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感受,当事人最清楚,是什么情绪,却连当事人自己都说不清。从早上,到下午,再到午夜。无论靳顾桓怎么动作,身下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唇角微微的往下抿着,面容恬静仿佛只是睡着。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探,发现安静的冰凉的没有任何呼吸。手指轻颤,心跳如雷,窒息的感觉……“啊——!”
靳顾桓吓得坐起身,额上都是冷汗。外面阳光还大亮,透过窗帘让室内光线也足够的明亮。手指一收,触感柔软,他不敢置信的转头。箫音赤裸的躺着,腰间盖着薄薄的被子,裸在外的肌肤上红痕遍布,胸前更甚,随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带着恬静的气息。靳顾桓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一张脸怎样痛苦的扭曲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真的……只是放不下,只是想要报复她,只是……这样吗?他不知道箫音和梁穆君到什么地步,他曾想过,或许是箫音主动,或许是梁穆君去逼迫。可箫音的身体告诉他,没有除他以外的人享用,那种,好像是一条鱼几乎要窒息在岸上,濒临死亡时,却又碰到她,像是重新入了海。影响……已经这么大了吗?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又会有谁相信他爱上一个乞丐?爱……爱吗?爱一个转眼就能忘了你,跟了其他人,和其他暧昧在一起的没心没肺的女人。真是……笑话啊。靳顾桓下床,从仍在地上的西装里拿出烟和打火机,再坐回床上,点一支烟,一手握住她。手指无意识在她身上游移,他垂着眼,烟味从来没有这么呛人过,却也让人清醒。他对一个不可能的人动了心,这个人已经跟了别人,不管身体有没有背叛,她的心灵已经背叛。不管有什么苦衷,他都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笑话。不能有缺点,箫音如果可有可无,靳毅承顶多只是告诫她告诫他,一旦这人真的走进了他的心底,他不敢保证自己的大哥会做到什么程度。而他,更不可能为一个随时都能抛弃自己的女人,去选择对抗靳毅承。靳顾桓不会为一份连回应都还不能保证的爱情,付出自己的心,让自己的心去承受鞭挞,让对方在心尖上得寸进尺,肆意凌虐践踏。心里有个声音在叫,毁了她。不要等靳毅承出手,他自己毁了她,亲手断了自己对她的杂念。靳顾桓眸中一闪而过的狠戾,在被过度操劳人手臂上摁灭烟头,只听到火星和肌肤“嗤”一声,他手指一颤,却直到烟灭了,才松开手。手臂落下一个烫焦的黑印,箫音却依旧合着眼,柳眉微微拧着似乎被什么给困扰住,迟迟不能醒来。靳顾桓拿过床头的手机,化了两次没解锁,他定了定心神,终于还是拨出去了号码。电话接通,面无表情的他都没注意到自己一手正死死的揪住被褥一端,他冷漠的掀唇——“找几个混混来,我在……隐贤别墅。”
疼啊……不要再打了,头晕。箫音迷迷糊糊醒来,眼前的场景莫名有点熟悉,狰狞的面孔,涂着鲜红豆蔻的手指捏着修甲刀,脑袋一阵阵的疼。这是谁……“箫音,你这贱人!你也不看自己什么贱样,还想和我抢顾桓哥?”
裴……裴韶妍。这三个字一出脑海,突然整个人都疼起来了。“不、不要……”眼泪觅出眼角,她疼得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双手捂住头。疼的好像将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推翻,被重组,重要的一直记着的记忆被摔丢了。她找不到,她惶恐的想要去搜寻,裴韶妍却一巴掌扇了过来!“啊——!”
箫音冷汗之下,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靠在地上。有人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她身上不着一物,冷得她几乎发抖,“这里……是哪里……”对了,靳先生!她记得……“你先玩还是我先玩?”
“我我我,已经很来劲了,你先自己动手。”
丑陋……“啊!”
箫音尖叫着去推开陌生的人,惶惶然站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她惶恐不安,手指想摸索出什么,却是陌生人的衣裤。她抬头,灯光下,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比梦中还要狰狞,还要可怕,就想一个个恶魔狞笑着靠近。“不要,不要……”箫音躲无可躲,退无可退,低头,却看到自己身上痕迹遍布,脑子彻底一懵。已经……晚了吗?“呕——”她突然转身朝墙脚猛吐,早上吃的豆浆油条消化了一些,但再吐出来还是像排泄物一样恶心。箫音眼前昏花一片,怎么回事……眼前怎么回事。做梦吗?这是又一个噩梦是吗?她被裴韶妍在宴会上教训了一顿,后来没有认出靳先生,还说他是坏人……她冷汗之下,靳先生不要她了?他生气了。“靳先生……”“喊什么喊,先伺候好哥哥!”
来人走到她面前,说着一把揪住箫音的头发,逼迫她抬头。“够了!”
她白着脸,盲目又慌张的的胡乱推搡!“啪——”被人狠狠推在地上,额头撞到墙上,脸上湿湿的,除了眼泪却还有刚刚自己呕吐出来的污秽物。恶臭……鼻子好像要失灵了,耳朵也听不见。他们在笑吗?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和人,靳先生……靳先生又在哪里?视线模糊,耳朵里却渐渐有了声音。“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好,要你们来有什么用?”
靳先生!听到了救赎,但箫音反而一瑟缩,几乎将自己团成一团,她无意识之下,嘴又碰到了刚刚自己吐出来的东西,但是她却没有注意。躲好……她瑟瑟发抖,努力的伸出双手将整个人都包裹住,要躲好,她脏了,不能让靳先生看到,躲好一点……视线里,是那双手工皮鞋,就和她抱着小醒坐在街头时看到的那双一模一样。