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池暝深邃的眼眸透着危险的光芒,指尖摩挲过别在腰上的幽冥剑,“非离,别以为本王与你有多年的交情,便可以窥伺本王的人。若你缺美人相伴,本王不介意替你张罗张罗。”
非离直言道:“嘿,王爷,任凭世上的美人再多,秦墨瑶只有一个。既然王爷对她无意,何必捆着她不放呢。”
说话间,非离已经躲到了安全范围之内。每当易池暝触碰腰间的幽冥剑,证明他已经动了杀意。他低估了秦墨瑶在易池暝心目中的地位,他认识易池暝多年,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上过心,秦墨瑶却是一个例外。非离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对秦墨瑶是有些兴趣,但更明白什么东西可以碰,什么东西不能碰的道理。但他忍不住嘴欠,在易池暝面前总是忍不住轻佻几句。易池暝失去了耐心,“本王劝你最好绝了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本王定然派人掀了你的通机阁和花芙楼。暝王府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赶紧带着你的东西离开。”
非离站在假山上,俯视易池暝,戏谑道:“本君是暝王妃命人抬入暝王府,要给王爷做妾的人,如今全府上下都知道本君的存在,本君入府不到一日,王爷就要赶本君走,本君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易池暝面露隐忍,终于忍不住抽出腰间的幽冥剑,朝非离挥了过去。“本君是王妃抬回来的人,王爷不信,尽管去找王妃问个清楚。在此之前,本君是不会离开暝王府的。”
非离越过高墙,消失在清竹院中。请神容易送神难,非离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秦墨瑶换着衣裙,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时,房门轰然一声巨响,一抹颀长的身影径直地冲进内室。她刚转身,就被人重重的压在床架上。易池暝沉声道:“本王何时说过要纳妾?你没经过本王的同意,擅做主张将人抬进王府。秦墨瑶,你的一片‘好心’,本王可承受不起。”
秦墨瑶淡漠的回应道:“臣妾昨日当面问过王爷的,虽然您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是您给臣妾的感觉,分明就是同意了。臣妾满足王爷的心愿,您怎么就不高兴了?是不是臣妾还有哪里做得不好,王爷尽管说出来便是。”
易池暝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着急将别人往本王的床上送吗?你的目的,不就是不想伺候本王吗?你是本王的王妃,有些事不是你可以做主的!比如,妻子的义务……”他的目光冷如寒潭,用力将人推倒在床榻上,沉重的身躯压了下来。秦墨瑶大惊失色,运起内力一掌拍打在易池暝的右肩上。他预料不到秦墨瑶为了反抗,竟敢对他动手。易池暝猝不及防被大力推开。秦墨瑶拉紧衣领,翻身跳下床,警惕的跑到外室,“易池暝,你找错了洞房的对象。你你你……你别过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易池暝倒要看看,她要怎么对他不客气法!他恍若未闻地一步步朝她靠近,“秦墨瑶,你可知道,谋害当朝王爷,是何罪?”
哪有那么严重,秦墨瑶只是打了他一掌,用不到五成的内力。他武功高强,身强体壮,岂是她可以轻易谋害的。秦墨瑶警铃大响,接连往后退,“王爷不必吓唬我,您这不是走得好好吗?哪有被伤害的模样。”
她的背部抵着窗棂,心里暗道糟糕。易池暝觉得是他许久未曾收拾过秦墨瑶,所以令她行事越来越肆意妄为,甚至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她竟敢给他纳妾!“你刚才对本王动了手。”
话音未落,易池暝眨眼间便欺身到秦墨瑶的身前,她心中一惊,正欲脱身。岂料双脚刚迈出半步,腰间被一股蛮力扯住,整个人被压在了桌面上。紧接着,脖颈被一只手紧紧地箍住,一双赤目闯入秦墨瑶的眼帘。“敢对本王不敬的人,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本王不知你从哪里偷学到了武功,但你不是本王的对手。秦墨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王的底线,本王要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乖乖的呆在本王的身边,做你的暝王妃,不好吗?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弄一些小动作来引起本王的注意,你不嫌累得慌。”
“本王要宠幸你的时候,你却不愿意了,这种手段本王见多了,何不换个新鲜的。”
秦墨瑶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了,她艰难地回应道:“如果王爷觉得离夫人做妾,委屈了她,王妃之位,我随时可以拱手相让。王爷何必说些伤人的话,来伤害我呢?”
易池暝眉眼沉沉,松开秦墨瑶,一掌打碎了身侧的花瓶,怒吼道:“你闭嘴!”
在她的心里,就那么不喜欢做他的王妃吗?秦墨瑶硬气道:“哦,原来是我说对了吗?王爷何必发如此大的脾气,伤了身子就不值当了。我明日就进宫找皇上要圣旨,撤了我的王妃头衔……”易池暝宛若一头发怒的野兽,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你再说一次!”
秦墨瑶迎上他吃人的目光,心头陡然一骇,顿时噤声了。“你给本王听好了,你要离开暝王府,那也是本王弃了你,轮不到你去父皇面前求圣旨,摘掉你暝王妃的头衔!”
易池暝一字一句道,“你既然嫁给了本王,生与死,由不得你说了算。即便你变成了一具白骨,那也是要葬在本王的墓冢里,灵魂和躯体都是本王的!”
秦墨瑶的瞳孔蓦然睁大。易池暝胸腔里压着一股火气,他觉得自己要继续呆下去,就会做出无法控制的行为来。他定定地看了秦墨瑶片刻,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去。他前脚刚走,墨莲后脚就跟了进来,惊慌失措的走到秦墨瑶的身边,“王妃,发生什么事了?为何王爷发那么大的脾气?”
她听到屋里传来的巨大动静,不敢擅自闯进来查看情况。秦墨瑶感到双脚虚浮,扶着桌沿坐在凳子上,冲墨莲摆摆手,示意她不要问。“无事,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墨莲欲言又止,一步三回头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