝的关系,现在樊虎在历城衙门地位不低,已经属于捕快头子了,只要他答应,此事便会简单许多。“那樊虎此刻可在衙门?”单雄信琢磨着。王伯当一锤定音道:“单二哥无需多虑,直接过去微微就好。”
在杨林消息未至前,他们可是大大滴良民,秦叔宝也是标杆人物。所以他们完全不需要有顾虑,直接上门打探。被王伯当一提醒,单雄信恍然大悟,他稍稍有些尴尬,点了点头道:“伯当说的是,我们过去问问。”
很快到了衙门之前。单雄信派了个人上去:“敢问樊虎樊捕头可在其中?”几个衙役相互议论几句,但既然是来找樊虎的,他们并无多言,而是说道:“樊捕头就在里面,你稍等片刻,我等进去喊他出来。”
过不多时,樊虎果真出来了。其实单雄信与之打过照面,那便是先前秦母大寿,众人皆在贾柳店中。那些衙役不认得单雄信,但樊虎却知道,他远远看见单雄信,心中有些诧异。他和单雄信不算熟悉,怎么会来找他?念头转动间,樊虎已经走上前去。“单庄主,不知你今日至此,所为何事?”单雄信打量了樊虎一眼,笑道:“单某确实有件要事,不知樊捕头是否方便上来商谈?”“要上去……”樊虎有些迟疑,但想若有秦叔宝这层关系,樊虎点了点头答应着。紧接着,他登上马车。单雄信准备的马车不小,哪怕其中坐了四个人,依旧留下充裕的空间。等樊虎上车,单雄信也不遮遮掩掩,问道:“樊捕头乃是叔宝的兄弟,有着过命的交情,今日单某要说的事关系重大,无论樊捕头是否答应,希望都不要透露出去。”
单雄信越这样说,他就越觉得担心,但他也没有回绝,只是沉吟道:“好,单庄主直说无妨。”
紧接着,单雄信说道:“或许有个消息樊捕头并不知道,叔宝并非历城土著,其父乃是北齐猛将秦彝,在征战中被杨林所杀,所以说,靠山王杨林乃是叔宝的杀父仇人。何单某要说这些,因为叔宝为了报杀父之仇,与伍公子设计伏杀杨林。”
听得此言,樊虎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